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4-13 10:32:26
和尚(2)续——留下门票,计划归还钱包
我的心情还没调整过来时,古月就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上次我还回去的手机被别人拿走了,她曾打电话质问老大是不是把手机顺手牵羊了,老大一再跟她解释我们是专业的,不让我们拿的我们不拿。当然了,老大也问过我,我说我还回去了,可能让别人下手了,既然有人想偷他的钱包,再有人想偷他的手机也不奇怪。老大相信我,她相信了老大。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她要偷他的东西,何必在乎他丢不丢别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次她的目的,只能尽力应付。对于老大的缺席,她似乎有些不满,我解释说老大出远门了。
我的顾客说,上回让你们帮我偷了个钱包,这回,麻烦你们再帮我把这个钱包还回去。说完她把我给她偷的那个钱包递给了我。
我说,偷了干嘛又还?
她说,你应该学学你老大,不要问的就别问。
一提到老大我就伤心,她话里不尊重的语气激起了我的愤怒,我真想把钱包摔到她脸上,老大的嘱咐这时在我脑海里响起,渐渐平息了我的怒火。
我对她鞠了个躬,掩饰住不高兴的心情,尽可能恭敬说,您说的对。
她把一张粉红色的人民币递给我,算作酬金。现在这个时期需要钱来打理老大的事,我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并保证完成任务。
我拿着钱包,思考着什么样的人把别人的钱包偷了来又还回去。难道是偷错了?这也不用还吧。我的好奇心慢慢上来了,渐渐战胜了老大给我制定的那些法则。没办法,在本能面前,规则总是不堪一击。
我打开了钱包,没发现什么特别,只有两张演唱会的门票稍稍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两张周杰伦在我们学校开演唱会的门票。我对演唱会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不明白一群人疯了似的挥着荧光棒喊着台上人的名字意义何在,在我看来,那些人已经着了魔,完全失去了理智。我曾请教过老大,老大说,去酒吧不是为了喝酒,去演唱会也不是为了听歌。
我说,原来是这样。
其实我想问,那是去干什么,可我没问,不想让老大觉得我很无知。
在经历了我目前为止最痛苦的犹豫之后,我留下了两张门票。当然,我不准备去看,我想把票卖了帮助老大。我知道老大知道后会责怪我不专业,可我还是要这么做。
拿出门票后,我却感觉钱包更重了,可能我把我的某种心情放进去了。
我来到了二号教学楼楼顶,那是我们接第一单生意时会谈的地方,而此刻,老大已失去自由。我深吸一口气,为我的自由感到庆幸,也为老大的遭遇感到难过。我分明看到了老大留下的足迹,我知道按着那些足迹走,很可能会重蹈老大的覆辙,可是我的脚仿佛不受控制,拼命地想去和它们重合。我掏出钱包,对着我想象中的老大说,老大,放心吧。
我又去了那个教室,很顺利的发现了那个男生。我要做的,就是等他出去时,把钱包偷偷放回他的书桌里,完成这个只需要有点耐心就行了。我把自己比喻成一个垂钓者,他就是我的鱼,他一站起来,相当于我的鱼竿有动静了,他一走出去我就开始收线。不知是我的垂钓技术不够,还是这条鱼太狡猾,他怎么都不上钩。他上午去坐下就不动了,我白白等了一个上午。下午他又去了,我祈求他别再让我白白浪费一个下午。可能他丢东西的经历让他不敢再轻易挪动了。
过了一会我发现他旁边多了个女孩,我想这下真完了,就算他出去,旁边的那个人也让我不能轻举妄动。绝望之下,我想看看是谁给我本来就难度很大的工作又提高了难度系数。那个女孩好像知道我想看看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震惊之余,我迅速把她的脸跟我见过的一个人作了对比,发现是同一个人。她就是我的顾客,古月。
我有点发晕,猜不出这里面的逻辑关系。我的雇主跟我的目标显示是认识的,从两个人的亲密状态来看,应该是情侣,而且他们也不像有矛盾。
我在这个游戏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我疑惑不解地猜测着,想找出其中的某种关系。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我没必要猜测的理由,我只有得到我的薪金就够了,对救助老大无益的事可以暂且不用考虑。
我继续等待着,直到我的耐心慢慢随着时间慢慢流光。我脑海里一直有个画面:我坐在河边钓鱼,有条鱼在我的鱼钩下盘旋,可迟迟不肯上当,后来,鱼钩上的鱼食就不见了。我用力把鱼竿扔进河里,脑中的画面随之被打破。到这里,我猛然想明白一个问题,我跟那个人的关系并非钓鱼者跟鱼儿,而是一个钓上了不想要的鱼的人和一条等待放生的鱼。
想明白这点,我还给他钱包的方法立刻清晰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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