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是经理的朋友,也是一个摄影爱好者,我便是通过经理与安认识的。与安初识时经理当着我的面对安不断赞誉我的工作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在我之前帮过的老板中,基本没有人这样在外人面前尽情夸奖过我。倒不是因为之前我做得不好,而是我遇人不淑。之前的老板巴不得让员工从内心深处感到自己所做的工作远远对不起老板所发的薪水,这样员工唯有对老板的愧疚之情,哪有敢提加薪的意念?
对于知遇之恩,我始终怀着报答的念头,经理的待我不薄倒是让我没有因为她是我潜在情敌的身份而在工作中闹情绪。
我告诉过安,工作是保证我生存的条件,因此我必须拼命工作以保证能在春天市呆下去,我才会有更多的时间和他在一起。
安不置可否的笑笑,安认为我想得太多。
于对经理成为我潜在情敌一事,经理毫不知情。我怀疑过安与经理有着其它方面的暧昧关系,却没想到最后倒是成了我与安产生了理不清的纠葛。我也曾问过安他与我的经理是否有过超越正常朋友的关系,安告诉我说——他告诉经理与她不可能有发展。
我捕捉到了经理对安的眼神,但我不会因此而躲开安注视我的眼神。
安做事说话从来不会留给别人确切的把柄,如果你想要对他产生多余的想法,那是你单方面的事情,与他无关。于是我对经理停放在安身上的眼神也就无所谓。我和安一样,我也不喜欢把自己的私事公之于众,我也不喜欢做事拖泥带水。
日期:2012-06-19 14:34:49
十
我向安提过一些关于他专业技术的问题,也曾经要求他教我一些反侦查知识,安奇怪的问我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
我告诉安,作为我教他摄影的回报,他必须教给我专业的反侦查知识。
安警告我可千万不能产生干坏事的念头。
我笑着告诉他其实我想学的真正原因是希望能找一些正当的理由向他再多靠拢一些。事实上我与安的距离看起来非常远。
我问安,如果我是犯罪嫌疑人,就可以和你多见面了,是吗?你就不得不多和我说话或者听我说话了,对吧?
安笑了,温柔,你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
我说,亲爱的,你在审问我吗?
安说,我在请问你。
我与安相视一笑。这一笑,顷刻之间消解了日以继夜的孤独。
安答应以后慢慢教我。
当时安与我都认为我们还有很多以后可以慢慢消耗。
我对安说,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我的老板,或是领导,或是师傅。
安问为什么?
我说,这样我也可以天天见到你。
安说,还是当你的男人比较务实。
我说,是的,仅仅对你而言。
于是安再次笑了。
我并没有告诉安,我希望能把安身上的一些逻辑思维转移到我身上,倘若天天面对,自然可以耳濡目染。安不止一次说过我逻辑思维不发达,我说那是因为我从事艺术工作所导致的职业病。
日期:2012-06-19 17:21:28
艺术?
接着我马上就笑着否定了自己的艺术之说,我对安说,摄影师的身份对我而言不过是维持生存的职业而已,谈何艺术?
安说,说你艺术你就艺术,不然我可不喜欢你了。
我问安,如果我与你天天面对,你还认为我艺术么?你还爱我么?
安说,当然。
我穷追不舍,当然爱还是当然不再爱?
安笑而不语。
好吧,既然不正面回答,我当成当然继续爱。
但是如果天天面对,是否真能把爱情持续下去?我不知道,我没有结过婚,没有与一个男人天天面对的生活体验。
因为没有与杰结婚,所以,我与杰都不会对彼此变心。
对于平衡对杰与对安的感情,我是这样理解的:我爱安,并不意味我背叛杰,因为我与杰此生不能相见。对于见不到的人,又怎么谈得上背叛呢?
一个男人可以同时爱着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女人,他们愿意承认对每一个女人都是真爱。我相信他们和谁单独在一起时,爱的确实是面前的女人,不过当他们离开后,就不一定是那么回事了。
一个女人如果同时爱着两个男人,那么其中一个肯定已经逝去。
我问安我与他在一起算不算干坏事?安不假思索地说不算。
我便取笑安认识我后就是在干坏事,我说安让两个女人处于寂寞之中便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我在安的额头上弹了一个响指,安伸手捂住额头,对我大度的笑笑,不予理睬我的调笑。
我继续对安说安真像我父亲,我告诉安我喜欢像父亲一样的男人。
我小时候坐在父亲膝上经常在父亲额头上弹响指,父亲会微笑着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大手中。我母亲看到后总会骂我。
开始我不理解母亲为什么骂我,我又不会把父亲的额头弹痛,其实我是用很小的力气弹的。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我便明白母亲为什么不高兴我坐父亲膝上弹父亲的额头了,我知道母亲是在吃醋。母亲不可能像我一样随心坐在父亲膝上弹父亲的额头。
安反驳说他不像我父亲,安说,胡说。我大你又不多,怎么可能像你父亲?如果你感到我像你父亲,我可就真的有犯罪感了。
我说,你大我10岁难道还不算大很多么?我以前的男朋友可是比我小的。我所说的像我父亲不是指年龄上的意义,而是指你在我心里的份量,是我对你的依赖程度。懂吗你?
安说,为什么要认为我像你父亲?依赖二字从你口里说出来很意外。
我说,因为我害怕。
安说,别怕,温柔。来,把手给我,有我在你非常安全。好了温柔,乖乖睡觉。
于是我在安的臂弯中安然睡去。只要听到安说,来,温柔,把手给我。我便能安然入梦。而每次等天明我醒来时,安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空气中他逐渐冷却的体温。
一次安问我杰是谁,我用奇怪的表情面对安,安解释他听到我说梦话时提到杰。我问安我怎么说的梦话,安说听到我在梦中说,安,你与杰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害怕。
我便告诉安,杰是我做梦时臆想出来的人物。安便再也没有提起过杰。
日期:2012-06-21 17:31:52
十一
告别经理和正在忙碌的同事后,我慢慢走出了莺歌燕舞的广场。
在从广场到马路上一段不长也不短的距离过程中,我粗略梳理了近期发生的事情。原本今晚我可以不用参加影楼宣传活动的工作,早上经理给我结算了这个月的薪水后,告诉我明天如果不想来上班可以不用来,今天下午在广场所做的宣传活动也可以不用参加。
就对工作的态度来说,我一直恪守严肃认真的原则,我想这也是能够获得经理赞许我的原因之一。于是下午我照样参加在广场举办的宣传活动,明天我照样还要上完最后一天班。
明晚过后——日历便要翻开5月的序曲,5月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我真的将会在5月的初始展开一段新的生活吗?我的新生活会在什么地方开始呢?对此我也不得而知。
4月的夜晚无疑是美好的,春天市的气候不似我家乡那样一年四季都处于炎热夏季之中,春天市的夏天一如它的名字一样——像春天一样舒爽温情。
你是人间四月天。但是我并不能确定你是谁,是死去的杰?是若即若离的安?或者,是其它我并不认识的人?
我向着叶子所在的KTV方向随意走着,并没有坐出租车的打算。
在时间恒古不变的嬗递规律中,我不由自主的忘掉一些去过的地方与遇到过的人,我从来没有因此而感到遗憾过。我相信所有走过的路在年轻时的生活中所占的地位并不重要,那些经历过的人与事,包括流动的时间,都是为了将来老去后无所事事时回忆提供原始素材的。因此我认为我现在的遗忘只是暂时性的,将来等我老去时一定还会一次次从记忆库里把时间的过去与现在重新搜索出来。
日期:2012-06-21 17:40:55
我知道我正在逐渐老去,每过完的一天,都比现在年轻。我用不安的神情告诉安,我害怕老去。安说只有每天都在老去的人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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