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魂惊起转嗟吁-----宋徽宗收复燕云始末》
第37节

作者: 南山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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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2-21 22:19:11
  马扩取出一副定窑产的瓷质印花围棋,拉着父亲坐到炕上,说:“上炕杀一盘吧,这样的大雪天里正好可以下棋解闷。”说着,将棋盘铺在一张榆木小炕桌上。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几乎天天就靠这一副围棋来消磨时光。炕上热乎乎的,几个随从们将外间灶中的柴火烧得很旺。
  这时,瘦小精明的大迪乌忽然匆匆走进屋来说:“大宋来使,皇上请马教谕过去一趟。”
  马政一愣,感到好生奇怪:“只让马扩过去?没叫我?”

  大迪乌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没叫你,你好好在屋里呆着吧。”
  日期:2014-12-22 08:43:09
  十七马扩成名
  马扩跟着大迪乌走出篱笆院,嘎吱嘎吱地踩着积雪往北走去。路两旁有一排排木屋,都连在一起,这全都是金兵营寨。走了不一会儿,马扩远远地看到,金太祖正和几个心腹大将站在一座寨门外说着什么,他们不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宗翰朝马扩迎上来说:“皇上今天高兴,要去围猎,特邀宋使参加。”

  今日去围猎,其实是宗翰昨晚向金太祖建议的。宗翰建议以围猎之名,约马扩出来走马射几箭,看看他这个武举进士的箭法到底咋样,以此便可对大宋军力略见一斑。女真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头脑却很精明。精明敏锐计谋等等,其实都与文化无关。
  这天,天气很晴朗,灿烂的阳光洒落在满是积雪的山野上,银光闪烁有些刺眼。在东北,冬天里有这样温暖的日子实属很难得。金太祖带着他手下的几名大将,骑着马,沿着一条雪路往山林猎场走去。宗翰和马扩并辔而行。
  宗翰问:“我听说,大宋朝官员只会写文章,不会武艺,真是这样吗?”
  马扩解释说:“我们宋朝是个大国,官员分成文武两种官阶,文官要考文章,武官要考武艺,但是,武官当中也有文章水平很高的,文官当中也有精通用兵之道的,不能一概而论。”
  宗翰又问:“听说你是武举进士,担任武学教谕,你会马上射箭吗?”

  马扩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了,宗翰是想考一考自己的骑马射箭技术。他话中分明含有轻视之意。马扩微微一笑说:“考取武举,关键在于经义策论,骑马射箭只是增添一点特色罢了。”
  日期:2014-12-22 21:05:08
  宗翰将自己佩戴的一张大力角弓取下来,交给马扩,用命令的口气说:“且烦你走马开弓,让我见识一下宋朝人的射弓手段。”
  马扩默默接过弓,策马向前,突然,他做出一系列标准的挽弓射击动作,前后左右应战自如,进退娴熟。宗翰见状大为震惊,一脸愕然。

  他们骑马沿着雪路继续前行,一路上,宗翰默默无语,似乎若有所思。马蹄踏在积雪上,留下一串串很鲜明的蹄印。
  尽管阳光很暖和,积雪融化得却很慢,路旁高大的松树枝上依然挂着一层雪,放眼远望,林海茫茫,银装素裹。
  傍晚,在一个山坡前的平坦之处,金太祖下令扎营,搭建帐篷。马扩与宗翰住在同一个帐篷里。可是,帐篷扎好后宗翰却不知去了哪里。马扩独坐在帐篷里,他想,这些女真人诡计多端,行踪神秘,不知道他们又在密谋什么。
  忽然,大迪乌闯了进来,笑盈盈地说:“马副使,听说你的弓箭技术很厉害啊,皇上请你去一趟大帐。”
  日期:2014-12-23 09:38:17
  马扩一边走一边想,皇上叫我去干什么呢?他跟着大迪乌来到一座宽敞的大帐。大帐里有些冷清,金太祖正坐在一个红红的木炭火炉前烤火取暖。
  金太祖笑呵呵地说:“听说你很会开弓啊,明天随我射一物如何?”
  马扩笑着不卑不亢地回答说:“皇上,我虽然是武举进士,但射生非我所长,您让我试射一下吧,或许也能射中。”
  第二天大清早,金太祖令人将一个虎皮座椅安放在雪地上,他轻轻坐了上去。他把自己常用的一张弓箭交给马扩,这弓以皮为弦,刚劲有力。他指着远处一堆积雪让马扩射击。

  马扩拈弓搭箭运足气力,嗖嗖嗖矢无虚发,连射连中。
  金太祖赞赏道:“射得煞好。宋朝射手都有你这样的手段吗?”
  马扩谦虚地笑了笑:“皇上,谢谢夸奖。其实,我的箭法不行,疲软不堪,不如我们京师里的御前禁卫军,他们都各有所长,他们当中不乏神箭手。还有诸路禁军中的弓箭手,都是武艺精壮之人。我只是个小小的教谕,与他们相比差远了。”
  金太祖听后,坐在虎皮椅子上沉思良久。
  早饭后,众人骑马往猎场走去,金太祖与马扩并辔而行,宗翰等将领紧跟其后。金太祖又将自己的弓箭摘下来交给马扩,说:“看见野兽跑动,你就射击。”金太祖想亲自检验一下马扩骑马射杀活物的能力。
  他们向前行走了二里左右,突然有一只黄獐从前面的树林中一跃而起,金太祖传令:“诸将不要射,让宋使先射。”
  马扩知道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他跃马驱驰,忽然直臂引满弓嗖地一声,风劲角弓鸣,一箭正中那只黄獐的脑门。黄獐一头栽地当场毙命。
  金太祖鼓掌笑道:“煞好,煞好。难得的好本事,宋朝武进士果然不善。”
  日期:2014-12-23 11:06:34

  宗翰骑马过来,拍了拍马扩肩膀夸赞道:“马教谕箭法果然不简单,可喜可贺,真没想到,宋朝竟然也有如此好的射手。”
  宗干、希尹、宗望、娄室、阇母等女真将领,对马扩精湛的骑射技术也都很佩服。女真是一个尚武的民族,他们敬佩武艺高强的人以及有各种大本事的人。
  这天晚上,二太子宗望来到帐篷里看望马扩,他说:“我刚才听见皇上称赞你,皇上说,宋使射的煞好,宋使射中,我心上快活。”
  大迪乌受命来到宋使馆舍,将貂裘锦袍犀带等七件珍贵物品交给马政,并满脸带笑地说:“恭喜啊,宋使能驰马射中猎物,皇帝很赞赏,特赏赐珍品七件。”。
  马政很惊喜。
  金太祖率领众将领东行大约五六百里,来到一处平缓的山林草莽地带。这一带住家很稀少,分散居住着三五十家。
  他们散开队形,每骑相隔五七步,首尾相望一二十里。一旦发现野兽窜出,他们就四面合围,一齐射杀之。
  打下猎物后,有人就会在枯草地上安放一张皮座椅,请金太祖坐下,大家围坐在他身旁,撒火炙烤,或山羊野鸡,或狍獐野猪,大家狼吞虎咽,津津有味。晚上则点燃篝火,席地而坐,大块肉大碗酒,举杯畅饮,猜拳唱歌。
  金太祖对马扩说:“我国中最乐之事莫若打围,行军布阵也就如此而已。”
  出猎归来,金太祖令诸位郎君每家设宴一次,邀请马扩去赴宴。
  热闹了大约有十余日。有一天,大迪乌兴冲冲地来到馆舍对马政说:“你们的事情有眉目了,宗翰和希尹已开始研究起草国书了,估计用不了几日,你们就可以回宋朝了。”
  日期:2014-12-24 09:5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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