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找到烟囱,爬上去双手一撑,头朝下滑了进去。可没进多远,眼前便出现了一道铁网拦住去路。
瘦猴不慌不忙地取出一把小刀开始在四周固定铁网的铁钉上撬弄起来。因为怕声音惊动警卫,瘦猴撬得很小心,也很慢。约么用了一个小时,固定铁网的几枚铁钉终于被撬掉了。瘦猴双手抓住铁网一使劲儿,把铁网拉了开来。他双脚勾着烟道内壁,硬生生把自己退了出去。瘦猴把卸下来的铁网放好,一缩身又进了烟囱。快到烟囱底的时候,又出现了三根交叉的铁棍。瘦猴想了想,用小刀将其中一根铁棍撬松,抽掉,然后使出缩骨功,一阵蠕动,竟挤进了壁炉的炉膛。
日期:2015-04-10 23:01:00
这是一间极大的办公室,巨大的办公桌和高大的书柜似乎都在彰显主人的身份与品味。壁炉上方悬挂着蒋介石的画像,壁炉前摆着硕大的真皮沙发,一块织工考究的地毯铺在房间中央。
瘦猴借着朦胧的月光扫视一圈,在办公室西南角发现一个保险柜。这是最先进的国外进口保险柜,上面有两个密码盘,必须同时拨对密码才能把保险柜打开。瘦猴嘬了半天牙花子,束手无策。虽说开门撬锁是暗挂子的必修课,但碰上这种洋玩意儿也得崴泥啊。瘦猴看着保险柜心里骂道:“老子要是能开这保险柜,非在里面拉满屎不可”。
保险柜上没辙了,瘦猴只好翻起办公桌来。翻来翻去,瘦猴发现一份会议记录,其中提到前日击毙常石谷后,伪满洲国似又派人来北平,暗中联络前清遗老,其间诡异之处在于彼等于玉皇阁寻找一名清宫老太监,似有问题,需要调查。瘦猴看看也就只有这点儿了,于是把现场复原,仔细收拾一遍,从烟囱退出。为了不被发现,瘦猴又把卸下来的铁棍、铁网安装回去,一切忙完,天也快亮了,瘦猴借着夜色三窜两蹦出了内五区。
第二天,瘦猴把这一夜的收获告诉了张甲午。张甲午立刻到溥偲家禀报了这一情况。溥偲心里稍稍安稳了些,看来民国政府虽然怀疑,但并没有发现什么要命的东西。但溥偲转念一想,承恩击杀绑架春寿的人很可能已经把人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万幸的是春寿死了,他们的这条线算是断了。
溥偲继续被进山图的问题困扰着,若大个紫禁城,要找一张图,真真是大海捞针一般。溥偲心中烦闷,推门出去,准备到池塘边散散心。转过回廊,溥偲看到一个人正站在池塘边凝神赏鱼,溥偲走过去,那人机警地回过头来,原来是张甲午。
张甲午一抱拳开口道:“王爷吉祥”。溥偲看他腰里插着雪影,突然来了精神,说道:“本王久闻镖头大名,也十分仰慕五爷的刀法,但不知今日可有幸一睹镖头的风采呢?”
张甲午略微迟疑,答道:“王爷想看,那甲午就献丑了,还请王爷不嫌粗陋”。说完,张甲午脱去长袍,摘下雪影,抽刀在手,亮了个门户站好。溥偲向后退了退,张甲午口喝一声:“王爷上眼”,便演练起来。
溥偲对功夫虽然不擅长,但对功夫的好坏却是门清的。只见雪影在张甲午手里仿佛活了一般,上下飞舞,左冲右突,时而如一条轻灵的白蛇,时而如一道炫目的闪电。起先张甲午的刀招不快,尚能看清一招一式,劈挑云刺都做得清晰准确,体现出扎实的基本功。而后只见张甲午与雪影越舞越快,渐渐隐去了行踪,好似只有一团白雾在跳跃腾挪,一阵阵寒风扫过青草绿树,池塘的水面上竟起了波浪。
就在溥偲惊愕之时,只听白雾中一声暴喝,一道利闪劈开雾霾停在空中。溥偲似乎隐约看到有一股锐气从雪影中喷薄而出,劈进甬路的鹅卵石中……
良久,溥偲拊掌称善,只听身后两声赞叹:“好刀法!神乎其技!”溥偲回头一看,原来是阿九和承恩。溥偲道:“镖头刀法出神入化,名不虚传,本王今日得见,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来人啊,取纹银百两,赠与镖头”。张甲午收刀抱拳,“王爷见笑”。溥偲拉起张甲午的手,对承恩说:“走,都跟本王去书房一叙”。
日期:2015-04-11 22:31:00
回到书房,各自落座,阿九为众人上茶,而后插手站在溥偲身后。张甲午端起茶盅,但见其中只有一片茶叶,饮下少许,顿觉脾胃清透,好像有一股清新之气游遍五脏六腑,令人神清气爽。张甲午说道:“王爷这茶好啊”。溥偲得意地说道:“这是顶尖的西湖龙井,每年只产几十斤,寻常是喝不到的。泡茶的水是今年春天采的花上晨露,本来就带着一缕清香”。
溥偲似乎并不顾及张甲午的反应,继续说道:“镖头刀法绝伦,可否再讲讲你的武学给大家听听?”张甲午回答道:“甲午实无什么值得讲述的,王爷如若实在想听,我倒可以讲讲家师的一些掌故”。溥偲颔首道:“如此也好,久闻五爷义重于山,尤其是当年与军机四章京之一的谭复生 之间那段刎颈之交,早已被传为佳话,镖头可否讲讲呢”。
“王爷容禀,当年谭复生胸怀复兴民族、重振国家之志,不但学问了得,还虚心求教于家师,学习武艺,磨练筋骨,锻炼意志。后来他辅佐光绪爷改革更是鞠躬尽瘁、呕心沥血。虽然失败,但却能血酬圣主,可谓千古罕见的忠臣良才”。
溥偲低头喝着茶,似乎并不理会张甲午所言,他突然开口道:“康广厦 在外面口口声声说他持有光绪爷的衣带诏,据你所知,此事当真否?”张甲午没想到溥偲冷不丁会有这么一问,皱眉说道:“甲午听家师说,当年戊戌事急之时,光绪爷只召见了四章京,并未见过康广厦。家师说他在谭复生被捕前与其最后一次见面时,并未听谭复生提起衣带诏一事,由此可见康广厦所谓衣带诏很可能是他杜撰的”。
溥偲若有所思,停顿了一会儿又问道:“五爷与谭复生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谈了些什么?”
“据我所知,应该是在谭复生被捕前一天,当时谭复生希望五爷联络江湖义士共同去救光绪爷,当时疯传太后要杀皇上”。
“谭复生有没有提到光绪爷召见他时可有什么交代?亦或是嘱托?”溥偲像是在问张甲午,但又像是在问自己。
“这个……,”张甲午欲言又止,也低头喝起茶来。
溥偲抬眼盯着张甲午,徐徐地说道:“本王,大清爱新觉罗皇族贵胄,镖头应该清楚吧?”
张甲午赶忙答道:“甲午正有一事想跟王爷禀报”。
日期:2015-04-11 23:47:00
“讲!”
“庚子年家师殉国前曾将一物交予甲午保存,并叮嘱我将来想尽一切办法要把它献与光绪爷,完璧归赵”。
“何物?”
“回王爷,是张地图”。
溥偲嚯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眼紧盯着张甲午,声音略微颤抖地说:“什么样的地图?那地图现在何处?”
“甲午知道其中利害,并未打开看过,地图现藏于甲午住处”。
“五爷从哪儿弄来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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