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舞情愁》
第30节

作者: 玉情儿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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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6-28 19:40:44
  第二十章 生死抉择
  就小熊这一封来信,父亲一连骂我好几天:你叫他来呀,不要脸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他。我不把他打死,也把他两条腿打断一对......赶快给他回信,就把这些话写给他,不怕死就叫他来吧......
  ......国建,如果真的把你给打残了,那可怎么办呢?忘了我吧,孙姐姐是个好姑娘......我们没有缘分,你家我家,都不成全我们。再说,我也太小了,就让我给家里好好干几年活,赎赎罪吧。

  二十多天以后,我的衣服收到了,从此,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任何信件。
  在我实在受不了重重重压的时候,也曾偶尔闪出逃走的想法。但是,我觉得这个逃避,是一个很自私的行为。是我闯下来的祸患,我不都承担,凭什么让家里人承担呢?我如果逃走了,我自己会解脱一些,但是,会把家庭的门楣涂抹得更黑。说不定将来还会影响到三哥找媳妇。我没有成全大哥就很对不起他们了,如果再影响或耽误了三哥,我一辈子心里都不会安宁,我走到哪里也不会快乐。我只有老老实做人,才能换得家里一份安宁。我还是刻苦学习写作,争取早日洗清臭名。

  这年夏与秋交接班的时候,有中午天,我四叔张守礼突然匆匆来到我家。不知道他跟父亲低语一些什么,当把他送走以后,父亲突然慌里慌张咬牙切齿地走到厨房,悄声对母亲说:他妈的西院的是一窝子畜生,他们居然对外庄的人说,咱小妮生过私孩子!外边都讲反了......
  尽管父母怕我听见寻短见,可我还是听见了,本来就勉强支撑的我,面对又一层重压,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又一次到街上买了瓶安眠药(那个时候,我们那里的安眠药是敞开卖的)。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在星月的看护下,都安睡在自己的房里。唯有我,手捧着安定片,抚摸着我用生命换来的手稿,一遍遍的仰面问苍天:天哪,老天爷,难道今天就是我人生的终点?我想,我现在服下药,待明天早上,将是一幅怎样的情景呢?首先是妈哭的死去活来,父亲让大哥二哥赶紧给我做棺材,不,不会的,我给他们的脸面都丢尽了,他们不会给我做棺材的,顶多用一张席子卷一卷就算不错了。嗨!管他呢,反正死了啥也不知道了。再说,我也没家里做出什么贡献,还惹了那么多的祸,说不定拉到乱坟岗,让狗吃了也不一定呢。对,狗吃了好,千万别埋藏。如果埋个坟,谁早晚走到那里......嗯!要是西院的人走到哪里呢?他会骂,会笑,他们会高兴,会接着继续编造,管他妈的,反正我死了,也不知道了。不对,还有我妈呢?还有我们一家人呢,他们的脸往哪里放?那么丑的名誉,三哥将来怎么娶媳妇?我深刻的体会到,自杀是一种自私的行为。不,我不能让仇人高兴,让亲人痛苦。对,就不让他们高兴。我只要坚持,耻辱总有一天会洗清的。希望是生活的种子,我就抱着这个希望苟活人世。

  因为我的性格很随和,所以有几个女孩子还就喜欢跟我玩儿。可是,有个别家长却不让跟我玩,怕人家的闺女跟我学坏了。总是一见我们在一起就连吵带骂,连同人家自己的孩子和我一起骂,常常弄得我非常难堪,左右为难,觉得自己真的没脸活下去。
  八十年代中期,每家只有一个小小的收音机。信息非常的闭塞,人们的思想也非常的封建。十年后就大不一样,随着电视和影碟机走入农村,人们的思想一下子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九十年中后期,有些姑娘,在家生完孩子以后才结婚,还大娶大嫁的请客摆宴。好像大家的思想都放开了,谁也不说谁。只有部分老年人看不惯。当然,和那阵子的计划生紧张也有一定关系。但是也不能都归罪与计划生育,就算是不计划生育,照样会有不少人未婚先孕。未婚先同Ju的达百分之八九十。就八十年代中期,就有半数人未婚先同Ju。没有怀孕的幸运者,就说那怀孕的人不要脸。好像ta自己很纯洁似的,其实,ta跟人家干了一样的事,甚至ta还不一定比人家少干。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日期:2014-06-28 19:41:14
  就在我生死挣扎的时候。离我们十八里地的乡派出所马民警又来到了我们家。搞什么外流人员登记,让我说一说今年春天都去了那里。三言两语概括一下还不行。非得说清楚我是哪一天出走的,到那一天回来的。中间几月几号,从哪儿到哪儿,都干了些什么都得说的清清楚楚。马民警还要做笔录。老天爷!当着大哥二哥和父母的面,让我怎么能说出口呢?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这不是专门揭伤疤吗?人家是官方的人,你还不敢拒绝。无奈,我只有支支吾吾一半真一半假的编瞎话。半个小时下来,我的衣服都跟在水塘里捞的一样。头发也没有一缕是干的。

  登记完毕,马民警转身还未走出过道门,妈就爬到我脸上问,小春,排场不?叫公社里人都知道了,传一二十里地,我看你以后咋见人?你叫一家子人咋有脸出门儿?好在父亲送走民警拐回来只是咳嗽两声没说什么。母亲反倒嘟囔起来。可是,她怎么就想不到,她的女儿已经在死亡线上挣扎着,天天生死较量。有时候打死我我也不想死,当我想死的时候,再多的人谁也想不到。
  这一晚,我又在生与死的战场上厮杀大半夜。为了不哭出声响,我把嘴唇舌头都咬烂了。指头和胳膊都咬上深深的牙印。任凭泪水肆意泛滥。
  没过几天,在放牛场里,我的好友小莲又悄而愤慨的问我:
  小春,南横路沟里有个小死孩,你知道不?

  知道。
  那你知道是谁的不?
  我的。
  你!你都知道了?

  嗯,我的泪暴雨般倾泻一脸。
  他妈的,张孜赢一家子都不是人。
  不。我呆呆说:大嫂和大秀都不错。
  对。小莲的表情比我还生气:除了她两个都他妈是畜生。
  还有一个小五,那小孩儿从来没骂过人,他们家吵着让他骂,他都不骂。我不忍心她连这个好孩子一块骂。
  剩下那十来口子,都不是吃粮食长大的,你可要想开啊,人家都知道他一家啥东西,谁也不会信他。
  呵。我苦笑了下:除了咱们庄上的人,没有见过我挺肚子不会信,外边都讲反了。
  你。小莲看到我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有些害怕:你可别想不开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呵呵。我又苦笑了下:可是谁来给我证明那是假的呢?
  找找,看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嘿,就算找到,人家死了儿子痛苦的要命,还出来给别人作证?就算是愿意给作证,找解释去呀?
  那你......
  放心吧,我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私生子这个谣言出来大约有个把月的时候,西院看我们家没有动静,就又出了新招。他们故意找茬与我们家吵架,我们躲过这一回,还有下一回,他们总会找到借口的。小叶常常是指着她地边上的牛蹄印,硬说是我踩了他们家的地。他们家的鸡飞到我们家院墙上,她自己撵一圈不见了,她就指着我们家人大骂,非得说我们家给它杀吃了。有回,她骂了半天,那只鸡子又从她哥哥家里钻出来了......有时候父亲气急了就与他们吵起来了。只要一开吵,一准要骂人,哪些骂词,不断地变花样,不断的更新。

  ......大家都听着嗯斗。老尤唱戏似的吆喝着:张守贤的妞,搞到南乡搞北乡,搞回来一个私孩子,私孩子过月了,超大剩不下来——嗯斗......
  ......请我二姑给接生.张孜赢的几个闺女儿子,都抢着给他奶奶接应:小孩太大,把她那儿给撑叉了,我二姑用纳鞋底子线给她逢了缝针......
  那些骂人的原话,要比这里写出来的难听一百倍。我怕污染了读友的眼睛,不敢写的太实。但是,一点不写又难以展现情境,只有适当处理。
  还有脸活着,出来还不带个驴蒙眼,哪尿泥坑里淹不死......二秀在骂人方面也不比小叶差。
  ......生下来一看是男孩,他大哥要要,张守贤有气,掂个铁锹给小孩斩两半截,扔到南横路那沟里......就继学编的最像。西院两家四三代人,都这么高声吆喝,恨不得让全世界的聋子都听见。
  有时候毁坏一个人的名誉就是屠刀杀人。西院非要置我于死地,他们到底跟我们家有何冤何仇何恨?为何与我不共戴天呢?我们两家的恩怨,和我父母的传奇经历,以及大哥的奶奶整死大哥的弟弟,气死大哥的父亲和二哥的指头等,我以《战争》为题,于09年五月,已经写成了一部中篇小说。
  提起战争,人们往往会联想到:枪炮轰鸣、硝烟弥漫、杀声震天,那凄厉壮观的场面。而这篇《战争》小说里,并没响一枪一炮,生命却丧失了一条又一条,指头掉了一节又一节。国家的战争,邻里的战争,家庭的战争......争争不息。人与禽的故事,全都是绝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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