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三江源之——金雪漫舞(东北胡子与抗联的传奇)》
第15节作者:
棒槌鸟456
日期:2013-07-03 20:54:24.0
坐生的妈给花丫上药时,看到伤的不重,只是小腿一个对穿的枪眼儿,没伤着骨头,估计十天八天就能走动了。看这个闺女倒怪可怜人地,就格外细心,问长问短滴。花丫儿虽然一路都没和坐生的说话,见坐生的妈是个热心的好人,也就问两句答一句地。所以坐生的妈知道,这是一个从小就没妈的孩子,打小儿跟着当胡子的爹,其他的都不知道。
从花丫儿屋里出来,坐生的妈进园子摘了一盆晚豆角,正要打谱(扑,打算)做晚饭,看见坐生的拎着镰刀气哼哼的走进院门。
“咋了儿子,让你割个豆子也能气那样?还是谁没长眼,惹我儿子了?”择着豆角,坐生的妈问。
“赵老蔫让俺打了!”坐生的依旧气哼哼的。
“啊?!”一听赵老蔫,坐生的妈脸一下子绯红,好像自个做了什么亏心事,幸亏坐生的只顾生气,没看见。“怎么打的,打成咋样啦?”坐生的妈一听说儿子练过武艺了,现在打了人,虽然不是好人,可毕竟一个堡子住着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打坏了可怎么办啊。
“估计没事儿,就是眼肿了,脸破了,门牙掉了一个。”
“哎呀,这还不重?你还想打死人?”坐生的妈嗔道。
“哼,老东西要不是和我舞舞玄玄地,拿着镰刀砍我,我也不能放倒他两三回”坐生的傲气地说。
坐生的妈听了,紧张地围着儿子看了一圈,见没有什么伤,才放下心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紧张起来,急急的问:“他没说什么吧?”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
“老东西尽是胡说八道。”坐生的不好意思说。寻思了一下,好奇心占了上风:“妈,什么是拉帮套?”
“去,小孩子别瞎打听!”坐生的妈气急败坏地说。然后转身进了屋。
坐生的也感觉问的不是什么好事儿,就吐了一下舌头,拿起破毛巾去了井台。
日期:2013-07-03 20:58:11.0
第九章 拉帮套是个啥
高满堂的铁匠炉就在自家的大院子里。那时候的铁匠炉堪比现在有个加工厂,虽然只是打造个锄头镐头、斧子镰刀什么滴,或者给牛马挂个掌。但这一点都不减低高满堂在屯子里高人一等的地位,屯子里有个大事小情的基本都拉不下这个手艺人。
一进这个大院子,靠东边儿是个砖砌的,外面抹了黄泥的烘炉,有一丈来高。旁边一个木头架棚子,上边苫着干草,棚里有个下面垫着一整块大青石的铁錾头。旁边是个大水槽子,淬火用的。靠西边有个用五根埋在地里的粗立柱钉成的架子,给牛马挂掌的时候,就把牲口赶进架子里,给哪只腿挂掌,就把哪只蹄儿蜷过来朝上,绑在相对应的木桩上。
高满堂正搁那嘎儿撅个腚给牛挂掌呢,这个算是个技术活儿,徒弟干不了,再说主家也不让学徒的上手啊!柳根儿在旁边叼个烟袋,仔仔细细地盯着,生怕老高糊弄他,给牛挂坏了掌,不能干活。马上就入冬了,一落了雪结了冰,全指着这头牛上山捞(拉)木头挣个过年钱儿呢。俺们这嘎嗒,都是冬天放树。叶落尽了,视野宽了,空间大了,好掌握方向;树干水分冻了,好下锯;满山大雪,小了摩擦力,一头牛拉一棵大原木,还跑得嗖嗖的。捞到江沿,来年一开春儿,桃花水一跑,就放排子去南海了。所以,很多勤快人家都去挣几个运费钱儿,庄户人家,除了卖点山货,也就这是两个活钱儿了。
也有的人家给牛挂了掌,就是为了拴个牛爬犁。平时捞个柴禾、拉个东西,赶集了就在牛爬犁上蓄了草、铺了被,人往被里一坐,悠哉悠哉就到了林边子。
日期:2013-07-03 21:02:32.0
高满堂的烙铁一挨上牛蹄子,柳根儿的大牤子有些不安地骚动着。一股青烟冒了起来,逐渐弥漫在大院子里,缕缕既刺鼻又有点好闻的气味,飘散开来。气味飘到场院上空的时候,打场累了的男人们,正坐在大柳树下的碾盘上扯闲嗑儿,旁边围了一些卖呆儿(卖呆儿:看热闹)的大小孩子们。屯子里除了那老四,和他老丈人刘三爷这两家是坐地户外,其他都是从关里家闯关东来的。所以没事儿时,大人爱拉老家儿的呱(话),孩子爱听老家的嗑。几个拿簸箕在簸豆子的老娘们儿,干活的时候还不忘说着一些荤荤素素的家长里短。
闻到烙牛蹄子味儿的满桌子,狠劲吸了两下鼻子:“高满堂又给人挂掌了。”
“给俺家挂滴!”柳根嫂子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嘴。
“恁家柳根儿腿脚儿不挺好地嘛。”满桌子笑着说。
“哄!”引得大伙哄堂大笑。柳根嫂子一愣,一掌就把满桌子推了个四脚朝天。倒在豆子上的满桌子一下出溜出去挺远,一呲一滑地爬不起来了,大家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笑声打断了不远处的男人们唠嗑,看到满桌子的狼狈样,老爷们儿也都跟着笑了。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满桌子,就要去抓柳根嫂子,却被几个老娘们拽住,她就抓了一把豆子笑着向柳根嫂子撇去,嘴里还不依不饶:“死老娘们儿,还不去看看恁家老爷们儿,可白(别)样(让)大牤子踢了家巴什儿,要是踢了干不了活儿,就样(让)俺家老四去。”
二埋汰娘故意问:“去嘎哈(干啥)?”
“去给柳根嫂子拉帮套呗。”满桌子算报复回来了。这嘎开玩笑的习惯是:自家男人睡了别人老娘们儿,是自家占了便宜,女人们都经常拿自家男人去窝囊(一种善意的诬陷,也叫埋汰别人)别的女人。
整个场院笑声一片,有两个老娘们儿都笑的捂着肚子,坐在豆子上起不来了。
日期:2013-07-03 21:05:21.0
从字面儿理解——拉帮套,就是架辕的马旁边那个马。是指夫妻以外的男人,吃、住、生活在这个家庭里,成为家庭的一员,是这个家庭女主人名正言顺的第二个丈夫。可能是古代一妻多夫的产物吧,解放以后就基本没有了。作者在敬老院工作时,有一个老人,就是按五保老人送到敬老院的。他拉帮套那家的孩子们,过年过节还会去敬老院看他,给他买吃的喝的,管他叫大爷。一般情况都是:这家的男人丧失劳动能力了,生活所迫,就给自己的妻子招个上门丈夫。由屯邻见证。这个上门的人所有的收入,都归原配夫妻支配,孩子不管谁的,都姓原姓氏,孩子们对他或称大爷或称呼叔。拉帮套者对女主人享有夫妻生活的权利,死后也会被共同的子女祭祀。当然,也有一起生活了多年,不愿去敬老院的。八几年的时候,在临江的一个大山沟里,还住着两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至今那个山沟还被人称为老三口儿。
屯子里老娘们儿们说的拉帮套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了。
高满堂原先有个伙计,小他一旬,当时也就三十一二,叫谭春林。高满堂打手锤,谭春林打大锤。高满堂左手用长把铁钳子夹住烧的通红的铁,右手的手锤点在某个部位,“叮”的一声,谭春林的大锤就“当”的一声砸在那个地方,火花四溅中,“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便回荡在铁匠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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