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氏族(女人的战斗)》
第28节作者:
文坊王村 我妈说曾祥亲自上门求亲,这种直接的方式多半还有大姨妈默许甚至怂恿的成份。当年的曾祥上门时肯定胸有成竹,一是认为此事两厢情愿,二是以自己保安团长的身份去向一个无根无基的小商人求亲,怎么着也会被高看一眼的。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稀里糊涂就在外公面前败下阵来。
那天曾祥带着两个随从进了外公的家门,他把来意一说,外公似乎没有丝毫的意外。外公说女大不中留,迟早都是别人家里的人。但你能不能带她走,还要看你能不能过我这一关。
曾祥听了外公的话,有些不解。
外公说照我的规距,你要是喝酒能喝过我,你马上就能带她走。你要是喝不过我你怎么来的还请你怎么回去。
刚开始,曾祥心里还有一些忐忑,不知道外公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听外公说只是喝酒,他松了一口气。曾祥也是个在酒桌上没输过的角色,一听外公这话立马同意。
外公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曾祥一眼,说你不会反悔?
曾祥笑了笑,说我也是个男人。
外公说这是吧,你既然带了两个人来,你要是不行了他们也可以代。
曾祥挥挥手说不用,我娶老婆还能要别人插手。
外公当即让外婆炒了几个菜,两人便你一杯我一碗地干上了。
我妈说曾祥是上了我外公的当了,他那里知道外公喝酒的底细。曾祥一开始就被外公拿话挤兑住了,要是换一种方式,外公只怕还真的不好拒绝他。一切都按外公的设计发展。不到一顿饭的工夫,曾祥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然后被两个随从抬走了。
这边曾祥一倒地,屋里的大姨妈便开始哭天抹地了。
外公以这种方式来对待曾祥的提亲,是大姨妈始料未及的。大姨妈当然知道外公的酒量,当大姨妈有所察觉时,一切都晚了。
安抚大姨妈的工作自然由外婆进行,在大姨妈一整天不吃不喝不出房门一步之后,外婆端着一碗热呼呼的汤面进了大姨妈的闺房。在对待她的女儿们时外婆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智慧,没人知道外婆用了什么方法或者对大姨妈说了些什么,总之外婆端了一碗热汤面进了大姨妈的闺房不久就拿着一个空碗出来了。随后大姨妈也阳光灿烂地走了出来。
外婆在处理女儿们的事情上,从来不让其他人在场,外公也不例外。因此外婆的方式永远都只有她和当事人才知道。据我妈说外婆平时对儿女们是很温和的,只有有了大的事情她才会出头,不管什么事情她只要出头了就总能让儿女们听她的安排。大姨妈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但外公外婆知道大姨妈的事情虽说眼下一关是过去了,时间一长却怕是还会有变故。外公认为大姨妈生性孱弱,她和曾祥不是一路人。曾祥太刚,太刚则易折。大姨妈应该找一个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人平平安安过日子。
关于大姨妈的事情,外婆的说法,和我妈的说法却大相径庭。在外婆的口里,大姨妈和曾祥之间事情的结束,却是另有原因。
据外婆说,曾祥求亲不成后,大姨妈并没有死心。曾祥被手下抬走的当天,大姨妈就曾去找过不晓,想从不晓那里得到一个主意。外婆说只是大姨妈的如意算盘落了一个空,不晓什么主意也没有给大姨妈出。
在外婆的描述中,那天大姨妈登上凤家时,看到不晓正站在门口眺望着,象是在等着什么人。不晓看到大姨妈,微微一笑。
大姨妈问不晓是不是在等人。
不晓说:“我在等你。”
大姨妈很奇怪,她问不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在上清,心里有事的人都会来找我。”不晓看着大姨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要来找我,我也知道你找我问的什么事。”
大姨妈更奇怪了:“我还没说,你怎么会知道?”
不晓笑了:“要等你说了我才知道,那我就是真的‘不晓’了。如果这样,这上清还会有谁来找我呢?”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用说了。”说着,大姨妈咕咚一声,跪了下去。“求你给我指条路走。”
不晓摇了摇头。“路就在你自己的脚下,你难道看不见?还要我指什么?”
说完,当着大姨妈的面把门关上了。
大姨妈无奈,只好怏怏地离开了凤家。
外婆说,大姨妈到这时,仍不死心。
外婆说那天之后,大姨妈还去过一次曾祥家。外婆说那天大姨妈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把自己关在里面,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直到第二天,大姨妈才睁着红肿的双眼,平静地告诉外婆,说曾祥在她的心里面已经死了。外婆从大姨妈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种死一样的绝望。
外婆说,大姨妈那天在曾祥的家门口堵住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曾祥。说到这里,外婆撇了撇嘴,不屑地翻了翻白眼,说大姨妈不要脸,竟然想和人家私奔。
大姨妈的私奔计划当然没有实现。有意思的是,阻止了这个私奔计划的并不是外公或外婆,而是曾祥。
外婆说当大姨妈向曾祥说出自己的私奔计划时,曾祥拒绝了。曾祥说他愿赌服输,他是个男人,输了就是输了,他答应过外公的就应该做到。他不想做个反覆无常的小人。他和大姨妈的事情,他可以再想别的办法,但私奔却万万不能。曾祥的说法,让大姨妈气急。大姨妈终于一甩手离开了曾祥。临走时,大姨妈咬牙切齿地说:“曾祥,我恨死你了!”
至此,大姨妈和曾祥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日期:2009-08-08 11:20:50
三十七
大姨妈和曾祥的事情,由于外公别出心裁的作梗,终于告吹。
这时候,大姨夫出现了。
大姨夫的条件,似乎正是外公希望的那种女婿的标准。
外公认为大姨妈生性孱弱,大姨妈应该找一个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大姨夫年轻时长得清清秀秀,性格内向,人也老实本份,家里的状况也不错。和外公择婿的标准基本吻合。
而大姨夫对大姨妈更是情有独钟。
大姨夫很早就见过大姨妈,许多次他曾偷偷地跟踪过大姨妈。在大姨夫的心目中,大姨妈就象天仙似的,他连话都不敢和大姨妈说。这些年来,大姨夫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记挂着大姨妈。在大姨夫的心里,虽然一直希望和大姨妈相厮相守,也曾动过让家里去提亲的意思,但在那个风雪之夜,大姨夫发现了自己的父亲和圆妮之间的秘密之后,大姨夫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向家里开这个口了。此后,大姨夫处在一种极度的矛盾之中。一方面,大姨夫无法停止自己对大姨妈的惦念和遐想。而另一方面,大姨夫也感觉到了自己和大姨妈之间存在了一座桓垣的大山,这座大山原本却是不存在的。大姨夫感到前途渺茫。
大姨夫的日子就在这样的煎熬中日复一日地过着,直到曾祥上门求亲的事情在上清传了开来。
就在曾祥上门求亲失败的事在上清传开后,准确地说是曾祥上门求亲失败的方式在上清传开后,许多对大姨妈有意的人家也收住了心意。连曾祥这样的人物都败下阵来,上清那些对大姨妈有意的人家自衬不如曾祥,于是,干脆打消了对大姨妈的念头。
但在这个时候,大姨夫的父亲,那位在上清颇负盛名的郎中,却突然拾辍着要大姨夫上门去求亲。
因为圆妮的事情,大姨夫的父亲知道大姨夫对他有了心结。大姨夫的父亲是个生性豁达的人,他不希望儿子和自己之间总是别别扭扭的,他一直想有一个方式解开儿子的心结。大姨夫的父亲是在一个无意间发现儿子的心里的秘密的,他知道以儿子的秉性,是不可能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的。大姨夫的父亲觉得时机到了,他可以用这种方式解开儿子的心结。
就在曾祥上门提亲失败的事情在上清传开后,大姨夫的父亲把大姨夫叫到了自己的房间,直接了当地说起了提亲的事。
大姨夫听到父亲的话,一时竟不敢相信。他犹犹豫豫地说,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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