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滥交、犯罪……一个叛逆少女既快乐又残酷的成长史(野孩子)》
第23节作者:
水炎_刘 日期:2014-12-27 13:30:50
两个“男朋友”
艾米和娜姐的战争正在白热化,华哥的几次偏袒让娜姐妒火丛生,但她又赶不走艾米,便想从我身上下手。我有了工作后,还没有正式的“老公”。娜姐便撺掇孪生兄弟“赵大成”与“赵小成”共同追求我。
他们都是我的成年学生,两人也都是“大家庭”里的劳动主力。兄弟俩都很单纯老实,哥哥更外向些、读书很刻苦,弟弟则会课后帮我擦小黑板和整理笔记。他们来自安徽农村,发大水时举家来到深圳,在大家庭里从未成年一直呆到成年,和大家庭里每一个人都感情深厚。长年来他们是主力打工仔,他们是华哥的左右臂膀。
我早看出来他们都暗暗喜欢着我,也听小志说了他俩之间竟然订了“私下协议”——只要我成为一方的 “老婆”,另一方就得主动离开大家庭。我很怕这种情况出现,一直在尽量躲着他俩。
虽然和吴萧断了联系,但我爱的人一直是他。虽然我决定去香港了,但我还想着有一天能跟他重聚。虽然我在这暂时落脚,但是我还想继续读书。我知道我的梦想和爱情都不在这里。
在娜姐的挑唆下,哥俩矛盾日深,各自追我的节奏也越来越紧。这惊动了华哥,他让我尽快做出选择,他严肃地“命令”我道:“我不能同时失去两个人”。
我向艾米求助,艾米说:“要么选一个,要么一个都不选。”
我:“怎么能一个都不选?华哥都威胁让我离开了。”
艾米咬牙说:“拖。我快查清钱藏哪里了。”
我依着艾米教我的,对兄弟俩说:“我会把你们先都当我的男朋友,公平对待、考察。但你们得停止争吵,等过了一个月的考验期,我会决定谁是我的老公。”
于是兄弟俩又恢复了和平相处,我上课前有赵大成帮我准备,下课后由赵小成帮我收拾。闷了时有赵大成给我讲笑话,有赵小成陪我逛书店。坦白说开始感觉还真不错,体会到了艾米前呼后拥的快感,女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但时间一长我变忐忑不安起来,总觉得自己不应该骗人撒谎。
看着他俩越来越认真,我几次想告诉他们实话。但艾米承诺我:“一个月后我们就主动走了,没必要伤害谁。”我觉得她说的也对。
我们谁都没想到会发生一件大事,彻底打乱了我和俩兄弟的关系,也打乱了艾米的计划——由于我教学的外来孩子越来越多,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了他们各自的老大。大多数的老大和华哥谈判后,都能接受合理的价格,并携手开拓某些“事业”。但有一些老大很不愿意和华哥合作。“帮派战争”是华哥讨厌、但又不得不经常面对的事。
我见过一次他们火拼,出我意料外的是,除了赵大成和赵小成很能打外,华哥战斗起来简直不要命。深圳那时流行《古惑仔》里的钢棍、和没开刃的水果刀,打的凶狠时很可能致残,就会酿成大祸。我发现华哥是个中好手,他打的部位和分量都能让人躺个十天半月,但不至于变成残疾。
华哥打架前会先吸一口烟,在烟蒂落下的瞬间出手,一般都直挑最硬的“头茬”。赵氏兄弟跟上,他们两人挑下数人,挨无数拳脚保护华哥的“单挑圈。”当头茬倒地后一切就基本结束了,打红眼的三人仅靠气势就让其他人望而却步了。
小志告诉我他从没参加过械斗,他非常想去,但华哥不让,华哥承诺等小志成年了就带他。小志说他最大的梦想便是有天能加入赵氏兄弟,一起变成华哥的“金刚保护罩。”
对我教书不满的帮派中,有一个当地根深蒂固、据说黑白关系都很硬的小帮会:“降龙帮”。据说因为他们老大很喜欢金庸的“降龙十八掌”,所以起了这么个自觉威风八面的名字。“降龙帮”给“大家庭”下了战书,约定三天后来打一场“友谊赛”。
谁都知道结果好不了,因为降龙帮的械斗死过两次人,都死于他们的“头茬”——那人虽然未成年,但无论块头还是力量都比成年壮汉更厉害。他是个弱智,被降龙帮老大收留后,又拿他顶罪、又拿他当打手。傻子下起手来既不知自己的死活,更不知他人的死活。深圳小帮会们与其说怕降龙帮老大,不如说是忌惮这个傻子三分。据说降龙帮里用的暗号,上半句永远是:“今天傻子砍死几个?”
华哥有意避免战斗,他想结束我的教育生涯。但艾米刺激他:“你会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被别人鄙视的,我们就在深圳呆不下去了。”
出战前兄弟俩找到我,一定要我选一个做老公。我咬牙答应等“战后”就做决定。
我对艾米说:“我们乘机走吧,他们的辛苦钱不会告诉你在哪里的。”
艾米:“现在是关键时期,你要害怕你就走吧。我要留下。”
艾米知道我无处可去,我也的确不能一走了之;这场仗关系着大家庭里的每一个人。这么多日子来的相处,我和他们都产生了深厚的友情,我真的在乎他们每一个人。小志、赵氏兄弟自不用说,甚至我也对处处刁难我的娜姐有了敬意。娜姐竟然对华哥说:“如果你不打,我就主动离开这里,让你和艾米在一起。”
华哥摸摸她头说:“为了大家我必须打,你也不许离开。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日期:2014-12-27 14:02:02
打仗了
我会永远记住那个日子,那个黑色的星期六。他们挑了机场附近的一个工地,夕阳将棍棒染上微亮的金色,飞机轰鸣着从空中飞过,飞机的呼啸声和两边的叫喊声混在一起,都看得见空气里的波纹在颤动。
每个人都很激动、又压抑着紧张。我都快忘记这是一场械斗了,我只觉得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既现实又荒诞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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