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车——出租车司机的半夜鬼故事》
第16节作者:
_脑洞大开 “你能参透阴阳路的术理,祭出六壬大阵颠倒乾坤流转,还想到请山南师兄护法,的确是聪明;不过你知道什么叫旁门左道?生死大事,鬼吏也只有照本宣科的份儿,难道你打算再请叶先生冒险带活人走阴车?”
“你请得动鬼吏,难道请得动天地?你若请得动,我这个正一派传人的位子,就该换你来做。”我知道张与墨这话说得刻薄些,道理却不错,老白也说过:人上了阴阳路,就进入天地流转的循环,谁也没办法。
直到此时,尔善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惨白着一张脸去张罗张与墨交代的事情,再不做他想。
日期:2014-04-13 22:46:00
第二十节少发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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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乱了又有个十来分钟,人都走了,只留着我、尔善、山南居士和高深莫测的张与墨。山南居士客气中带着点儿谨小慎微的意思跟张与墨介绍了我,尔善垂着脸不说话,或者是不敢说话。
张与墨掸了掸衣裤,虽然没看出来有什么灰尘,捡着屋里小餐桌跟前的一张椅子坐下来:“叶先生请坐,不必拘束。”然后又吩咐其他两人:“山南师兄也请坐,延觉上师嘱咐我带几句话给你;尔善你也不用忤在那儿,我不是你父亲,没打算罚你跪。”
同样是咬文嚼字的措辞,尔善说得咬牙切齿来表达他的威胁;张与墨说出来只是云淡风轻的传达一个事实,不用腔调你也毫不怀疑。
很多人会觉得我形容的张与墨感觉怎么那么装呢,但是真的见过这种人就知道,当一个人把你认为是装的东西活成了自在,那就是浑然天成的气场。但凡耀武扬威的拿着架子开练的,都属于功底不够;真正的练家子,走几步就能看出架势深浅,不需要动手。
张与墨坐在那儿,平声慢调拣着重点说了几件事儿:第一,尔善的阵法有问题,李广乔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起阵以后,被卷进阵眼;换句话说,李广乔误入了阴阳路,没有引路人,走不出来。
第二,山南居士的上师,要求山南居士回龙眼寺去闭关,直到受戒为止。
第三,他要起案召鬼吏来问情况,尔善去置办东西。
日期:2014-04-13 23:02:00
二十一 通天彻地
这是我第一次有幸亲眼看到天师的仪式,道具和布置非常简单:香炉,供香,木剑和一个朱砂写就的木头牌位。张与墨甚至没有换一身衣服,白衬衣黑西裤,挽上去的袖子依旧那么挽着,他只是站在布置好的桌案前,吩咐闭好门窗,拉上窗帘。
香火点燃,张与墨在案前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退出五六步的余地,左脚先起,以一种类似打太极的身形,错而不乱的按照固定方位走步——这是罡步,我一直以为林正英的电影里那些花里胡哨的剑舞只是为了好看,没想到确实有用。只不过张与墨手上虽然随着步伐改变也变换行决,但是没有到像电影里那种眼花缭乱的程度。
张与墨身形施展起来,口中也念念有词,只是这种念,大概因为不是给肉眼凡胎的我听的,像是胸腹发音的一种古怪声音,我只能隐约听出几句:“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到最后,张与墨转圜回归起步的位置,一声清啸,长身而立,不再有动作。
先前注意力都集中在张与墨身上,只觉得视野中越来越暗下去,此时环顾周围:明明才是下午三四点钟,拉上窗帘的房间却漆黑一片犹如子夜。不知何时桌案的位置多出两点烛火,仔细看并不是蜡烛,只是两点幽炎,定在半空中委委屈屈的烧着。不光是天色见黑,空气中逐渐透出徐徐凉意,明明门窗紧闭,却觉得身周有阵阵微风掠过。
就在我以为张与墨这就完事儿了,已经跟鬼吏沟通完毕的时候,分不清从什么方向传来一阵桀桀的怪笑声,我背后猛地窜起一激灵:正戏现在才开场。
日期:2014-04-13 23:36:00
“晚生张善若,上通天听,下请地门,五方老鬼俱在,还请劳驾则个。”黑暗中张与墨的声音响起,人在我眼前,声音却似是极远,又声声入耳如金声玉应,分不清方位。
“张氏一脉,多年不入鬼蜮,如今召我等,不知所谓何请?”依然是见声不见影,且这一次我听得分明,这是不止一个在说话。
“吾有幼弟李广乔,字江流,寿数未尽而误入阴阳路,烦请老鬼引路,带他回转阳世。”
张与墨这句话音落下,久久不见有应答,但是身周古怪阴风不散,我不敢擅动。不多会儿,我眼见着幽焰后方本该是堵墙的位置,集结起一团不散的怪雾。
“尔所请已达,请遣。”
张与墨如何收令不再细说,我的眼神只紧紧锁在随着黑暗散去,桌案下显露出的人影,正是李广乔——只不过他现在双目紧闭,脸色青白,不见胸前有呼吸起伏,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活着!
日期:2014-04-13 23:53:00
“小川儿!”法事毕,尔善第一个冲上去,抱着李广乔高大的身躯,大概喊得是李广乔的小名。只是尔善刚扑上去神色就异样起来,接着见他摸着李广乔的颈间探脉,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不可能!小川,这不可能!”
尔善抬头看一边的张与墨,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哀拗:“善若哥,小川他……小川他……”
张与墨躬下身,也探了探李广乔的脉门,脸上的表情像是难过,又有着预见被证实的无奈,叹一口气道:“总归是……”后面却再没有说什么。
山南居士在背后念着“阿弥陀佛”,我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这一群人中,只有我是外人,节哀顺变这种话只能在哀痛已经抒发过的时候说才合适。
就在眼前一片凄风苦雨的时候,厨房里出来个人,大咧咧的跟我打个招呼,接着就说:“哎,我说,你们先别忙着哭丧,人还没死透,有救。”接着一屁股坐到临时被堆在一边的椅子上,除了老白,还能是谁?
日期:2014-04-14 00:08:00
张与墨最先反应过来,推开傻愣挺在地上的尔善,将李广乔平躺放在地面,手起手落,李广乔额前多出三根针。接着起身用行令剩下的朱砂,刷刷点点就在李广乔胸前画起符箓,手上又捏一个双手决,对着李广乔喝一声:“定!”
做完这一切,张与墨过来跟老白见礼:“末学张善若,谢过前辈。”接着一揖到地。
老白倒是很坦然,摆摆手:“客气客气,这一手五鬼行令,好多年没见人用了,后生可畏啊。”
日期:2014-04-14 00:20:00
二十二 蛊
救人如救火,我纵有一肚子的问题,也不能抢在张与墨之前跟老白白活,只能继续围观剧情发展。
此时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有眼色,尔善和山南居士麻利的把李广乔抬上床去,老白和张与墨也不多废话,互通了身份,老白开门见山的就说:“人我有办法让他活,但是活下来,不能保证他还是人。”
“不吝赐教。”张与墨这时候多一句的废话也没有,拱手示意老白往下说。
“做了蛊人,你能接受吗?”老白问完,张与墨却不支声儿了。
这时节尔善已经收拾情绪,又凑过来,听到老白的话,也皱了眉头,我拉一把尔善,退出客厅,挤在厨房问:“什么是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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