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安,你知道么,我和你一样对爱不专一,我同时爱着两个男人。你奇怪的看着我干什么?你不是说我不懂婚姻吗?你不知道,在我决定离开春天市时我就懂了,婚姻不是爱情的延续,而是对爱情付的责任,对吗?
日期:2012-10-30 10:35:10
我听到安隐约的声音说,温柔,拯救并不是像你所想像那样单纯的行为方式——救赎是一个复杂的思想行为与行动行为,是要在生活的过程中慢慢领悟的。温柔,凌晨4点了,好好睡一觉吧。你醉了?奇怪,你先前喝的酒怎么到现在才发作......好吧,我不再对你说教了。
一个女人若是同时爱着两个男人,那么其中一个一定是今生无法再见面了。我说得对吗?安?
我的意愿是还想继续和安说话,或者听安说话。只怕过了今夜,再无与安说话的机会了。然而我渐渐听不清楚自己的讲话,我努力想要打开困倦的眼皮,却也是徒劳。最后安的声音也变成隐约的耳语。在安臂弯的保护下,我想我是安稳的睡着了。
日期:2012-10-31 17:33:45
三十七
我醒来时已经是4月30日早上10点钟,安像以往一样不知去向,我只在手机上看到安发来的短消息:温柔,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安好!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一个你理想的爱情,更无法延续我们的爱情。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认可的爱情是过程,享受的也是过程。这话对你来说过于残忍,但我想我还是应该对你说实话,毕竟我不年轻了。温柔,保重!
房间里还飘荡着昨晚的香烟味,在我所熟悉的安抽过的香烟味里,混合着我抽过的薄荷味的香烟的残香。
我的头有些疼痛,似乎宿醉产生的后遗症。我伸手拍额头时突然想起安说过的一句话,安说,懂得放手的人才有权享受快乐。安是在什么时候说的?那时有怎样的情节?我已经想不起来具体情形了。
日期:2012-10-31 17:34:58
我伸手触摸身侧,安的温度已经消失,想必安并没有休息好。却不知安今天离开的比平时早还是晚?
我删除了安发来的短消息,我觉得与安的这个告别方式谈不上最伤感也谈不上有多么淡然,但或许能让我铭心刻骨。我也希望安永远幸福,但是我并不打算发短消息给安。我闭上眼睛,最后一次回忆遇到安后在这个城市中的点点滴滴。
日期:2012-10-31 17:36:09
那个五月夜晚开放的紫薇花早已完成了让我在树下与安牵手的使命,我想它们早就枯萎,坠落,成泥,沿着宿命的足迹轮回着下一个花季。在另一个花期是否还有个孤寂的女子蹲在花树下?她一抬头是否能够看到一张俊美成熟的面孔?我不得而知。显然,未来是个难解的未知数。
我感觉脸上痒痒的似有虫子爬过,我伸手触到了冰凉与湿润。
我的眼睛有些疼痛,不知是因为烟熏的后果还是因为安模糊的背影一次次出现在我眼前刺激视网膜。我突然想到,与安的偶然相遇后,我心里一次次出现难过的感觉,其实便是心在莫名的疼痛。
爱上一个男人最初是从心的颤栗感应到,离开那个男人,也是从心的疼痛开始的。我之所以一直有心疼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从心底颤栗开始那一刻我便明白终有我离去的这一幕。
日期:2012-11-04 10:31:18
三十八
对于工作来说,最后一天其实不过是象征性的报到而已,晚上7点我就要踏上离开春天市的火车。踏上三年前初次走下的月台,那时惊艳于春天市灿烂的夜景,今天却是以完成一个过客旅程的终结而离去。下午3点刀刀打来电话,我与经理和同事告别。我特别与蓉拥抱,在我祝福蓉与吴宇早日步入婚姻殿堂时,我遗憾我不能替蓉拍婚纱照。蓉问我会回来看她吗,我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结婚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蓉伸手抹眼眶,我轻轻替她拭去泪水,我笑着说,傻瓜,我会回来的。
跨出影楼的大门后,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我的曾经。经理再次向我强调希望我还能归队,我努力挤出笑容对她说,也许我会回来,到时候你一定要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日期:2012-11-04 10:49:39
100多本书装在了4个纸箱里,4点钟时刀刀准时过来接我,刀刀把4个箱子搬上车后,额头冒出汗珠,我递给刀刀纸巾。
刀刀满脸委屈地说,温柔,看来你根本就名不副其实嘛。
我问为何?刀刀说,你的行为可是一点也不像你的名字一样温柔。我还以为你会帮我揩脸上的汗呢。别忘了我可是免费当你的劳工。
我笑了,我说,看在你帮我无偿干苦力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的真名叫“野蛮”。
刀刀说,有姓野的么?
我说,你相信就有了。
刀刀点点头说,你说有就有吧。作为交换条件,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喜欢野蛮女友。
我抬头看看蔚蓝天空,酸涩的眼睛溶进了辽远之处。那片挂在一望无际蓝色上的浮云,既像无根的飘浮,又像终生镶嵌在那块蔚蓝色的幕布中一样。我自言自语说,四月最后一天的春天市,风光如以往一样美好,我真舍不得离开。
刀刀说,四月的温柔也不错。舍不得离开就留下来吧,春天市真的很美哟,春天市的人也很好呢。
我摇摇头告诉刀刀,我不能浪费了我的火车票。刀刀表示愿意替我承担损失,我笑了。
我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刀刀盯着我的眼睛说,如果除去黑眼圈,五月的温柔会更美。
我再次笑了,是啊,明天就是五月了。但愿明天,是个新的起点。
刀刀也笑着说,也许五月,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呢。
我笑得大声起来,刀刀,你什么时候开始文艺了?
刀刀狡黠地冲我眨眨眼说,从开始当你的搬运工我就决定喜欢文艺调了。都怪你让我搬一大堆书。当然啦,文艺一点容易和你沟通嘛。
我笑笑不语,刀刀发动车子时说,走吧,作为春天市的好市民,我请你吃最后的晚餐。
我笑着说,这话说得好伤感哟。可是刀刀,谁是叛徒呢?
刀刀说,温柔呗。
我与刀刀简单吃过晚饭,刀刀送我到火车站。
日期:2012-11-04 10:51:06
三十九
我即将任凭火车载着我行驶在一条陌生的铁轨上,这条陌生的铁轨将把我带到陌生的地方。我对铁轨延伸的方向一直感到陌生,因为我从未重复颠簸在一条相同的铁轨上。我对前方的希望与幸福概念也是模糊的,我不能确定是否真有一个叫做“仙衣镇”的地方等着我前去。我对向安虚构出一个要和以前的同事结婚的故事而感到愧疚,但是我并不后悔这么做,我必须让安以为我真的有个旧相识在等着与我结婚。我必须做到让安对我放心,安会认为婚姻对我来说是个合理的归宿。
日期:2012-11-06 19:58:13
安会相信我要去远方结婚的事情,安对我怀着美好的祝福,安希望我幸福。安对爱情的感受是过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却不肯说服自己面对。也许在那个雨润后的五月夜晚,当冰凉的水珠落在我脖颈上,当我蹲在紫薇树下抬头仰望安略带恶作剧的笑容时,我有那么瞬间的错觉把安当成了桀骜不驯的杰。但事实上安与杰是不相同的。安与我都不曾料到,爱情为我们埋好的伏笔是离别时他对我的祝福。
我将继续从事摄影职业,安说过任何职业的初衷都是为了生存,我没有因此而反驳过他。除了生存需要,我喜欢这个职业,我能从工作中获得快乐。
日期:2012-11-06 20:00:29
我想起了家乡那条宽阔的河面,河里再也看不到水花拍打在杰栗色肌肤上的情景,手执相机在岸边拍照的人已经不再是一个叫温柔的姑娘。她有可能是任何一个姑娘,在河里游泳的男人也可能是任何一个有姑娘爱着的男人。属于我与杰青春故事中那些我们自认不可一世的传说已经埋藏在那条河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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