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浮云岁月》
第18节

作者: 花门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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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粪坑大蛆一家三口离开好一会儿了,她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刚子赶到的时候,她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日期:2012-08-21 00:38:06
  在刚子的一再追问下,迎春终于讲出了自己的一切……
  迎春爸曾是一名中学老师,如今也在监狱服刑。
  能传道授业解惑,精神应该没问题,却又绝对有问题。别的先不说,就说作为一名刚经历过八年反法西斯战争的国家的历史老师,你知道他最崇拜谁吗?居然是德国纳粹头子希特勒。全校师生无人不知。因为他不仅在外面常说,就是在课堂上也不避讳那些祖国的花朵。

  迎春妈是半拉精神病,全校教职工都说,她妈是被她爸活拉折磨疯的。
  迎春爸嗜酒如命,只要喝多必折磨老婆,而他没有一天不喝多。至于他具体如何折磨老婆,能把好好的老婆折磨成疯子,谁也没亲眼看过,花门帘子实在不好写,但想必都是法西斯手段。
  迎春四岁那年,她妈又被她爸打跑了,这一次再没回来,至今不知去向,也不知死活。她爸找没找过呢,只有他心知肚明。
  迎春爸还有更出奇的行径,表现在教育女儿的方式上。
  秦皇岛有个狼外公,大家不妨上网查一查,逼着助养的一岁半的孩子下海表演“自救泳”,曾引发公众强烈谴责和争议。就这个狼外公,要比起迎春爸的手段,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迎春摊上这样一个爹,其童年注定是“杯具”和“餐具”。
  打女儿三岁起,迎春爸一天两遍,都要把她泡在最冰凉的水里,美其名曰强身健体。寒冬腊月冰雪天,他一定会把迎春赶出门,而且一丝不挂,任凭她怎么哭闹,不到时间绝不开门。好多老师看不下去,纷纷劝他,他索性谁都不理。每天清早,在迎春家和水房之间,教职工们就会看到这样的情景,迎春爸像少林武僧一样平举两个水桶,一个水桶里是刚接的冷水,另一个水桶里是哭哭啼啼的迎春,旁若无人地大步回家。他不仅在磨练女儿,也在磨练自己。大家实在也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摇头,暗暗地叹息,默默地目送可怜的小迎春。

  由于经常在课堂上有过激言论,而且还经常和学生大打出手,学校停了迎春爸的课,调他去后勤了。打那以后,不到半年,老师们的自行车丢了十几辆。直到有一天,丨警丨察顺藤摸瓜,摸到学校,把迎春爸铐走,大家才知道是他干的。
  完全是考虑小迎春,学校出面,很快保出了迎春爸,但同时也开除了他。
  这之后的迎春爸,彻底走上了极端。有钱就喝酒,没钱就到处借,借遍了昔日的同事,赊遍了校园附近的小卖部,直到再也借不到一文,赊不到一两酒,又开始去偷,甚至去抢,然后还是喝酒,天天喝,顿顿醉。如此一来,没有女主人的家,自然就成他狐朋狗友的窝点了。说狐朋狗友一点儿也不过,好人躲他还来不及呢,就不是好人,也怕他张嘴借钱呀,你想想和他交往的都是啥人吧。他连狐朋狗友也没交下几个,两个酒鬼,加上三个狱友,就是他全部的社交。

  那三个狱友中,就有粪坑大蛆。
  迎春刚读到小学二年级,也就是九岁那年,她爸再次入狱,这次因抢劫伤害被判了十年。
  迎春能上小学,完全是那所中学党支部的关怀,人虽然被开除了,但毕竟还住在教职工宿舍区,不能眼看着祖国的花朵没学上吧。那时候的人真的普遍善良,人都开除了,平房还让他住着,要赶现在,早就撵走了,往自个儿身上洒汽油都不行,有火吗?要没有,哥这儿有防风打火机呢!
  对于父亲的入狱,迎春表现得十分漠然。因为父亲不在,对她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左邻右舍,乃至整片小区,随便哪家,都有她一口饭吃,这些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反而是父亲在家,会让她的生活更糟糕,因为时不时还会挨打。
  迎春在后来的若干年里,断断续续给这所中学捐了好多钱,当然用的都是“吴明”之类的假名。她这是在报恩,因为她是这所中学所有教职工一起养大的。这所中学的领导们做梦都不会想到,那一笔笔用在学校建设方方面面的善款竟然全是偷来的。

  自打她父亲入狱,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就不来了,只有粪坑大蛆还时不时来关心她一下。对这个叔叔,迎春还是蛮亲的,因为打开始来她家喝酒,每次来,他都会给迎春一两块儿糖,还会抱抱她,亲亲她的小脸蛋。
  有一天,天刚黑儿,这位叔叔来了,喝得醉醺醺的,说就在这儿睡了。她爸在家的时候,这些叔叔喝醉了,也常住在她家,迎春已经习惯了。
  半夜,迎春是被疼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叔叔压在身下,有一样又硬又粗的东西一下又一下地刺进她小便的地方,每刺一下都带给她撕心裂肺的痛。
  她想喊,嘴却被大手捂住了,叔叔很凶地说:“不许喊,也不许哭!”
  她就不敢喊,也不敢哭了,细小的牙把嘴唇都咬破了。
  叔叔紧紧抱着浑身哆嗦的她,又硬又粗的东西在她那地方又刺了好一会儿,终于拿出去了,叔叔喘了一会儿粗气,又很凶地说了一句:“闭眼睛,赶紧睡!”然后松开她,侧滚到一边,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迎春闭上眼睛,却怎么睡得着呢,下身还在剧烈地痛,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很疼很疼,却不敢喊,也不敢哭出声,只能在漆黑的夜里默默流泪。

  天还没亮,叔叔就醒了,又把她抱过来,又硬又粗的东西再次刺进她那地方,又是好一阵剧痛,感觉就是一次次的死去活来,迎春瘦弱的两条大腿外侧被自己抓挠得没一处好地方。
  终于完事儿了,叔叔命令她蹲到地上,用冰凉的水胡乱给她洗洗那地方,又命令她躺回到炕上,用更凶的口气说:“不许告诉别人,要不就掐死你!”说完就走了,再没有来过,迎春也再没见到过他。
  直到今天在人民公园烈士纪念碑下面的广场上……
  迎春流着眼泪,浑身哆嗦着,终于讲完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长长地吐了口气,却又马上低下头,闭上眼睛,她不敢看身旁的刚子。
  刚子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喘着粗气,久久没有说话,眼神中浮动着黑压压的云,仿佛一场暴雨就要从他的眼神中喷泻出来。
  “刚子哥,你不会嫌弃我吧?”好一会儿,迎春终于怯怯地问了一句,还是没敢睁开眼睛。

  刚子一把搂过她,嘴贴在她耳边,低沉而坚决地说:“记住!咱俩中间没嫌弃俩字,哥心里也没这俩字,哥心里有的只是恨!”
  “刚子哥……”迎春抱着刚子放声大哭。
  “哭吧,哭够了,就没有痛了,光剩下恨了!”刚子紧紧搂着她,依然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脸色比天空更阴沉……
  日期:2012-08-22 21:51:09
  这是一个礼拜天,中心大街人流拥挤,摩肩接踵。
  这么多人,不会堵车吧?放心,没一辆小车,就连自行车都少见。那是一个爱惜财物的年代,不管是个人财物,还是集体财物。除了招摇的年轻人,谁诳街还骑心爱的自行车呢?至于小车,就要说到干部的廉洁了,因为那时候的辽城还没有私家车一说。那年代,公车就是公车,绝不会私用,干部们的脑袋集体上了弦一样,时刻警钟长鸣。哪像现在,满大街都是公车私用,司机也跟着沾光,能多报好多条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就是腐败的恶性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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