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男人全不同》
第41节

作者: 冰竹居士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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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1-07 07:01:53
  渡船从西边驶过来,模糊可见站着的几个影子,你把手伸进嘴里,打了一个不算很成功的呼哨,狗狗以为是叫他,颠儿颠儿地跑过来,他说你是改不了的恶习,见谁招惹谁。
  该走了,太阳落山了,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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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开进市区,重回了光影浮华之中,恍若隔世。你不知道,在黄河边上那个女人和坐在车子里的,是不是同一个,同时你又怀疑身边的他,他是他吗?他是谁?我们为什么又在一起?你们都沉默着,谁也不开口,你们似乎又在探讨着,至于是什么,你说不明白,响着的音乐是你的最爱,那首凄婉的《Candle in the wind》,埃尔顿唱给黛安娜的,是英国的原版,你送他已经有几年了,不知道还是不是从前的那一盘。

  无数车子和你们擦肩而过,城市霓虹闪烁着淫荡的光芒。
  他建议一起吃饭,他叫上“Polo”,而你叫上你讲给他的“小男朋友”,他是好奇,他想控制,他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他总怕你上当,上那些“坏男人”的当,你刻薄地说难说谁上谁的当呢,也许有人喜欢给当上。他发信息邀请“Polo”,你发信息邀请“他”。
  都很快收到了回信,你说他同意了,刚刚有时间,就在今晚。临到寓所,他放慢了车速。他仿佛是在求证真假,又仿佛很怕果真。也就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要不这样吧,改天我们再吃,我刚才忘记了,今天晚上还有个应酬。你看看他,笑了,他是在试探,他试探什么呢?要不,你跟我去吧!为表示他不是在试探,他说。怎么, 背着你的红色“Polo”和我陈仓暗渡?他说当然。算了吧,你还是回去陪你的“Polo”吧!我累了,那些渗透进来的沙子似乎正在顺着汗毛孔往皮肤里钻呢!

  你没有邀请他上楼,尽管你看出了他很有跟你上楼的意愿,抱着狗狗进了电梯,电梯门关闭的刹那,你听见了车子拐弯的“吱噶”声。那声音带着恨又有怒还有怨,眼泪很不听话地流了出来,狗狗抬头看看你,拿小舌头舔舔你的腮,意思是说,一整天都好好的,这是又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知道,它不懂。
  或者只有它懂,而你们都不懂。
  等到把自己泡在木盆里,你发了一条信息给“Polo”:完璧归赵了,请验“货”!“Polo”很快回了,哦,说好一起吃饭的,你们这是又怎么了?
  我们怎么了?好像没什么吧?我们?我们是谁,我和他吗?你想,只是想,没必要再发了,这似乎有你和“Polo”联合起来对付他的意思。从真实的内心,你依然是偏向着他的,因为你们曾经相亲相爱,用他的话说,他只是你的诱饵,用一个男人去诱惑一个女人的后果是什么。所有的后果必须自己承担。

  关了手机。把自己沉进木盆的热水里,你突然特想溺死自己,就这样热乎乎地死掉,让那个纠结的男人一个人纠结去吧。
  那些黄沙子仿佛真的钻进了你的皮肉,心里奇痒痒无比。这一整天的事情像过电影,一幕幕地从眼前走过,——也许是热水,更多是眼泪,面对这越来越滑稽但绝对真实的生活,只有把自己窝在洗澡水中痛哭流涕!
  ——为什么不哭呢?!
  第十四章  
  【待续】

  日期:2013-01-09 06:05:08
  那些黄沙子仿佛真的钻进了你的皮肉,心里奇痒痒无比。这一整天的事情像过电影,一幕幕地从眼前走过,——也许是热水,更多是眼泪,面对这越来越滑稽但绝对真实的生活,只有把自己窝在洗澡水中痛哭流涕!
  ——为什么不哭呢?!
  第十四章 扶桑邂逅情意短,东方之珠珠泪长

  比北方的黑夜更诡谲,
  比金色的香槟更浓烈,
  比吉普赛人的爱情更短暂,
  你那可怕的爱抚和慰藉------
  亚历山大?勃洛克【俄罗斯】
  77
  从墨尔本交流去千叶县,原本并没有你的份儿,亏了兰理惠——你的难友,几个月之后你们共同制造过一起车祸,你损毁过人家一辆价值几百万的车子,多亏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也多亏她从没把责任砸到你一个人的身上,最重要的一点,她从没把她拥有的那些金钱财富当做财富,不然,砸锅卖铁你也还不了那份盛情。她有一半中国血统,留学的目的纯粹是因为不留学实在没有别的事情可干,还会在日本给家人制造麻烦,名义留个学,假如能顺便“留”上一个夫婿,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

  W是兰理惠介绍的日本籍中国朋友。用她的话说,你需要先玩玩儿,你问她,玩什么?理惠说,玩人生,反正你是过客,绝不可能留在日本,她尊重你对日本的偏见,她也知道你从没学会玩,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接着说,当做练习题吧。你回话说,我怕玩不了人生,再把自己搭进去。她说,能把自己搭上的,就是真爱了,那你就留在日本,或者带他去澳洲,不然就把他领回中国去,虽然不钻石,但绝对王老五,据我所知,还是绝版的,不然也不会介绍给你。你未知这句话的褒贬,有句刻薄话憋在嗓子眼儿,终于没能冒出来,依你对理惠的了解,W很显然不是她的菜——曲解人家的好意事小,冤枉一个真正的朋友,那你就不配再做人家的朋友。

  油菜花太喜庆,你很显然不喜欢,不管是千叶县的,还是中国婺源的,从年龄不是很大,人生观和世界观还没有完全确立的时候,你就极其排斥那些喜气洋洋的色彩和氛围,而对那些清极冷雅的花花草草和色彩情有独钟,比如蓝色龙胆,蓝色鸢尾、白色玉簪、白色王莲、紫色藤萝、白色百合、白色寒梅等等。
  家居常穿的一袭紫色长袍和白色长袍常被母亲说鬼里鬼气,甚至你的文字作品,也被朋友说戾气太重。逢过年节,母亲都恨不得把你锁在书房里,不要出来吓着祖宗。
  而W则是表面上极其阳光的那个男人。用兰理惠的话,是干净男人,若是碰,必须有思量,碰过之后不能弄脏,只允许净化。就是这样一个能就着一屡油菜花香下两小瓶清酒的中国男人,却藏着一个连自以为了解他的兰理惠都不知道的故事。
  他的居室简单到让女人绝望。
  第一次去,你曾经无比震惊——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活着,看不见一丝杂物不说,最重要的是家具家电简约到刚刚够用不说,且都藏在你用肉眼看不见的角落。人气极少,只有一个男人的气味儿。初到他的家里,没有人以为那是一个男人经营十多年的家,更没有人以为那是办公室,更多的人会以为旧主人搬走了,新主人还没有进来,而旧主人绝对有无可医治的洁癖,不过,假如你的眼睛浏览过墙上的照片,再假如你对故事感兴趣,就会改变你对这个男人的看法。

  他的爱人各个时期的照片。看的出来,电脑技术处理过,她依然不美,但很显然,她美极,在她爱人的心里。
  和W一样,是个西北女人,为了支援在日本留学的爱人,死于劳累,她是个小学教师,两个腮上挂着太阳晒斑。你从没多问,知道这些已经奢侈。但你相信,墙上的那些照片很明确传递给你一个信息:忏悔。
  从心理学角度,你知道这个男人极其复杂,只有内心极其丰富而复杂的人才对简约有着天然的需求,也只有内里虚空的人,才需要众多的物质来填充。你也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孤独,他说得越少,越说明这一点,因为他早就坚信,世上没有人会理解他了,所以,他就放弃了被理解。
  并且,从踏进他家门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后悔,这样的一个男人,也不是你敢轻易触碰的,可这个时候假如退缩,恰恰就鼓励了他封闭的情感,所以,你力争装得很自如,装得像是没有读懂他,和他席地而坐,手里端着他煮来的无糖咖啡,闻着那些香糊的味道,作出一副哥们的模样。
  把爱维持在性之外,伤害就不会如撕裂般淋漓。那么,没有性的爱,还是不是爱情?回答是肯定的,但只适合有局限的被控制的爱,那么被控制的不放肆的,还是爱情吗?这里的答案,婚姻里的男女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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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你,只是看起来像情侣,关怀备至,温柔有加,惺惺相惜,含情脉脉,甚至打情骂俏。
  典型理科男,却喜欢中国文字,他所有的乡愁藏在里面。亦是工作之外的唯一娱乐,不过,他不写小说,只写现实生活中的,稍微加工,卖给那些需要这类稿子的杂志,他的写作更倾向于历史渊源纯理性范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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