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故事,阿拉草根泥腿子的自由之路》
第56节作者:
曹立仁 和英格兰清教徒占垄断地位的新英格兰不同,纽约,新泽西和宾夕法尼亚组成的中大西洋殖民地成为不同原籍国,不同宗教和不同语言背景人民的共同家园。这些定居者从人数多少可以分为苏格兰-爱尔兰长老会友,英格兰和威尔士贵格会友,德意志路德会友,荷兰归正会友,他们和其他人数更少的族群一起,在这里创造出一个奇特的中大西洋文化。
大片肥沃的土地和更长的农作物生长期是中大西洋地区对农夫们的卖点,从1720年到1770年,西欧人口膨胀带来小麦价格翻倍,这带来殖民地农业经济的繁荣,这股经济繁荣伴生着新大西洋地区的人口暴涨,1700年,新大西洋殖民地总人口是50,000,1720年达到12万,1765年则达到35万。
纽约基本没有受益于这一波人口增长,因为纽约有着自己奇特的地方。荷兰西印度公司殖民时期只在哈德逊河谷东岸留下一些大农庄,而约克公爵征服纽约之后,利文斯通家族和克拉克家族这样的英格兰和荷兰富豪开始投资纽约,他们和南部那些在本土经营发家的乡绅们完全不同,他们是以富豪的身份来到新世界,一到纽约就大手笔购置土地建立庄园,整个纽约哈德逊河谷地区基本被八个庄园瓜分,而在河口的长岛上,圣乔治庄园则占据了超过一半的土地。这批有实力的精英家族就发展成为纽约世家,他们的子孙中就有爱国者领袖罗伯特-利文斯通和古文纳尔-莫里斯,当然还有中文读者更熟悉的罗斯福家族。
就像我们看到的初期北美殖民历史一样,这些建立“南爵庄园”的宏大愿景基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了吸引雇农前来工作,庄园主们开始提供优惠的长租约,并且规定租户在租期内所作出的土地改良建设权益归租户所有。这样,占地超过6万2千英亩的范任思莱尔庄园在1714年吸引到82个长租农家庭,1752年吸引到345个,到1765年才吸引到700个。纽约就成为贫富悬殊巨大的乡绅精英和长租雇农社会,这些雇农其实很难获得土地,因为这些贫穷家庭的规模都很小,当时的收割技术和工具效率不高,这就带来他们收割农作物的瓶颈,他们可以耕种大面积农地,但是他们能收割的农作物却远远达不到,因此一个两个劳动力组成的农夫家庭只能耕作不超过12英亩的农地,一年可以收获150到180布什尔的小麦。这样的家庭在完成生活需要之后,富余的谷物只能带来15英镑左右的收入,这样的低收入就更增加他们在纽约买地的难度。
和纽约不同,宾夕法尼亚和新泽西则有肥沃而廉价的大片土地,而且初期来的殖民者贫富差距并没有纽约那么悬殊,这里的起步阶段就相对平等,吸引大批殖民者涌入。
中大西洋地区的熔炉文化在初期应该被称作“马赛克文化”,因为绝大多数新移民都在努力保持他们的文化特质,他们都有意识地在本族群内通婚,努力保持固有的文化传统。唯一的例外应该是法国于格诺会友,这些被法国驱逐出来的卡尔文主义者居住在纽约和其他地方,他们很快和其他抗罗宗通婚丧失了他们的法国文化传统。威尔士贵格会友则显然不同,在宾夕法尼亚的切斯特郡,第一代移民的子女中70%是在威尔士贵格会族群内通婚,第三个代还保持到60%。
朋友会(贵格会)是在宾夕法尼亚殖民历史初期占据绝对的垄断地位,最初是因为他们人数最多,之后则是他们的财富和社会影响力巨大。在1750年之前,贵格会绝对垄断了宾夕法尼亚的议会,因为他们是和平主义者,他们在和原住民的交往中非常忍让,他们购买土地的谈判中也不会咄咄逼人,贵格会友的绥靖外交政策给宾夕法尼亚带来长期的和平,在1750年之前没有发生过白人和原住民的战争。随着历史的发展,贵格会友开始把他们的平等主义价值观标准拓展到和黑人的关系上,到1750年,大多数贵格会教会开始谴责咒诅奴隶制度,有些贵格教会开始驱逐拥有奴隶的会友。
日期:2015-01-01 21:02:01
正文45
贵格会友“和平王国”的美好愿景吸引了许多德意志定居者,他们在故乡遭遇到宗教迫害,战争和贫穷的压迫。第一批在1683年到达的是德意志的门诺特会友,他们就是被承诺宗教自由的宣传吸引过来的。1720年代,德意志西南部和瑞士的宗教冲突和人口增长压力激发出大规模的移民潮。亨德里克-施齐尼贝利回到苏黎世这样告诉他的朋友们说,“宾夕法尼亚的工价要高的多,每个人在那里都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宗教而不遭受阻挠。”从1749年开始,德意志和瑞士出现数以千计的投奔新世界浪潮,到1756年,3万7千德意志新移民进入了宾夕法尼亚,他们中有些人是作为契约奴隶而来的,他们愿意为这个新世界的机会冒险,当然更多的则是自己买地的农夫和工匠。
德意志人很块就在宾夕法尼亚建立起自己的聚集定居点,敬小慎微的德意志移民不愿意去高风险的边疆地区买地,数以千计的德意志向南进入稳定的内陆殖民地发展,他们沿着舍南多哈河谷南下进入马里兰,佛吉尼亚和北卡罗莱纳。他们非常有意识地保持自己的文化遗产,他们总鼓励自己在殖民地本土出生的孩子们和本社群的人通婚。北卡的一位路德会牧师甚至这样教育他的会众说,“不要和英格兰人和爱尔兰人结婚……。我们要在美洲保持日耳曼人的血脉和日耳曼人的语言。”因此,这些德意志定居者和他们的孩子们说德语,读德文报纸,用德文作为礼拜,他们也保持着德意志的农业文化传统,妇女在犁地和收获工作中非常积极活跃,这些德意志妇女的勤劳和能干让我们仿佛看到日耳曼蛮族时代的日耳曼妇女。绝大多数德意志新移民对新世界非常满意,他们中很少人来自德意志的统治阶级,他们也没有参与政治活动的传统,他们非常顺服于不列颠的统治,只有在他们的宗教自由和财产权利受到侵犯的时候,他们才会参加政治抗议斗争。比如,根据德意志人的传统,一个结婚的妇女就获得了家庭的财产权利,这个传统却和英格兰法律产生冲突,他们就会据理力争要求修改当地的法律。但是整体来说,殖民地的德意志人最初都是温顺勤劳的农夫,他们不会嚷嚷“列祖的传统和英格兰人的权利”。
当时欧洲大陆各国政府都咒诅宗教多元化,新英格兰清教徒同样怒斥贵格会和罗杰-威廉斯的政教分裂主张是“大欺骗者撒旦的诡计”。但是事实上,宾夕法尼亚也可以被看作一块一块自治的神权社会,因为管理各族群的主要力量是各自不同的教会,而这些教会领袖基本也是按照各自的神学立场管理社区。一份切斯特郡的贵格会惩戒记录告诉我们说,一位会友因为“喝酒过度和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而遭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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