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6-10 12:41:46
我离开家乡和学校已多年,这体罚,我也以为,仅在我们小时候七八十年代。可谁会想到,后来的体罚手段居然越来越厉害。不仅体罚,还侮辱学生的人格。你谁调皮了,老师把你的脸画得花花的,贴上纸条,要么就头顶砖头或顶鞋子,游班。一个班挨一个班的游,让全学校都认识你!游了班,再叫你上厕所掏大粪。
有时候,老师还叫考不及格的学生,面对面,跪成两溜。叫同学之间相互扇脸。谁打地响让谁进教室。就跟那电视剧里,老日折磨中国人一样。估计老师就是从电视里跟老日学的。不仅如此,还罚本子,罚钱。没钱的交粮食。大米、小麦,或黄豆。硬逼着学生偷家里的鸡蛋和粮食。
近年,有些人在电视里看到,上级不允许体罚,也有人向上边反映。可是,记者来采访的全是瞎话。老师都提前开会,反复交代好的,谁说实话开除谁。谁还敢说实话?
就在2005年, 我的大侄子,就生生被老师用以上各种手段给整退学了。
大水中的小老三,几乎找不到幸福的感觉。唉!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死在这水里算了,也好让不讲理父亲明天后悔后悔。老三想着想着,就想闭上眼睛躺倒在水中,可是想想又不忍心。我那么年轻,才十一岁啊,我还没有长大呢,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呀!我要是活下来,等将来长大了,自己当家做主了,说不定,还会有很多幸福愉快的事情等着我呢。嗯,还是活着吧。想清楚以后,他就摸着黑,趟着深水,淋着大雨,顶着雷电,一步一跟头的回到村庄。但是,他在门口转了几圈,也不敢进家。后来,就他又冷又饿又累,又有些想晕的感觉。无奈他就往南稻场里转悠。南稻场有三间破草房,那是公家为了收割季节和雨天存粮食盖的。现在空着,他就慢慢摸到那里。这个南稻场,就在我们村庄的西南方向的大塘埂上。以前小狗的爷说,他曾经看到,有一个女人,掂个红包袱在这塘稍(连着池塘的排水沟)里哭,当他快要走近的时候,突然不见了......还有人说,曾经在这里看见过鬼火。他越是回想越害怕,越害怕还越是想,越是不敢想,还越是驱赶不走。后来他一恼,唉!反正我活着也没多大意思,死了正好,不死也正好。听天由命,鬼爱咋地咋地。他这么一想,反倒平静了。可是平静下来一会,他就冷的更很了,而且越来越冷,直到最后冷的受不了。他又想,我老在这儿呆着,也不是办法呀?明天天亮不还得回去吗?铁锨没找回来,再挨一顿是少不掉的。早晚回去都得挨,还不如早挨了早了事。要不然,这老穿着湿衣裳,饿着肚子,担着惊受着怕,也不是事儿啊。唉!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经过几番斗争,老三还是回去了。但还是不敢叫门。他悄悄从院墙上翻过去,想在厨房里先过一夜。当他推开从不上锁的厨房门时,本想往锅洞门口,找点热气儿的小老三,突然嘴馋起来。这个拥有多年好吃嘴外号的家伙,加上饥饿的驱使,让他先掀开了锅盖。
啊!还有一碗剩面条,其实是妈故意留的。老三狼吞虎咽下肚以后,就赶紧趴到锅洞门口烤着睡了。当第二天早上,妈起来做饭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热的像火炭一样。后来,给三哥看病花的钱,至少能买五把铁锨。
我挨的打,要比老二老三都少得多,甚至父母都很少吵骂我。平时我也像大哥一样,胆小怕事。为了讨大人高兴,五六岁就剜菜、割草、捡柴禾,捡粪。听话顺从,从不犟嘴。父亲在家时候,我几乎不说话,除了谁问我什么,我只回答。若不是必说不可的正事儿,我从不先开口说一句话。但是,我挨的打,比起别家孩子,仍然能多出好多倍。而且,基本上都是毒打,冤枉打。
记得五岁那年,父亲买了把雨伞,挂到山墙上,伞鼻子不结实自己掉了。父亲非得说是我拽掉的,结果,他用小板凳,把我的右手中指,砸得不能卷也不能伸,差不多半年才好。
十二岁那年夏天,父亲又把我的右手腕,打得三四个月不能直不能弯。他喊我没听见,晚来了两三分钟,他说我不想搭理他,不把他当回事了,操起铁锨把,就朝我身上轮。也不管是头上也不管哪儿,只管打。疼急了我就用手捂,结果,把我的右手腕给打得肿肿的。
从此,就形成了条件反射。后来,我每每听到他的喊声,都会吓一大跳,我总是先喊魂,先来一句,伙儿别怕,然后一边答应着,一边飞似的往他跟前跑着,一边叫着魂儿。
就大哥那么勤劳善良,十五岁那年弄打了几个碗,一下被父亲用竹棍打得浑身跟剥了皮的兔子似的。这个胆小的大哥居然没敢哭一声!大哥从此以后更加老实了,他胆小如鼠的性格,就是这么被父亲养成功的。
家有一个如此狂躁父亲,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我竟然,胆敢反抗逃跑,这不是虎口拔牙,走钢丝么?可是,不反坑就不能翻身,要想翻身就必须反抗。既然已经逃了出来,那就不能再回去了。
日期:2014-06-10 23:18:36
第七章 无可奈何
和我收容在一起的那两个姑娘,一个是贵阳的投亲走失了。一个是与后母不和,想自己出来找工作的。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在车附近转悠久了,被公安人员发现,强行送到这里边来的。她们一个是盼着点回去。一个是无所谓。而我和她们都不同,我的家不能回。我一直想找机会逃出去。我们呆的这个屋子,是山墙开门的一个大通间。那个后山墙上面有个小窗户,足可以钻下我。那窗外就是自由的天地。可是,窗太高,根本爬不上去。我踩着那两个姑娘的肩膀,试了试,手勉强够着窗口。但是,那边离地那么高,要是摔坏了怎办?她俩说不行,我也害怕,万一摔个残胳膊短腿就麻烦了。
每当吃饭或者上厕所的时候,我就想在院子里走走,想看看哪个墙头能否翻出去。当看到一个庞大的屋子的铁栏杆里,站着一大片破衣烂衫的男性,个个手扶着钢筋大门,往外张望的时候,我的心好像突然被谁拽了一把,这不是监狱吗?我原来和这些,曾在街上叫卖、讨饭的人,关押在同一类型的场所。我的自尊心一下子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就更想出逃了。可回回都是,还没等我找到可翻越之处,就被工作人员给轰了回来。可我不死心,每次到院子里去,我都会试着要再找找机会。我虽然思念母亲和穆铁成,但还是不敢回家。想象着母亲着急痛苦的样子,好难过,一想到她就是一脸泪。
我跟母亲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有件事情,说来不好意思,可是我还是想说说。大集体那年头,经常填不饱肚子。庄稼本来长势不好,打的粮食,大部分都交了公粮。我们常年的吃粗粮和野菜。大多时候都是稀汤,很少吃到干粮。我不到半岁奶水就不够吃了。可是,妈却坚持让我吃到六岁(五周岁)。我能记得很多次吃奶,但是就不知道奶水是什么滋味儿。两三岁以后,每逢我吃咪咪,妈和蔼可亲的脸上就会爬满痛苦,嘴里跟吃辣椒的似的,不停地吸气。那时候我都知道害羞了,后来光没别人时候偷着吃。有时被邻居婶子们碰见了,都用指头羞我。并且说俺妈,咦!老姚儿真是的,恁大孩子了,还叫她吃妈(奶),有水呀?也不嫌嗍的疼!?母亲就叹口气说,唉!不是穷嘛,可怜小孩饿了也没啥吃,有水没水让她嗍两口,孩子心里有个想头。这就是我的母亲!我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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