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晋国史话连载(上部)》
第18节

作者: 随风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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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狐偃选择了更保险的做法,静观其变。换一种说法,也叫:坐等时机逝去。
  日期:2014-08-06 16:39:07

  重耳没有把握住,那就相当于把馅饼送给了夷吾。夷吾的眼线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郤称、吕甥两个人急忙派遣蒲城午去梁国告诉公子夷吾,最近国内局势如何如何了,您该马上回国继承君位了等等。夷吾洞察了国内的一切情况。甚至吕甥、郤称还给夷吾出了主意,让夷吾去贿赂秦国人,依靠他们的帮助回国,同时自己在国内为夷吾打好铺垫。
  夷吾把这些事告诉了郤芮。郤芮告诉他说:“您一定要好好努力。国家混乱,大夫们变化莫测,机不可失啊!如果不是国家混乱如何回国?如果不是危险如何能得到安全转机?现在国家正处在危难之中,只要是国君的公子,不管是谁,一定会被接纳成为国君,谁能抵挡我们?你为何卜倾尽晋国所有,贿赂国外的诸侯和国内的大夫,不惜国库空虚也要求得回国,回国后再想办法聚敛财富。”
  郤芮是在分析局势,为夷吾做最详实的打算,可行性非常高。晋国地大物博,拿出点东西贿赂邻国很简单,但是“无爱虚以求入”说的有点过了。国库空虚可不是小事,你难道想让夷吾回国之后做一个穷国的国君?也对,那样总比没有国君做强百倍。
  于是,夷吾出门拜见蒲城午,答应回国做国君。
  同时,国内的夷吾党也在运作。

  吕甥非常了解国内诸大夫的想法,尽快立一个国君。但是吕甥的意图不能太明显,因此,他在给夷吾的书信里写了“子厚赂秦人以求入”这样的话,同时,他也告诉晋国诸大夫,说:“国君死了,我们不能私自立国君,但是太久没有国君那么诸侯就会谋划攻打我们。我们必须在外求得一个公子做国君。因为人们所爱不同,大家各有各的想法,因此我们不妨让秦国来决定。”
  大家觉得,他主意不错,于是也就答应了。正好中了吕甥的套。
  国内大夫于是傻乎乎地请梁由靡去西边告诉秦穆公这件事,希望秦穆公能替晋国做主。
  日期:2014-08-06 16:39:33
  秦穆公,是晋献公的女婿。这个人很有远略。秦国世代居守在西戎,是大周的西方门户。岐山脚下的西戎部落被秦文公扫灭的差不多了,但是秦国还是不得不与这些民族打交道。秦穆公时期的秦国发展的很快,实力大增,几乎有和晋国匹敌的态势。秦穆公招纳贤人,得到了百里奚、蹇叔、由余等人,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蹇叔的儿子西乞术,还有国内的公孙枝等人,也都是很有水平的一流人才。

  秦穆公答应了梁由靡的请求,于是开始和国内的大臣谋划这件事。他召见了孟明视和公孙枝,告诉他们了晋国的内乱,想要立夷吾或者重耳之中的一个,这件事很着急。

  孟明视说:“你可以派遣公子絷出使,公子絷敏捷懂礼,恭敬能识别精微。他可以知道谁能胜任晋国的君位。”
  于是,秦穆公派遣公子絷先去狄国找重耳吊丧。不得不说,虽然郤芮比狐偃的谋略高一些,但是公子夷吾和公子重耳俩人的天资差太多了。
  公子絷先在重耳面前说了一套客套话,大意就是节哀顺变,您父亲死了,现在国内君位空虚,你要把握机会回国做国君。
  重耳赶紧找来狐偃谋划,狐偃已经铁定了心不能现在回去,于是就又用了一堆大道理劝告重耳,不要回国。于是重耳出门见使者,说:“感谢秦国国君来这里吊唁先君,同时又带来让我回国的命令。重耳逃亡在国外,父亲死了,不能回去哭嚎,怎么敢有别的意图去侮辱国君的大义呢?”说完,以手加额表示拜谢,但是没有叩头。退回不再见使者。

  公子絷于是离开,又到了梁国去见公子夷吾。说了同样的话,夷吾告诉郤芮,郤芮告诫他,不要贪财,一定要想办法先回去再说。
  于是夷吾出去,见了使者,再拜稽首,起身之后也没有哭,礼仪之后私下召见公子絷,说:“晋国大夫里克已经答应帮助我了,我给了他汾阳的田地百万亩。丕郑也帮助我,我给他负蔡的田地七十万亩。如果贵国国君答应帮助我,那连天命都不需要了。我这个流亡的公子如果真能入主宗庙,安定社稷,我还要国土做什么?秦君送我回国,就相当于是增加了一些郡县。我要奉送黄河西南的五座城池给秦国,方便秦国国君东游的时候有个渡口桥梁。我愿意执鞭牵马,追随秦君的车尘。同时,四十镒黄金,六双白璧,不敢奉送公子,给您左右的人。”

  不知道郤芮看了之后做何感想。这一系列表现可以说有点让人大跌眼镜。夷吾为何不能在大堂之上,直言不讳,想回国做国君,安定民众,同时感谢秦国呢?拉到私下里,还把贿赂国内大臣的事都告诉了公子絷,公子絷对他的厌恶应该溢于言表了吧。还好他还贿赂了公子絷本人不少东西,这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日期:2014-08-06 16:40:09

  公子絷在外考察完毕,回国向秦穆公报告,说了这一系列的事,大概把夷吾贿赂自己的事隐瞒了下来。秦穆公思考了一会,说:“我把晋国交给重耳吧,重耳仁爱,不会见利忘义,他以手加额但是不叩拜,是不想贪图君位。起身之后哭泣,是爱自己的父亲。退出后不进行私语,这是不贪图私利。”
  公子絷收人钱财,要替人办事,于是说:“国君你错了,你如果安置晋国是想成就晋国,那么就立一个仁爱的君主。如果想通过安置晋国国君来成就天下,那么不如立一个不仁爱的君主来扰乱晋国,这样我们还有机会改立别人。”
  公子絷这番话,把公子夷吾贬的一文不值,实际上也是如此,公子夷吾的表现够糟糕的。但是,秦穆公的野心也被表现的淋漓尽致。想要发展,那就别立好国君。这正中秦穆公下怀。
  郤芮在公子絷走后,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亲自到秦国请见。秦穆公问他:“公子夷吾在国内依靠谁?”
  郤芮回答:“我听说,流亡的人没有党羽。有党羽必定有仇敌。夷吾小的时候,不喜欢玩游戏,报复别人也不过分,发怒不形于色,这些长大了也没有改变。所以他外出流亡,国内没有人怨恨他,民众对他很放心。如果不这样做,夷吾能依靠谁呢?”

  郤芮这一番话,当时有君子评论说:“郤芮真是善于用小事来打动秦穆公。”
  也确实,打动了秦穆公,郤芮这一下子把夷吾的形象又拉了回来,更加坚定了立夷吾的决心。
  齐桓公在国际上不能对晋国内乱坐视不理。于是他和周王室谋划,安置晋国。这应该是黄河下游的齐、鲁、宋、卫、郑等国与黄河上游的晋、秦等国的首次来往。在这之后,晋国正式成为中原国家之一。齐桓公派遣大臣隰朋,与秦国会面,送公子夷吾回国即位,是为晋惠公。
  日期:2014-08-07 15:03:49
  第七讲 荒唐君主
  晋惠公虽然有郤芮、吕甥这样的人物辅佐,但是他本人有点太不成器了。以至于《国语》这本书对晋惠公各种批评各种讽刺。虽说,《左传》、《国语》等书籍都有那么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思想,因为最后的胜者是晋文公而不是晋惠公,所以晋惠公作为败者,就要遭受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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