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道『道德经』》
第40节

作者: 逸天御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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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材粗壮的老者从高台下面出来,将少寨主迎入台下,宽慰几句后,便手握着竹筒水烟袋飞身来到青衫文士近前。青衫文士一见此人,立马横眉冷对,怒目而视,老者却是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让围观的寨人感觉这哪里是在比武较技,分明是在赔礼道歉。高台上的盛装中年人和褐衣文士也甚感纳罕。青衫文士鄙夷地蔑视着老者的一举一动,粗壮老者慢条斯理地从上衣内襟中掏出一撮金黄烟丝,放在竹筒水烟袋的烟嘴上,用火点燃后,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将烟丝全部吸光,又狠狠的吸了一口,这才张嘴慢慢吐出白白的浓烟。浓烟象南瓜大小隔在青衫文士和粗壮老者之间,青衫文士凝神屏气后撤数步,粗壮老者对着浓烟猛吸一口,又将浓烟全部吸入口中,象喝水一样吞咽了一下,又长长地呼了口气,却没有一丝烟冒出。粗壮老者顿时变得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围观者无不惊奇。只见粗壮老者将竹筒水烟袋一转,倒出橙色黄水来,随即挥筒便向青衫文士砸去,青衫文士飞起一脚将竹筒踹开,紧跟一脚将竹筒踢飞,电光石火间,青衫文士迎面一个旋翻双足踏在粗壮老者肩上,老者迅速往下一蹲意欲避开,青衫文士却如影随形,同时使出千斤坠身法,双足如同长在肩头之上,将老者压得一下蹲在地上。此时青衫文士正好面对高台,望见高台上的褐衣文士,惊异和欣喜之色立上眉梢,抱拳在胸向褐衣文士致意。蹲在地上的老者,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勉强支撑着不被压倒,脸色由红慢慢变紫,双耳忽然冒出两缕淡黄浓烟。青衫文士闻到异味,一个后翻立在老者对面,老者已瘫坐在地上,面色乌紫,浑身颤抖。青衫文士旋即在老者后面盘膝而走,双目低垂,两手胸前相交,手腕一翻搭在老者后背。老者慢慢停止颤抖,耷拉的脑袋也直立起来,一盏茶的时光,青衫文士鬓角已汗流如水,老者开始剧烈咳嗽,浑身猛然抽搐后吐出一口黄色浓痰,随后黄色浓烟从老者的嘴里、鼻孔里和耳眼里喷出,青衫文士这才将双手收回,手心相对放在胸前,依然垂目调息。老者喷完烟后,乌紫的脸色已变得淡黄,调息片刻站起身形,看了一眼地上的黄痰,心中充满愧疚,回身便单腿跪地双手抱拳向青衫文士行礼,青衫文士连忙起身还礼,用手相搀。

  就在青衫文士手搭老者后背用内功打通老者气脉时,高台上面的紫面大汉面色一凛,稍过片刻,见老者慢慢停止颤抖,心知青衫文士并无恶意,便对褐衣文士说道:“先生,你的朋友真讲义气,武功太了不起了,我们输得心服口服,你和你的朋友从今天就是我们最敬重的朋友,让我们好好地庆贺一下吧。”说到这里,双手抱拳向褐衣文士躬身下拜,不等褐衣文士还礼,紫面大汉高声叫道:“吹起号角,今晚为我们曼陀黎寨的尊贵朋友接风,全寨老少务须一同欢乐,一定要让我们尊贵朋友高兴。”说完牵着褐衣文士和盛装中年人的手下了高台,众人跟在后面向青衫文士和粗壮老者走来。

  紫面大汉先向青衫文士躬身下拜,青衫文士马上还礼,两人对视一会儿,紫面大汉朗朗大笑:“先生真乃英雄也,气宇轩昂,八面威风,立如松,动如风,身手敏捷鬼神莫测,我们曼陀黎寨的武士们能够输在先生的手下,实乃是我寨的幸事。虽然我们无礼将先生掳进山寨,但是咱们不打不相识,能够领教二位先生的神韵风采,也是我们冥冥中早有的缘分,按照我们曼陀黎寨的规矩,二位先生一定要在我们山寨住上一夜,我们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二位请!”青衫文士笑道:“寨主多礼了,无须客气,既来之则安之,我和老兄就叨扰诸位了。”青衫文士说完便抱拳作了一个罗圈揖,当来到褐衣文士近前时,连忙握紧褐衣文士右手,眼里充溢柔和兴奋之情,青衫文士才要说话,突然感觉一股暖流灌入手心,顺着手臂经络奔涌游走,青衫文士赶紧收摄心神,褐衣文士只是平静的摇了几下握着的手,才将手松开,给青衫文士正了正衣襟,动作自然随意,众人并没在意,青衫文士却是内息奔涌,暖流充满全身,刚才为粗壮老者运功所消耗的内力全部得到恢复,四肢百骸无不舒泰至极。

  褐衣文士又与粗壮老者见礼,老者脸色蜡黄,说话气力明显不继,褐衣文士用手将老者双肩上的尘土拂去,随后又将胸前的对襟抚了抚弹去一些尘土,食指在弹抚的一瞬间往老者膻中穴上一点,老者便觉得胸口一麻,顿时散漫在胸腔的滞气通畅,郁积的内息变得舒展,胸口的疼痛立时顿消,老者惊诧地双手颤抖,褐衣文士便神色自若地拉起老者的右手,随同众人前往山寨迎客大厅。

  夜色阑珊,曼陀黎寨广场的中央按照北斗七星的布局燃起了七堆篝火,七星中间的每堆篝火的周围布有六个长桌,两端的篝火布有七个长桌,相邻的篝火所布的长桌首尾相连,在天权星和玉衡星的中间位置上安放一个圆桌,整个布局形成了北斗七星宴席。这是九黎祖先所定下的最高规格宴会酒局。寨主和寨中耆老陪同尊贵客人坐在安放圆桌的主席上,围在天权星和玉衡星长桌上的寨人,是山寨中的头面人物,余者按长幼次序分坐天机星、开阳星、天璇星、摇光星和天枢星的长桌上。

  入席的号角高亢的吹响后,寨主带领客人从迎客大厅中出来,直接走到主席桌前,寨主首先立在面西背东的主位上,粗壮老者马上立在对面的副位上,寨主将褐衣文士让在右手边的位置上坐好,又将青衫文士让在左手边的位置上坐下,这才端坐在主位上。粗壮老者此时已将盛装中年人和盛装青年人让在副位的傍边坐下,两个一高一矮的耆老也在空余的相对位置上就坐,其他寨人则按照天权、玉衡、天机、开阳、天璇、摇光和天枢的次序分别就坐,一丝不乱井然有序,褐衣文士不由得在心中赞叹。

  寨主见众人都已就席,站起身来,双手端起酒碗朗声说道:“尊贵的远方客人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尊贵的殳竺黎寨寨主姜岳峰先生和在座的全体曼陀黎寨父老乡亲们,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首先,我们尊贵的客人御玄先生为姜寨主的父亲医治好了疾病;其次,尊贵的客人御妙先生与曼陀黎寨比武较技取得令人心悦诚服的胜利;还有,姜寨主的公子在今天的中午举行了结婚大礼;最后,我赢海川的儿子和姜寨主的闺女今天正式订婚,明天就举行婚礼,我和姜寨主隆重邀请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为孩子们结婚作证婚人,大家说好不好?”“好!太好了!”寨民的呼喊声震耳欲聋,经久不息,寨主赢海川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我们按照祖先的规矩招待我们尊贵的客人,一定要让客人感到满意,酒过八巡,即可纵酒高唱,载歌载舞,不醉不休。”说到此处,赢寨主双手将酒碗举过头顶,原地转身一圈后,将酒泼洒在地,其余众人马上效仿赢寨主,整齐划一,双手举碗过顶,原地转圈,将酒泼洒地下。赢寨主再次双手端起酒碗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会酒千杯人不醉。但使主人能醉客,明月清风入我杯。让我们的友谊长存,情谊永在,清风明月苍天大地为我们作证,大家一起共饮,对酒当歌,尽情快乐!一起干!”

  宴席在熊熊的篝火映照下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宾主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多时间,酒过八巡,酒席宴上便可相互游桌敬酒,更有年轻人开始围绕篝火载歌载舞。副寨主粗壮老者赢碧川端着酒碗来到御玄先生近前,眉目中闪烁着万分感激之情说道:“御玄先生请了,老哥哥我今年六十有三,有幸得蒙先生一指神通疗伤去除我几十年的顽疾,太令我吃惊了,象先生这等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于无声处便救危难于举手抬足之间,真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议。老哥哥我算是开了天目,大恩不言谢,老哥哥我敬先生一杯,所有的感激全在酒里。先生请。”说完与御玄先生酒碗一碰,两人一饮而尽。

  御玄先生放下酒碗,才要说话,陪酒的高个耆老站起身来咳嗽几声,说道:“千里莺啼绿映红,曼陀黎寨酒旗风。我家主人能醉客,应是鼓瑟又吹笙。少寨主,赶紧给你的月老御玄先生和御妙先生敬上一曲《敬酒歌》,御妙先生要是一高兴,教你几招武功,你就会受益无穷,到你儿子抢亲的时候,准保不像你铩羽而归,一定是一蹴而就,马到成功,乡亲们对不对?”众人望着高个耆老那副天生嬉笑搞怪的尊容加上嘶哑如鸭的嗓音,无不笑逐颜开。少寨主马上从天权星离席,手里拿着芦笙,一边吹奏一边向圆桌走来,乐曲悠扬明快,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婉转清越,舒缓安详,黎寨中的青年男女也随着曲调围着篝火欢快的跳起舞蹈,舞姿轻盈优美,活泼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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