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童话背后的爱欲缱绻——海的女儿》
第51节作者:
叶皆辛 被长剑抵着下巴的男人,正谄媚地夸口,“殿下,你的剑术实在太……”
那“好”字没完全吐出口,那声音已被鲜血溅出的声音所掩盖。男子那谄媚的双眼变成惊恐与难以置信,身子晃了晃,软软地倒在对方的剑口上。
站在他对面的尤文,看着那人的身子瘫倒在地,将长剑从他身上拔出。剑体拔出肉身的瞬间,他将那剑掷到脚边。
马上有侍从俯身上前拾起,恭敬取走。
“今天练剑到此为止。”他轻描淡写地。身后有人端上水盆,他将修长手指浸泡在里面,洗净手上鲜血。但端着水盆的侍从被眼前这骇人的一幕所震动,双手一直抖个不停。
尤文抬起眼来看他,那人吓得整个水盆掉在地上,盆中的水倾洒了满地,溅上他双脚。
尤文俯下身,拾掇起地上手帕,拭了拭修长手指:“我只是你们拜占庭公主还没成婚的丈夫,是勃艮第帝国被遗弃的王储。有什么值得你怕的?”
他的模样和颜悦色,倒像是当日昔日勃艮第皇宫中那温文尔雅的王储。
侍从吓得扑倒在地,浑身发抖。他从小在拜占庭宫中长大,服侍过脾气暴躁的老国王,性情浮夸的前王储,但眼前这个在人前和颜悦色的勃艮第王储,却是最可怕的。
没有接近过他的人,都被他的容颜风姿所折服。然而贴身服侍过他的宫人中,却悄悄流传着这样的说法:他从海中归来,拥有了不灭的灵魂,并借某种可怕的法术控制住了老国王,让他宣布要将拜占庭帝国传给他。
老国王的其他三位女婿为此发动一场场斗争,但奇怪的是,他们派出的海船,无一能够接近拜占庭海域,几名大将悉数葬身海底。
于是,尤文便成为拜占庭皇宫中拥有光和暗两面的人物。人前,他如翩翩白马般优雅,善待下人;人后,却如黑色乌鸦般可怕。
同样奇怪的是,尽管婚期在即,他却很少跟夏洛蒂公主在一起。
人们传说,他在深宫中养了一条美人鱼。金发长发,皎白肌肤。但没有人见过她,因为那些据说曾经伺候过她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踪。尤文会换上另外一批人去服侍她。
在传说中,那条美人鱼也是可怕的怪物。他们甚至说,尤文用那些仆人的血肉去喂养那条容颜不老的美丽人鱼。
日期:2014-06-28 17:42:15
“听我说——”
在女仆们打开水族箱顶盖,将餐食放到里面时,弥赛尔抓紧时机浮上水面,急匆匆地对她们说,“听我说,你们一定要帮我逃走,帮我离开这里。”
那些女仆低下脑袋,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依旧生硬地、例行公事地做着每天的例行工作。
“听我说,这里已经换过好几批人了。他们一般都只能够在这里做几天,就被换走。就算你们不帮我逃出去,你们也要想办法自己离开……”弥赛尔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其中一个年龄较小的女仆,眉毛动了动,好奇地抬眼看了看弥赛尔。
这也是那些女仆之中,唯一跟弥赛尔有过眼神交流的一个。
那些女仆收拾好餐具,无声地转身离开。那个小女仆也跟在她们身后,往门外走去,但出门之前,她却又回过头去,看了弥赛尔一眼,才跟着她们脚步出去。
房中又剩下弥赛尔一人。
尤文将她像鱼一样饲养着。有时候她听到女仆们低声说,“殿下要来了——”她知道是尤文。但过了一会,却又听到她们窃窃私语,“殿下事情太多,又来不了了。”
她说不上这时候的心情是失望,还是释然。
即使对人类内心的了解仍处在摸索阶段,她也看得出来——现在的尤文,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他了。他变得……有点像斐迪,那样冷漠可怕,令人难以捉摸。
斐迪曾经说过——“不要将尤文神化了,他跟我没什么两样。他不过是将自己阴暗的一面隐藏起来,光明的一面展露人前。”
她抱着膝盖,在水中看着那些女仆一个个离去,落寞地闭上眼睛。但没过多久,却听到水上有声音。
她睁开眼,见到刚才离开的那个小女仆又回来了,她爬上桌子,踮起脚尖,与水族箱等高,将长形要是伸入水族箱上盖的孔洞里,转动。上盖发出咔嚓的声音。小女仆将钥匙塞回口袋中,怯生生地看了弥赛尔一眼,然后飞快地爬下桌子,转身走开。
弥赛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说着谢谢,开始盘算要在夜深时离开。
(明天预告:尤文黑化之谜公开!弥赛尔逃得出去吗?)
(好像漫画次回予告的广告语……)
日期:2014-06-29 10:48:18
这偌大的房中只有弥赛尔一人在水族箱中,蜷着身体入睡。蓝莹莹的水中,耳边只有水声。
但人鱼敏感的耳朵,却依旧保持清醒。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停下,看来宫殿中人都已入睡。
她往水面上浮去,伸手用力一顶,却始终顶不开上盖顶部——太重。她咬咬牙,再使劲推了推,上盖动了几分。
当她好不容易将水族箱的上盖打开,浑身湿透地爬出来时,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来不及多想,轻步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长廊上没人,才走了出去。
她不辨识拜占庭皇宫的路线。只凭鼻子嗅到的海水气味——只要循着这气息走,便是宫外了。
她这样往前走着,眼前出现了一道螺旋楼梯。她有点疑惑,不知道这楼梯通向何方。她猜测着,这拜占庭宫殿的结构跟勃艮第的不一样,往上继续走去,也许可以从宫楼顶部俯瞰宫殿全景。
当日跟尤文一起来拜占庭迎亲时,这一块区域不在勃艮第侍从被允许进入的范围内。她可算是一无所知,只凭着自己的判断往上走。
耳边却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殿下,你的身体似乎已经出现反噬了,是否需要……”
“我会处理。”
第二个说话的人,竟是尤文。弥赛尔吃了一吓,她想要努力辨认这声音是从哪一层传来,那声音却消失了。
她尴尬地在螺旋楼梯中段站了好一会儿,耳边只有一片寂静。海水的气息,从螺旋楼梯上方漫来。她带着迟疑,慢慢往上走去——
“殿下,看来有人听到我们说话了。”那声音突然离她这样近,弥赛尔吃了一吓,赫然抬头,只见迎面一柄匕首,薄而锋利,贴在她的咽喉上。握着匕首的是身着祭司衣服的男子,年纪不过三十几岁,却是满头白发,手上和脖子上绘有奇怪的纹样。
那人像捉住猎物一般,一把抓起她湿漉漉的头发,笑着说,“还是从水里出来的新鲜货,跟殿下你一样。”
弥赛尔被迫抬起下巴,看向前方——
水声哗哗,被称作殿下的男子从宽大无际的浴池中回过头来,那是尤文。
弥赛尔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嗅到海水的气味。
尤文用海水连接到这里,作为他的浴池之用。
他从浴池中站起,水珠从他赤裸的身体上滚落。弥赛尔脸一红,忙别开脸。但只是短短一瞥,她却觉得跟几天前比,他看上去显得有点虚弱,脸色过于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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