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1-24 18:45:00
如果不去大人那里,我就会在院子里疯玩。院子里的孩子以女孩子居多,且岁数大多比我都小,玩的时候屁股后面会跟着一串小尾巴。这也是魏晓军嘲笑我是娘子军司令的一个原因。我和魏晓军同时上的职工子弟小学、职工子弟中学,同一所高中,一直到大学才分道扬镳。成为小学同班同学之后,我们就玩在一起了。主要他来我们这里玩,这里的人多,院子大。我们一起往小水桶倒上肥皂水然后往院子里的蚂蚁窝里面倒,我们去后院的草丛里面抓大大小小的蚂蚱,点一把小火烤了吃,我们特别喜欢吃蚂蚱脖子后面那一部分,外面有厚厚的铠甲保护着,烤熟了有瘦肉的味道,说到草丛,以前的土地真是纯绿色无污染的,当夏天的时候你走进草丛,会扑啦啦的飞起无数的昆虫。在孩子的眼里那景象就是天堂,那种青草的鲜香充满了我的童年。和晓军在一起会玩的越来越邪,我们抓了好多螳螂,螳螂有两种,一种是修长的,另一种是更肥胖的,翅膀上有眼睛一样的斑点,这种最凶狠,我们会抓一小桶的大螳螂,用家里拿出来的缝衣服的线将螳螂拦腰系好,然后去外面的马路边上放螳螂玩,螳螂傻乎乎的往路中间爬,然后被过往的汽车碾得稀巴烂;我们还会偷后院地里种的萝卜;我们会跑到院子里面露天的大仓库去玩,那里有象山一样高大的货物,类似于棉麻一样的东西成捆堆好,用巨大的帆布盖住,天啊,那简直就是孩子们的冒险乐园。我们钻进巨大的帆布,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面爬行,探索,游戏,嬉闹,不亦乐乎。在这里我要澄清一点,魏晓军说过我幼儿园大班期间,曾经在这里面和前院的李小兰“耍尿迷”,我说魏晓军我草你亲大爷,咱俩小学一年级才认识,你哪根脑神经知道我幼儿园的时候跟李小兰耍尿迷,魏晓军说有一次在你家吃饭,你妈亲口说的,说星期一你不想去幼儿园,就和李小兰一起躲在大帆布下面,你妈亲眼看到你们钻出来的。我在此严正声明:我绝对、绝对没有和李小兰在大帆布里面耍尿迷。
日期:2015-01-25 11:01:00
多么好的回忆,我和晓军大夏天偷偷将院子中间水龙头旁边不知道是谁的大西瓜沿着地面滚走,一直滚到后院修汽车的水泥凹槽的地方摔碎,抓起碎块大口吞咽,剩下的就留给西瓜虫;我被院子里别人家养的大公鸡欺负,告诉了魏晓军,魏晓军拿着皮带气喘吁吁跑过来帮我来报仇;我们在后院腌咸菜疙瘩的成排的大池子之间来回的跳跃,把可怜的小狗小猫往大池子里面撵进去,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狗是会游泳的;我们四处闲逛,跑到马路对面的拖拉机厂,那个厂子进门迎面是一条长长的马路,门口两侧是花坛,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月季花。花坛不是开放式的,而是用栏杆围起来,估计是对付我们这些熊孩子用的,有一次我尽力把脑袋往栏杆中间挤进去,结果脑袋卡住了钻不进去拔不出来,急的嗷嗷哭,旁边的小孩子吓得一哄而散,只有魏晓军抱着我的腰锲而不舍的往外拔。晚上厂子里面有时候会放露天电影,我和晓军就跑过去看,看到有男女亲热戏的时候,我俩同时瞪大了眼睛,多少年以后我才知道,那部片子叫做《欢颜》。
日期:2015-01-25 11:02:00
那时候的日子才叫做无忧无虑,那时候的回忆的主色调是温暖的,明丽的,欢快的,向上的,即便有一次我因为淘气把火柴棍掉在耳朵眼里,大晚上父母带着我去工厂的医院的时候,那种气氛也是快乐的,有桔红色的灯光,这黑夜显得温暖亲切。这一切的一切,和后来九十年代的萧瑟、冷漠、狰狞、残酷的丛林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
日期:2015-01-25 16:11:00
小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和晓军都搬到了供销系统新盖的家属楼里,也就是老头现在住的这栋楼,而且还在一个单元楼,关系就更铁了,上学放学都在一起。在成长的过程中,晓军永远比我更高大、强壮、英俊(这个词用得不太准确,因为我本人跟英俊二字不太沾边)、聪明、成绩也更好。到了初中的时候,晓军已经隐然是我们这些职工子弟的领袖了,他有威望、有魄力,也有想法,就是在这个时候魁梧也加入进来成为死党。在九十年代开始的下岗大潮中,当我们这些孩子还稀里糊涂、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时候,晓军就已经敏感的从家长和周围的邻居中得知了很多信息,他的性格也由原来的跳脱变得越来越沉静、沉默。周末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常常骑自行车到野外很远的地方,那个时候行都的城镇化还没有这么厉害,稍远一点的地方就有大片的田野、庄稼和荒草。我们可以把车子放在小路旁边,然后找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一坐就是半天。“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曾经有一次,晓军沉默了半天,很忧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继续长时间的沉默。
晓军大学考到了北京,她现在的老婆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初中同班同学。高考考入了清华大学,和晓军在一个城市。大学毕业,两个人结婚,他老婆公派出国,他也跟着去了美国,一直到现在。
日期:2015-01-25 19:55:00
这么想着,真有点抚今追昔的味道。在小屋子踱的有点累了,靠在床头躺着。脑子里掠过最近和魁梧在搞的这件事情,突然想如果晓军加入进来,那整件事情真可以讨论讨论可能性的存在了。我摇摇头,想着人家魏晓军衣锦还乡的,怎么会和俩个穷屌丝一起瞎搞。
迷迷糊糊里,已不复在那道大岭之上了。环顾四周,发现身在一顶大帐之内。我虽然没进过蒙古包,但是电视上也见过,绝对没有我现在所在的帐子这么大。我心里估摸着这个大帐篷起码得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这是什么蒙古包,这么大!”我心想。另一个声音冷冷的说:“这叫失刺斡耳朵。”我一扭头,看着旁边站着一条蒙古大汉,手按腰刀,头戴钹笠冠,目光前视。我笑着说小伙子普通话不错啊,心却说草你大爷的吓我一跳。这个时候老头儿正坐在大帐的中央,几个弟子站立一边,他的旁边是一张长几,长几后面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穿银灰色的质孙服,头戴一顶银鼠暖帽(奇怪,我到底怎么知道这些术语的),唇上有须,下巴也有须,面容威严。可这人的发型太有意思,脑门正中从帽子下沿露出一绺,然后两只耳朵后面各有几只细长的发辫挽成的大发环滴滴答答的垂着。我笑嘻嘻的看着这个蒙古人,这个蒙古人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抬起眼来威严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震,赶紧把目光移到别处。老头扭过脸来很不满的瞪我一眼,意思是嗔怪我不懂礼数。我吐吐舌头,不敢说话。长几之后的这个人此时缓缓说道:“上遣使万里,请师问道,我曷敢先焉?且谕阿里鲜,见毕东还,须奉师过此。”我心说小样儿,看你不像是汉人,古文倒说得不错………………你tm到底说的是啥?蓦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我一惊赶紧回头,魏晓军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我大惊失色:“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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