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跟了他,跟庞明说的一样,谁都不用考了。一个鸡巴罚篮,别说是蒙眼睛,就是屁股冲前,也能罚它进去。我以为是多高明的东西。他拿着撒尿当杂技了。”申加油说得嘴巴起沫。
“你上不上?”苟福祥斜着眼睛看着申加油。
“我?我只会在篮下接生。二三米还行,一远了就没了准头。”申加油说。
“那让你那四方块的小哥跟一把。”苟福祥又跟了一句。
哟哈!这苟福祥比威虎山上的“三爷”还难斗。“他啊,早被庞明给吓草鸡了,要是肚里有硬壳蛋这会也吓碎了,早流了一裤裆汁儿了。”申加油笑着说完了,就跑进场里,把手里的球往清风手里一塞,脸上一副要看清风热闹的表情,退到四国身边去了。
“跟不跟?”苟胜看着教练王国良说。
苟福祥也没等王国良说话,就上了一通自己的见解:“为什么不跟?咱不管刚才那‘大杆子’是什么意思,咱跟咱的。我要是那个什么四国,一会对抗的时候,我一下给你来个火并,撞你个头破血流,不省人事,反正你的分在他后边,下边的不用进行他就被入取了。县中不会因为这事改天再让你和他比试一次。和伯阳你们俩都追他一次,输给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生个子,一拿球就把他打下去了。他知道篮球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个天高地厚!他愿给他爹娘丢人咱也没有办法。”
“我跟。”孙伯阳进了场子,冲赵学义一举手。
“我也跟一下。”苟胜也跟着进了场子。
“你们可想好了。这可是蒙眼罚篮!”赵学义强调了一下。
“没事,他那捂眼儿也不是开过裆的。”苟胜大大咧咧地说。
“那我再重申一下规则:如果你们俩其中的一个胜出,这个人要拿全你们仨人共得的分数,其它两人倒扣掉自己得到的分数。如果你们俩全胜出,那每人除了得到自己的分数外,还能得到吕清风得到的分数。同时,从他身上扣掉两倍他所得的分数值。假如他没得分,从他身上扣掉你们俩得分的总和。假如你们俩输了,那仨人的得分全归吕清风。你们所得如果是零分,那要从你们身上各拿掉他得的那么多的分数给他作为补尝。如果是平局,各得所得。总而言之,是赢就全收,输就从身上扒分,输赢的分全在你们仨身上出,别给我赵学义要。你们俩可要想好了。
“没什么好想的,输了最多不过五分。如果赢了,这场考试也就结束了。”孙伯阳说。
“好,开始吧。”赵学义的手往清风脸上一推,示意可以开始了。
日期:2011-10-09 22:02:42
38
闪练左肩头顶着球架没动,右脚尖一捅就把那个实球给踢了过来。那球发出扑扑的声音,在申加油耳朵里好象是东方红拖拉机的履带碾在土公路上的声音。清风把手中申加油给的篮球一扔,锅抱起实球来,放在腹前,团面一样不停地团着,觉得把里边的东西团匀了,才把球试着端了一端,做了个投篮的姿势。申加油想,反正上午是试过的。过去就把自己的蓝背心一脱,对头捆在了清风头上。捆牢了,把右手握成手枪状,冲清风后脑点了点,不出声地张大嘴说了几声“傻蛋,傻蛋。”一扭头看见那个美女老师正捂嘴冲自己乐,心中很是得意,画着四方步一颠一颤地找闪练去了。闪练一看,眼前的申加油,给个往骨头架子上浇了一小层黄蜡汁塑成的人似的,去医院看大夫不用透视,用大号灯泡一照,里边外边肯定看得门清。
清风蒙住的眼睛中,一片白云还挂在篮板的左上角上。闪练正鼓着眼泡望着自己。球架子依然竖在闪练舅的身边,三秒区的两条腰线正向自己的脚下走来------清风提了一下腰眼,就感到一股力量从脚尖上涌来,胸略微后仰,提肘压腕,那只实球就从右手尖上飞了出去。清风听到球筐当地响了一声,就感觉到这球有了。随即又是扑的一声闷响,有人开始拍巴掌,叫好声也这儿一声,那儿一声的。
申加油一曲腿,把那只掉了地上连个儿也没翻的球往怀中一抱,就见苟福祥过来要从他手里抢这只实球。
“我看一下,这是只死球啊?”苟福祥说。
“可不,你看这地让它用屁股墩得,用驴屁吹的一样。一会你再看,你看我作法。”申加油把球递给清风。清风在手中团着球,申加油的两只手掌就忙着在清风的脸前空摸开了。人墙里有人笑起来。苟福祥父子和孙伯阳师徒冷冷地看着,不知这只皮球里写的是什么文章。当第二个球从筐里一落下来,苟福祥狗按住棒子骨一样,一边两手掐住球皮,一边用眼看着走过来的申加油。
“这球七、八斤重,是不是一会他们跟也要用这个‘沙袋子’?”苟福祥把球端起来,一脸的惊恐,冲赵学义比划了一下。赵学义一指常磊,常磊把手扬起来,做了个一分有效的裁判手势,说:“那是肯定的,他往筐里扔的是牛蛋,你就不能往里扔牛。”
申加油见苟福祥嘴一张,就料到他的手撤了劲,只一掏就把球捞到了手中。进球靠的就是个手热。一眨眼申加油就把球送到了清风手上,趁清风团球的功夫,他一下一下地在清风围着背心的脸上画圈。秦家川站在树荫里,花哨的树荫在他的身上抖动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清风做下一个动作,见清风五个手指在出手前如钢丝般富有弹性,出手后五指如绳头般甩出,球转着出手后,如同土星进入了太阳系的固定轨道,他的心动了一动。球又一次从筐里掉了下来,别人一片的惊呼,秦家川却如痴醉了的泥胎一样。清风的脚尖一掂,又是一个。最后一个竟打了个空心,直接堆到了闪练的脚下。闪练竟目空一切,无动于衷。
“再让他投几个。”申加油也没经赵学义同意,又把球送到了清风手上,“他投一晚上,我就陪他一宿。我就不信他大象下死猪似的闹个没完。”
赵学义没说什么,垂着手看申加油和清风忙乎。第八个的时候,赵学义说:“就到这儿吧,下面还有人跟进哩。”申加油看着赵学义,乐了一下,对身边的苟福祥说:“让他投呗,他不会别的。累个手酸骨麻,这比赛也就结束了。”苟福祥没搭理他,把孙伯阳和苟胜往近里拨拉了拨拉,说:“这事走到这里,你再蹊跷也不管用了。我没玩过这圆圆东西,不知玩到什么境界算是高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觉得自己行,你就去跟,给他闹个平手,自己现得五分;要是不行,干脆,进一个就撒手,让他多得几分我认为阴沟里也翻不了船。”
“爹,你看你说的,这个时候咋想起后路来了。他能做到的,俺们也能做到。‘夫战,勇气也!’”苟胜说的时候是眼瞪着篮下的申加油说的。
我操,肚子里还揣了本《玉女真经》。如果你跟就死定了。申加油想着,接过清风扔过来的背心,也不穿,攥住一头,用另一头来抽打沾在后背上的蚜虫。清风感到白花花的阳光抖着眼皮,舅舅秦家川在身边站了一会,又无声地离去了。他想看一眼黑板上的总分,想了想,又把目光移开了。好多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这种目光让他很不习惯。对于能放光的东西,清风更喜欢太阳和星星,那种泰然自若的对万物不偏不倚的照看。
“谁跟可以练一会,找找手感。”赵学义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对着正在扎堆嘀咕着的苟福祥们说。
苟胜从三秒区里捡起那只实球,站在罚球线上,把球放在两手中间转了转,觉得找到了球最重一面,就把这一面托在了手心里,开脚,曲腿,举球,收肩,提肘-------苟胜就感到涌泉穴喷涌出一股无形的力量,他的双肩没动就把球投了出去,球稍稍劲小了点,没有成功。苟胜再重新找了一下劲,那只球就跌进了球筐。
“凑手热赶紧整。”申加油把背心两头一掂,绕过苟胜的脸,在脑后捆了个结实。
“开始吧”赵学义起了一下右手。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