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事如烟》
第21节

作者: 铁匠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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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25 08:55:48
  在所有的准备都妥当之后,王伟德找到村长,要召集村民开一场动员会,主要是为了和土匪战斗是能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晚饭后,一大群人把祠堂挤得水泄不通。大伙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空气里流淌着既激动又紧张的气息。

  “大家静一静。”村长拍着桌子叫到。待人群安静下来之后,继续说道:“今天把大家集合起来,是布置一下大家各自的任务和分工,这是很重要的事,大家都提起精神。”说完示意王伟德站起来说话。
  “各位乡亲,眼看着土匪也快要来了,咱们的准备也差不多了。但是,这次土匪必然比上次要凶狠,我们必须打起精神抵抗,要不然后果大家都知道。”
  王伟德环视一周,见大家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便继续说道:“下面我来布置一下大伙的任务。从现在起,按照原来的守夜排班不变,但大家一定不能有丝毫松懈。土匪来了以后,五十个火枪手二十个到前门,其余的分守三面圩墙。大家要记住自己守哪面墙,到时候别乱跑。另外我们有两门火炮,主要集中在前门,但是到时候要看情况随时调动。火炮还是由二炮和三炮各领一个人负责,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二炮和三炮两兄弟齐声回答道。
  “上一次土匪打的突然,咱们的火炮没有能及时开火,这一次你们俩一定要集中注意力,听候指令。”王伟德补充道。
  “明白。”二炮兄弟叫道。

  “伟业三兄弟武艺高强,你们三兄弟带来村里身手最好的人在村中机动,土匪从哪里突进来,你们要及时到哪里堵截。土匪没进来之前,你们负责后勤,像运输弹药啥的,看哪里却人手,你们就补充到哪里。但是,土匪一旦突进来,你们必须及时去堵截。你们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切记。”
  “好,但是我们分散以后,怎么及时的知道土匪从哪里突进来了呢?”王伟业问道。
  “这个我已经有安排,会安排几个跑的快的小伙子做传令员,他们到时候会在手臂上缠上一条红布传令,你们任何人接到传令员的信号后都要听从命令。咱们虽然不是军队,但一定要有军队的纪律,否则咋拼得过土匪?”
  “这个安排好!就这么办……”人们纷纷赞许道。
  “接下来还有两架投石机,我原来打算让村里的妇女们负责,但是考虑到妇女们胆子较小,还是要有个男人来协助比较好。”王伟德想了一下,说:“伟业你们三兄弟在土匪没有进来之前协助哪些妇女操作投石机,关键是要及时调整方向,哪里土匪多就往哪里投炸弹,另外,咱们做的土炸弹不多,要注意省着点用。”
  “好的!”王伟业答道。
  “另外,守圩墙的每个火枪手的身边最好安排一个人,主要负责在土匪突到圩墙边,爬圩墙的时候及时堵截,还有万一圩墙被土匪的炮弹轰塌了的时候,要及时用麻袋装好土把圩墙堵上。”
  “大伙对伟德的安排有没有意见?”村长说。

  “打过仗的人就是不一样,我觉得这样安排挺好……是啊,安排的挺好……”大伙七嘴八舌的说。
  “暂时这样安排,也不能说这样安排就好,关键是到时候大家能听我的吩咐,齐心协力就好。”王伟德感激地说道。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伟德的安排,咱们就按他的想法办,接下来安排具体的任务,每个人都要记住自己到时候的位置。”村长大声说道。
  接下来,村长一个个地点着名,安排好守卫的位置。大家在情绪高涨,叫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都利索而又高昂地应答着。高亢的情绪传染着每一个人,连最后一丝一毫的恐惧气息也被驱散的干干净净。
  日期:2014-05-25 16:16:26
  第二天,大伙都开始按照布置好的任务值守,一来是熟悉自己的任务,二来也是有意让大家感受临战的气氛,做足充分的准备。但是,接下来一连几天,土匪也没有冒出一个影子。像从来都不曾来过一样。
  就在王伟德四处检查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屁股后面跟着一个小屁孩,如影随形一般跟着他。他扭身抓住着小男孩的胳膊,蹲下来说:“你是谁?老跟着我干什么?”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一条浓鼻涕眼看就快要滑落到嘴边,又被他吸了进去。“我是天成,我相想当传令员。”
  “天成?你是翠兰的弟弟?”王伟德猛然想起,以前他带着翠兰到处疯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老跟在后面,动不动就哭鼻子,这一转眼就长得活蹦乱跳了。
  “嗯。”小男孩点了点头。
  “你几岁了?”
  “十二了。”

  “你不知道当传令员很危险吗?子弹可不长眼睛的。”
  “我跑的可快了,不行你看着。”
  说完天成便撒腿就跑,一道烟一般转眼就消失子在一栋房子后面,咚咚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终不可闻。王伟德笑着站起身来,转身便朝圩墙走去。
  大伙一连坚持了几天,见土匪连个影都没有,绷紧的神经渐渐地开始松懈。王伟德只好每天都沿着圩墙巡视,提醒大家不要松懈。这一天,他巡视一遍圩墙之后,信步走到翠兰家门口,他愣愣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抬脚便要离开。
  这些日子,王伟德已经听说了翠兰最近的遭遇,他心里非常的懊悔,没有想到自己的糊涂竟让翠兰遭受这么多的痛苦和人们的非议以及嘲笑。他很想找到翠兰,祈求她的原谅,甚至有可能的话,他愿意重新求亲,尽快娶了翠兰。但是,翠兰会原谅他吗?即使翠兰已经原谅了他,她会介意自己是半个残废吗?他不知道,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正要迈步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是二蛋啊,咋不进来坐坐啊?”原来是翠兰的母亲正好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了正要离开的王伟德。
  “婶,我……翠兰在家吗?”王伟德嗫嚅着说道。
  “在家哩,进来吧孩子。”翠兰的娘看着王伟德,叹了口气。
  王伟德回来后还没有单独和翠兰的母亲说过话,因为心里羞愧,他总是尽量躲着翠兰的家人。但现在他看到翠兰的母亲如此大度地邀请他,心里不禁充满了感激。于是他慢慢地走向他曾经非常熟悉的家门,这个家他似乎变得陌生了,他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地,像是怕惊动了在地上沉睡蚂蚁。
  “翠兰……”
  走进来西屋,他看见翠兰正坐在一张小桌子面前,低着头,似乎手里正纳着一双布鞋底。翠兰瘦弱的后背曲线玲珑,瘦削的肩膀随着手上的动作而轻微地抖动着。对面的土墙上,贴着泛黄的年画,一个胖胖的娃娃抱着一条跃跃欲试的大鱼,胖娃娃大大的眼睛正盯着他,似笑非笑。
  翠兰转过头,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她的双眼水汪汪的,闪烁着夏日夜空群星的光芒,而眼眸里的一抹黝黑,深邃的像无边无际的夜空,又像一泓清澈的碧水。王伟德一阵眩晕,似乎感觉自己整个地掉进了黑色的漩涡之中,甜蜜地不停旋转着。良久,他张了张嘴巴,如梦呓一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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