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0-24 10:54:01

　　第十八章
　　皇岗被称为深圳的二奶村。
　　这里高级住宅鳞次栉比，小区个个富丽堂皇，出入这些住宅小区的大多妙龄女子，貌美如花，但平时几乎形单影只，逛商场，做美容，遛遛狗，也偶尔臂膀上会挽个男人招摇过市，那男人或大腹便便，或年老色衰，从来没在光天化日中见到与之相配的花样美男，这些男人相同的却都是财大气粗，着装奢华。
　　皇岗村紧靠皇岗口岸，香港出入境的地方。在大陆赚了钱的台湾，香港商人们选择在这里他们最方便回家的地方方便他们的欲望，包二奶。曾有笑话说，一个香港人晚上在香港的家里冲动了，看着家里的半老徐娘又没兴趣，穿着拖鞋裤衩对老婆说下去散步，结果开车到关口，过关到皇岗，进村上楼，办事回家，整个过程50分钟不到，简直天衣无缝，可以瞒过美国中央情报局。
　　这里也是深圳最糜烂的地方，灯红酒绿，脂粉成群。离皇岗村大门往右，过红绿灯100米有家皇轩假日娱乐城，是钟宝成的大本营。2010年发财之后，他的主菜基本就是这盘，有时候是招待客人，有时候是纯粹喝酒消遣。打麻将只是餐前开胃凉菜，吃罢主菜后就去洗脚按摩吃吃餐后甜点，偶尔还去一墙之隔的东莞吃吃大餐。口味丰富，样式齐全。

　　今天晚上的场是大牛约的，基本上都是平时打麻将那些人，高传强，叶松，刘启锐等好几个。快到年底了，货流进流出很多，有很多反市场行情的抛货，所以这时候的行业讯息很重要。为了锻炼新人，也许是为了喝酒更有乐趣，钟宝成带上了李刚和张小沫。
　　刚一做定，妈咪就带了一大群小天鹅过来，个个衣衫褴褛，红嘴厚粉，浓妆眩眼，环肥燕瘦，媚态万千。妈咪一看又是几个老主顾，嘴上乐开了花，抓住坐在沙发中间的毛大牛就不撒手，一边摸着大牛的腿一边说，
　　“哎，毛老板，你可是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发财了就忘记老朋友啦。”
　　大牛一边躲闪，一边“嘿嘿”笑，

　　“我这不是来了嘛，你不可能要我天天往你这跑吧，不给小费啊？”
　　钟宝成没去挑天鹅，特意扭头看了看小张和李刚。小张低着头，把嘴紧抿着，脸通红，像个回答不出问题的小学生；李刚倒是很有神的看着那些鸟儿，看见宝成在看他，以为在征询他的意见，就把头扭回来，对着宝成的耳朵说：
　　“钟总，他们算是色情行业吧，算违法的吧？”
　　钟宝成刚喝在嘴里的茶一口奔出来，洒在前面的大理石茶几上，站在门口的服务员马上过来蹲下擦掉。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扭头过来看看钟宝成，宝成一脸无辜，嘴上抱歉着说，“没事没事”，回过头来看着李刚，恶狠狠的说，
　　“少给老子怀起娃娃装处，你出来几年了，没进过夜总会有可能，老子不相信你不晓得夜总会是做什么的。”“怀起娃娃装处”这句话是宝成在读高中时听过的最富含哲理的骂人的一句话，当时两个女生对骂，令宝成印象深刻，记下了这句骂人的话。
　　李刚怯弱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大牛嚷过来了，“哎，宝成，你点不点一个？今天还奇了怪了，每次你点的最快，今天半天不吭声，是自己带了外卖了？”
　　宝成这才记起来还没给大家介绍这两个活宝，便对小张和李刚说，“嗳，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们两个，这些可都是你们的前辈。”

　　这个时候李刚反应倒挺快，马上站起来，准备跑到中间去拿话筒。被钟宝成一把拉住，生怕他出丑，“就在这就行了，不用搞那么正式。”
　　“哦，我叫李刚，是钟总公司新进来的业务员，请各位叔叔多多关照。”说完还郑重其事的鞠了个躬。大家一听，哄堂大笑，李刚20岁出头，其他的业都是二十大几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被他有板有眼的叫成叔叔，实在搞笑。
　　李刚被大家一笑，以为是接受了他，脸上也堆满了笑坐下来。
　　小张迟疑了一下，很快了站了起来，微笑着从远处看过来，然后慢慢的说，

　　“我是LUCY，是钟总公司的。。。。”她看了一眼宝成，然后坚决的说，“业务员”。小张进宝成他们公司之前也是在一台湾公司做助理，台湾公司其实啥都好，就是每个人非得骚轰轰的搞个英文名字。宝成坚决抵抗，到最后也是用自己的中文拼音当英语名字。
　　“啥，没听清，卢啥来着，卢西？”大牛也就是一莽汉，也是对英语不感冒。
　　“哦，我的中文名字叫张小沫。大家叫我小张，小沫都可以。”说完，翩然坐下，倒也显得落落大方。
　　这时，高传强的声音响起，
　　“哎，小钟，他不是你助理吗？呵呵，怎么了现在跟你出来一起开疆啦？难道有什么情况？”说完还不怀好意的挤了挤眼睛。
　　小张正准备起身解释，被宝成伸手制止了，
　　“公司内部调动，属于机密。”说完瞟了瞟高传强，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妈咪在旁边沉默了许久，见大家聊完了，连忙切入进来，
　　“哎，不聊了不聊了，快点干正事。”说完又摸了摸大牛的大腿。
　　大家这才回过神，原来冷落了这一群小天鹅，寒天动地的，人家穿那么点，都感冒了。于是，又打闹着回到正题上来。
　　没几分钟，换了2批小天鹅，前面的都选完了，妈咪从沙发那头已经伺候到钟宝成他们这来了。小张的脸更红了，低得更下了。李刚也一脸犹豫，眼睛闪烁着看着宝成，
　　宝成大手一挥，“这样吧，我今天就不点小姐了，小沫，你陪我喝酒吧。李刚，你自己随便点一个，小费我帮你出。”

　　李刚这一点和陈一峰太像了，人胆小，但又色得要命，听完宝成这句话，马上就指向一只白色的小天鹅。钟宝成看过去，脂粉已经让人猜不出她的真实年龄，皮肤倒是蛮嫩的，只是两根吊带似乎承受不住胸前的重量，被勒得紧紧的。狗日的，有眼光，恐怕早瞄半天了吧。
　　挨个寒暄的酒喝罢，歌唱罢。大牛蹿了过来，旁边的张小沫立刻起身让了位置“嘿，宝成，有个生意。你看要不要做？”宝成放下酒杯，双手拢起耳朵仔细听大牛在耳边说完，然后两手交叉套在后脑勺，靠在沙发上，不一会，便坚决的说，
　　“3天给你答复。具体的事我们下来再谈。”说完，两人碰了一下杯。
　　剩下的任务就是唱歌，喝酒，泡妹妹。李刚虽说色，但在这方面确实没怎么见过世面。他把那白天鹅叫到旁边后，就规规矩矩的跟人家聊天，“你是哪儿的啊？”“你今年多大啊？”“你名字叫什么啊？我说的是你的真名。”到最后，救世慈心大发，“你之前做什么工作啊？怎么还来做这个阿？换个工作不好吗？”
　　宝成跟大牛喝完酒，把头伸过来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听完后，马上义正词严的打断了李刚，“李刚，你当你普度众生呢。少废话，喝酒。”说完，把李刚的手从白天鹅的后面绕过来，搂住她的腰，然后伸过手去，把他另外一只手拉过来，放到她裸露的白皙的天鹅腿上。李刚的手稍微僵硬了一下，马上便放松了，旁若无人的随意抚摸起来。
　　张小沫看在眼里，心想，男人啊，都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