《14岁时,我干了她。22岁时,她干了我》
第16节作者:
剑之晶 “王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说着说着,我又要哭了。哎,昨晚碰到花雪,我徒一时痛快,多喝了几杯酒,竟然害得老王重伤在床。真是红颜祸水啊。
“不怪你。我没事。”老王艰难地说。
“要花不少钱吧?我这里还有九百多。”我把刚发的工资掏了出来。
“工头会出的。不用你的。”老王劝住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我没有去工地,一直在医院里陪老王。工友们三三两两地提着水果、麦乳精什么的来看老王。他们对我的神情与以前大不相同,尤其是之前耻笑过我的年轻人们。他们一口一个“诺哥”的,叫得我不舒服。我心下明白,一定是仓鼠把我那天踢工头的事给夸张地宣传出去了。我怕工头生气,就有些责怪仓鼠的多嘴,但是一直又不知道怎么向大家解释,索性就啥也不干,顺其自然吧。
医院是个合法的敲诈团伙,医生就是金口玉言的骗子。每天看着医生给我开的乱七八糟的药单和如水花出去的钞票,再一想想工头待我不薄,不禁就唏嘘了起来。老王和我一个心思,他也心疼得要命。老王听边上的病友说七宝镇有个老中医有偏方,专治跌打伤,效果很神奇,而且收费也低廉。他就一个劲地催我赶快去买。我知道老王想替工头省点钱,可老王毕竟是因为我摔伤的,因此我不太方便做主,等工头来看老王时,就把这个意思给工头说了。工头想了想,让我去买中药,这边医院里也接着看,双管齐下。
我听了,转身就向外走去。
“回来”工头叫住了我。
“什么事?我去买药啊”我有些不解。
“你怎么去?带钱了吗?”工头问我。
“我有钱。”我回答。
“小王八糕子,你那点钱够干嘛。”工头说着从皮包里掏出了一把钱。
“我有钱,真的。”说着,我又把工资给掏了出来。
“你……”工头有点生气。
“让我给王叔尽点心吧。”我可怜巴巴地说。
“小诺,你的钱留着自己用吧。叔的钱多。”工头把钱塞给我,又拍了拍我的肩。
我鼻子一酸,忙转身离开。
一般道听途说来的工头,都是心如蛇蝎的为富不仁之辈。在此,我只能说,道听途说来的只能是小道消息。工头和他带来的建筑工们,都是十里八乡沾亲带故的乡人,要说工头们没有私心,那是太高看了工头的素质,但要说他们如何唯利是图,那也是不了解内情的人云亦云。就如一代枭雄曾国藩看到自己带出的七千子弟兵兵败消亡,急火攻心得一度想跳河。不是说曾老先生如何爱兵如子,就他一个“曾剃头”的恶名就消抹了一切,而是那七千人全是他从老家带来的血缘亲人。
来到七宝镇,我正在打听那位老中医时,有人喊我。我寻声望去,看见谷枫在朝我招手。我心中一慌,忙装做没听见,快步向前走去。
“阿诺,阿诺。”谷枫加大了嗓门。
我走得飞快。
“阿诺,你给我站住,你个王八蛋。”谷枫气急败坏了。
我只得站住,谷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你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啊。”谷枫一拳打在我的胸口。
“啊,不知道你喊我啊。我,我来买药的。”我慌不择言。
我把此行的目的告诉谷枫,谷枫带着我去买了药。我们站在路边说了一下彼此毕业后的事。谷枫告诉我,她不想再考研了,她想出来工作让妈妈过得好一点,但是妈妈非逼着她去考研。现在她在家里复习。
“原来你们家就在这啊,以前倒是没听你说过啊。”我恍然大悟。
“你也没问过我啊”谷枫责怪道“要不然到我们家喝口水吧。”
我虽然一心想快回去,无奈对谷枫有愧,不好意思太拂她的意,就跟着去了。
以前知道谷枫的家境一般,这个一般也就是上海最底层的生活了。我跟着谷枫七拐八拐地来到一扇门前,一推门发现院子里琳琅满目,什么都有。一位头戴草帽,脸蒙口罩的老太太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手里拿个铁条在翻翻拣拣。
“妈,我同学来玩了。”谷枫冲那大妈叫道。
“阿姨好。”我看她穿着灰布长褂,还以为是老太太呢。
“嗯,你哪的人啊?”谷枫妈妈问。
“苏北的”我回答。
“人倒是不错,可惜是乡下人。”谷枫妈妈说完这句后,就继续埋头扒金子不再理我。
我一股怒气升了起来,拔腿就想往外走。
“妈,你说什么呢?”谷枫一边责怪她妈妈,一边把我往屋里拉。谷枫家的房子就一间,靠门放着一张饭桌,里面一张床再加几个小柜。我一看谷枫家的摆设,刚才的一股怒气不由得消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不屑。我们老家再穷,好歹还有四间高高大大的平房。谷枫这屋子在我们那也就一烧饭的地方而已。
谷枫给我道歉不已,她说这是老一辈人的毛病,另外她父母关系不和,而爸爸刚好也是苏北人。
是啊。上海人的自大那在全国都是有名的,我在上海四年,是深有体会。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才是社会主义的工人阶级,别的地方全是穷乡僻壤的乡下。有一阶段,他们的自大甚至到了接近“愚昧”的边缘。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上海一度成了各种影片的拍摄基地。上海人沾沾自喜,还以为自己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连影视也能象美国的好莱坞一样拔得头筹。而事实上那是因为上海的基础设施缺乏投入、建筑老旧,很是适合怀旧电影的拍摄。
上海人的自大排外倾向想必很多人都领教过。这个就连我们的前国家主席zm.j同志都深有感触。在《zm.j》传中,库恩先生说年轻的zm.j同志刚到上海工作的时候,很是担心自己因一口杨州话受到歧视从而影响工作。所以他工作努力、任劳任怨,凡事身先士卒。而当时他所接触的人对其地域歧视那是明白写在脸上的。而后当了国家主席,他老人家常自得于自己的杨州话,而上海人又反过来大言不惭地说上海出了个国家主席。当然了这又当别论。如此想象下,连江主席他都敢歧视的上海人,还有哪个地方的人又能放在他们眼里小憩一会?那圣洁虔诚的目光,就更是天方夜谈。
说起来上海的历史满打满算不过二百年。而开埠的原因提起来颇为丢我们堂堂天朝上国的脸,更不用说自诩为天朝金字塔顶尖上的上海人了。但这又确实是一段不能为人所忽视的历史。事实上大家包括上海人都知道那是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所带来的产物。幸亏上海得地理、政策的便宜,经济步入了正轨,要不然八成要象澳门那样被人说成是个怪胎。
那年头上海租界林立、洋人横行。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耀武扬威,对中国人也就是当时的老上海人随意打骂侮辱。那时多数的上海人可比现在深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他们非但更加讨好洋人,而且还都打着狐假虎威的主意,都在想着借洋人的鸡毛当恐吓国人的令箭。当时上海滩赫赫有名的黄金荣知道不?他在黑道一度呼风唤雨,扮演着地下皇帝的角色。而这种非池中物的金鳞白道上的头衔却仅仅是个法租界的小小探长。而就这小探长当时还一堆风云人物认为奇货可居,都想坐上那小小的太师椅过把干瘾。这个中原因自然是当时的中国go-vern-ment太弱,而务实的上海人当然不会错过类似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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