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赵前军将军刘黑与石虎的部将石聪首先在八特阪展开了激战,结果以刘黑大获全胜而告终,刘耀则亲率大军进驻金谷,准备与石虎的主力进行最后的决战。不料就在当天夜里,军中无故大惊,士卒奔溃,部队只好退守渑池,结果到了夜里再度因惊惧而溃散,刘耀不得不取消了这次会战而退回长安。这件事情可谓是十分蹊跷,联系到数十年后发生的淝水之战,想必刘耀的大军当中潜伏着后赵的间谍,通过散布谣言等手段成功地进行了一场心理战。石虎随即回过头来攻克了孤立无援的石梁,俘获了刘岳以及八十余名将佐,并将九千多名士兵集体坑杀,随后乘胜进攻并州剿灭了王腾,坑杀其士卒七千余人。这场战役对与前赵来说可谓是输得莫名其妙,刘耀当初起家时的封号就是中山王,刘岳的被俘可谓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此他在城外大哭了七天才进入长安,并且由于悲愤过度而大病一场。
郭默在石聪的持续打击下无力再战,只身逃往建康;司州守军也纷纷图谋投降后赵,李矩实在无法坚持,在撤退途中病逝于鲁阳,惟有郭诵等百余亲信始终相随,余部二千多人则在长史崔宣的带领下归降了后赵,于是司、豫、徐、兖诸州全部并入了后赵的版图,东晋丧失了黄淮之间的土地,后赵在群雄割据当中可谓是脱颖而出、一枝独秀。
面对后赵的咄咄攻势,前赵与东晋也采取了有些相应的防范措施。刘耀任命永安王刘胤为大司马、大单于、徙封南阳王,并且在渭城设置了单于台,左、右贤王以下的所有要职均由羯、鲜卑、氐、羌等诸胡酋长担任,这个举动无疑带有建立战略后方的性质。东晋方面在人事布局上也同样煞费苦心,鉴于荆州地区长期与朝廷离心离德,明帝经过再三斟酌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任命陶侃为征西大将军、都督荆、湘、雍、梁四州诸军事兼荆州刺史。由于陶侃过去征讨杜弢有功,惠及百姓;因此荆州士女对他的到来欣喜异常,弹冠相庆。事后证明,明帝的这个决策对于保全东晋的法统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陶侃聪明勤奋,凡事亲历亲为,注重实效,他常常这样激励来自己:“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乃自弃也”。根据史书记载,陶侃在监督造船的时候,曾将木屑竹头搜集起来,许多人都不解其意。后来有一次天光放晴,积雪融化之时,厅前十分潮湿,陶侃便命人将木屑铺撒于地,正好派上了用场。陶侃所贮存的竹头后来则被大将恒温在伐走蜀之役时用做修补战船的材料,由此可见他的成功决非侥幸,而是建立在过人的努力之上。潘太史认为“生有益于时,死留名于后”,在任何时代都不失为仁人志士为之奋斗的人生目标和精神追求,陶侃可谓是集立德、立言、立功于一身的千古典范!
不过明帝在中央高层的人士布局上却多少有些任人唯亲,右卫将军虞胤乃是晋元帝虞皇后之弟,他与左卫将军南顿王司马宗依仗着皇帝的信任共同掌管近卫军,在皇宫中羽翼众多,就连王导、庾亮等重臣都对二人颇为忌惮。就在元老派与二名勋贵势同水火之际,明帝却突发重病不幸驾崩,遗命西阳王太宰司马羡、司徒王导等人、车骑将军郗鉴、护军将军庾亮、领军将军陆晔、丹阳尹温峤等人共同辅佐太子司马衍,此人就是晋成帝。同时还加封尚书令卞壶为右将军,庾亮为中书令。
由于成帝即位时年仅五岁,群臣拥戴庾太后临朝称制。太后以王导录尚书事,与庾亮、卞壶共同参辅朝政,同时还加封郗鉴为车骑大将军、陆晔为作光禄大夫,二人皆为开府仪同三司,而司马宗、虞胤也分别获得了骠骑将军、大宗正的职位。在这个貌似平衡的人士布局中,庾亮凭借与太后的姐弟关系而掌握了实权,而司马宗之兄原本地位尊崇司马羡则被排除了在权力中枢之外,这就为外戚与宗师的明睁暗斗埋下了祸根。
相对于中原地区的二赵相争以及东晋的外戚当权而言,鲜卑诸部其实也并不太平,虽然慕容廆与段牙之间当时非常和睦,而且还主动为其出谋划策,要他放弃令支而把都城迁往别处,不料这个举措却引起了国人普遍不满。段疾陆眷之孙段辽乘机吊民伐罪杀死了段牙,取而代之。段部自段务尘以来日益强盛,其疆域西接渔阳、东邻辽水,胡、晋三万余户皆为所用,并且拥有四至五万弓马娴熟的精锐骑兵。
四,庾亮专权
公元326年,后赵将领石生入侵汝南,生擒内史祖济。就在前线告急的关键时刻,东晋能征善战的泉陵公刘遐不幸病故,朝廷只好委任郗鉴领徐州刺史,以征虏将军
日期:2008-10-28 15:42:24
五,苏峻作乱
公元327年,东晋朱提太守杨述与成将罗恒战于台登,兵败身亡。这次战役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却从一个侧面说明东晋无论是在北线主战场还是局势相对平稳的西线都是外战外行。
前赵武卫将军刘朗率领三万骑兵袭击仇池,结果未能攻破杨难敌的防线,只得劫掠三千余户班师回朝。杨难敌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盘踞凉州的张俊,加之此前已经获悉了前赵在东线战场残败的消息,于是便恢复了东晋大将军的封号而与前赵决裂,并且派遣武威太守窦涛、金城太守张阆、武兴太守辛岩、扬烈将军宋辑等率领数万大军会同韩璞进攻秦州诸郡,这次战役几乎出动了陇西集团的全部主力。
前赵南阳王刘胤从容布置反击,集中主力驻屯狄道,迫使枹罕护军向凉州告急,于是张峻调遣韩璞、辛岩率部驰援。辛岩本想仪仗人多势众,速战速决;而宿将韩璞却显得过于老成持重,他认为刘耀的主战场是东线的石勒,因此刘胤绝对禁不住打打持久战,于是双方就在洮水两岸形成了对峙之势并持续了七十余日。虽然韩璞占有地利之便,但是由于兵力庞大,军粮消耗比刘胤还要严重,于是只好派辛岩督运粮草于金城。刘胤当时的实际情况其实比韩璞当初估计的还要严重,他非但因军粮匮乏而难以持久,而且兵力严重不足,根本无法冒险决战。但是韩璞分兵运粮的举动反而被刘胤抓住了战机,他亲自率领三千精锐的骑兵在沃干岭设伏并击溃了辛岩的运粮部队,随后挥师进逼韩璞的大营。韩璞的士兵由于军粮被劫而士气瓦解,顿时溃不成军;刘胤乘胜渡过黄河并攻占了令居,斩首两万,随后又攻占了振武。张阆、辛岩率领数万士兵投降了后赵,河西张峻集团可谓是遭到了一次空前的重创,黄河以南的疆土丧失殆尽。
西线的战事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其结果对前赵与后赵的战略方向可谓是密切相关,为了随时能够调集主力给对方以致命的一击,二赵不约而同地减轻了对东晋的军事压力,这在客观上为野心勃勃的庾亮着手削藩创造了条件。鉴于苏俊驻守的历阳乃是建康的门户,加之手握重兵,庾亮一直把他视为心腹大患,于是想以朝廷的名义将其召至京师施行智取之策,为此还特意向老谋深算的王导征询意见。王导对苏俊的谋略与胆识十分了解,他认为如此简单的招数决无成功的可能,并且告戒庾亮应该继续实行包容之策。不料庾亮非但未能采纳王导的意见,反而在朝会上公布了自己削藩的决心并与汉景帝时期的“七国之乱”相提并论。满朝文武在庾亮的威势面前选择了沉默,惟有已被削去实权的光禄大夫卞壶据理力争,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历阳距离京师可谓是近在咫尺,苏峻一旦发难朝廷根本无法从容布置,其风险远在“七国之乱”之上。刚愎自用的庾亮对此仍然是无动于衷,卞壶深知京师必然是凶多吉少,于是致书温峤,要他提前做好应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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