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宋——蒙宋金三国战记》
第38节

作者: 英雄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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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见《世界征服者史》下册第三部《皇帝蒙哥可汗登上汗国的宝座》

  (4)见《元史》本纪第三《宪宗纪》
  (5)见《元典章·吏部三·改正投下达鲁花赤》
  日期:2010-06-15 09:26:21
  第八章 余阶帅蜀——独撑西南一片天
  第一节 重整四川

  公元1241年末,窝阔台的死讯传到中原,大将察罕立即从淮南撤军,其后十余间,蒙古一直没有组织过大规模的南侵,这就给南宋提供了一段非常宝贵的喘息时间。
  此时南宋已被蒙古连续打击了五六年,三大防线虽说没有全面崩溃,但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确实有必要进行一次彻底的修整。具体而言,在两国第一阶段大战当中,南宋在江淮战场上防守最为成功,蒙受的损伤也最小,没有进行大规模调整的必要;而在京湖战场上,虽然蒙军曾一度占领襄阳,并使这座军事重镇惨遭破坏,好在没过多久,襄阳就被南宋头号大将孟珙夺了回来,并重新加以修葺,使京湖战场不至于出现大的问题,这样就只剩下四川战场才是最令人放心不下的地方。

  自从蒙军第一次入蜀后,蜀口防线就已遭到彻底的破坏,其后四川就成了蒙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就在公元1241年冬,蒙古为配合察罕入侵两淮地区,又派汪世显出兵四川,结果再度攻克成都,就连四川制置使陈隆之也兵败被杀,如果不是窝阔台突然去世,蒙军说不定又将杀向夔州,以实现抢占长江上流的作战计划。
  四川本来是南宋的重要财富区,可自从遭到蒙军破坏之后,钱就再也收不上来了,每年还得倒贴。这还不算,蜀口向来都有天险之称,可现在却成了窗户纸,蒙军随捅随破,长此以往,夔门也势必不保,如果再不采取措施,说不定哪天就会有蒙军顺流而下,一直杀到江南,到时候再想办法也就晚了。宋理宗虽然一度让孟珙兼管四川,可孟珙身为京湖帅,自身的戎务已非常繁忙,很难两头兼顾,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宋理宗每天都为此事忧心忡忡,直到公元1242年五月,淮东制置副使余阶奉召入朝,进言“事无大小,一定要务实;选用大臣不应只看出身,而要文武并重”,宋理宗听完眼睛一亮,于是就有心将余阶派往四川主持全面工作。

  余阶,字义夫,蕲州(今属湖北)人氏,史载其“家贫落魄无行,喜功名,好大言。”可见他的出身不是很好,性格也有一些偏激,但学习成绩应该还不错,否则也不能就学于当时的名牌学校白鹿洞书院。白鹿洞书院位于江西庐山五老峰南麓,号称当时天下四大书院之首,师资力量非常雄厚,南宋著名理学大师朱熹就曾在这里担任过洞主,是传习理学的重要基地,余阶如果一直在这里学习下去,很有可能通过科举途径步入政坛,可惜正像《宋史》中所说,这个人“落魄无行”,跟朋友上茶馆喝茶,竟然因为一些琐事把卖茶翁打死了,之后只能弃学逃命,跑路来到淮南。

  好在南宋公丨安丨的刑侦能力不强,犯罪分子的资料也不上网,余阶逃跑之后就没人过问了。当时的淮东制置使就是“端平入洛”的主帅赵葵,此人一贯重视人才,余阶久闻他的大名,就拿着自己的诗去去拜谒他,结果还真让赵葵看出了余阶的才能,就把他收入了幕府,余阶也正是通过这条途径进入的军队系统。
  余阶少年学文,但是没有能够科举及第,像他这种一没出身、二没武功、三没后台的人,如果放在和平年代,就算有一肚子真材实料,也很难在政治上有所作为,但随着宋蒙之战的总爆发,余阶脱颖而出也随之来到,在战斗中,他曾多次立下战功,到觐见宋理宗之时,余阶已被升至淮东制置副使,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地方大员。宋理宗对余阶以往的表现一向认可,又对他这次进言给与高度认同,所以这才决定将重建四川防线的重任交给余阶。

  公元1242年六月,宋理宗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正式做出了两项重大决定:第一,将四川制置司从饱经战火焚荡的成都移往川东重镇重庆府;第二,任命余阶为四川宣谕使,(当年又改授四川安抚制置使)。七月十六日,余阶辞行之时,宋理宗又当面告谕余阶:“当为四蜀经久之谋,勿为一时支吾之计!”(1)余阶也慨然应诺,表示自己主政四川后,必当“手掣全蜀还本朝”。

  将四川制置使移往重庆,无疑是个明智的选择,当时川西、川北残破得非常厉害,与其投入重兵保蜀口,不如集中兵力保川东,所以余阶到任后,就将四大都统司全面后撤,将金州都统司撤至大获城(今四川广元东)、将沔州都统司撤至青居城(今四川南充市高坪区青居镇)、将利州都统司移至云顶城(今四川成都金堂县境内云顶山上)、将兴元都统司移至钓鱼城(位于重庆市合川区合阳镇嘉陵江南岸钓鱼山上),然后在岷、沱、涪、长、嘉陵等江流域内,建下了星罗棋布的山城,山城与山城之间通过各江航道或官路为联络线,构成了一套完整而强大的防御体系,对抵御日后蒙军入侵起到了至关重要的积极作用。

  在所有的山城之中,合川钓鱼城无疑是重中之重。合川是重庆府的北大门,钓鱼城就坐落在合川东十里外的钓鱼山上,其山突兀耸立,陡然阻绝,山下有嘉陵江、渠江、涪江三江汇流,使其东、南、北三面环水,地势十分险要,是川东最为形胜之处。早在余阶入蜀前,上届四川安抚制置副使彭大雅就发现此处的地理优越性,并在这里筑起了一座山城,余阶入蜀后,又采纳播州(今贵州遵义)人冉琎﹑冉璞兄弟的建议,对这座山城进行了彻底的加固,使其成为一座不可攻克的坚强堡垒,关于余阶和冉氏兄弟的相识经历,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余阶入蜀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公府之旁建起了一座招贤馆,大肆招揽人才,并张榜说道:“当年诸葛亮治蜀,搞得就是集思广益,今天我余某人治蜀,也要靠大家帮忙,蜀中豪杰如有赐教,近的可以直接来公府面谈,远的也可言事于州郡,所论对与不对,余某人必当以礼待之,所论一旦采纳,朝廷也绝不会吝惜高爵重赏。”榜单贴出之后,四方来献计献策者络绎不绝,余阶都不厌其烦地一一接待,凡是他认为可用之人,就立即授予官职,即便是计谋不可用,余阶也都以礼相待,厚金送走。(2)

  蜀中有冉琎﹑冉璞两兄弟,原为播州人氏,但当时居住在当地少数民族的聚集区。冉氏兄弟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并在当地享有很高的知名度,前几任蜀帅屡次辟召(3),但这兄弟两人始终坚辞不就,心甘情愿当隐士,直到余阶入蜀后,这哥俩商量了一下,认为余阶是个好领导,这才不等召见,主动赶往重庆相投。
  余阶早就听说过冉氏兄弟的大名,见面之后大喜过望,急忙询问御敌之策,但这哥俩又一言不发,什么计谋也不肯献。余阶也不怪罪,将他们安排到城内最好的驿馆居住,每天好酒好菜奉上,待之以上宾之礼。一连几个月过去了,冉氏兄弟每天都在驿馆里大吃公款,可仍然一策不献,余阶手下人都很不高兴,纷纷提醒余阶说道:“明公礼贤下士没人反对,可这姓冉的哥俩儿除了吃什么也不会,白糟蹋粮食不说,叫那些真有本事的人看着心里也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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