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的河流——一个乡野青年的奋斗之路》
第6节作者:
寒江雪鹤 他经常在女生宿舍楼前的乒乓球台前和马千里打乒乓球,马千里是他们宿舍的老大,当年报到的时候,他一张嘴就把兄弟们镇住了,他看上去确实像60后,遗憾的是,长相像50后的二哥,因为一种扭捏,错失头把交椅。
马千里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的故事有许多位女主角,这次谈到的是外语系的女主角吴纯,她算的上伯乐吧,因为在她的眼里,马千里是一匹千里马,尽管是老骥伏枥,却志在千里,他们默然相爱了。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这个道理从老马的恋爱故事就可以得到实证。
因为马千里常在楼前打球,吴纯就经常下来观战,还经常拉上一两个姐妹助阵,这里面就有金秋杨,她们一边看着他们打球,一边说着体己话,有时候就看到她们说着说着就追打在一起,隐约听着金秋杨要拧死吴纯他们。
打球打到后来,吴纯基本上成了配角,金秋杨成了观战的主角,于弘毅当时有暗恋的姑娘,注意力全放在如何赢球上了,也没怎么注意边上的这位姑娘,偶尔拾球的时候,他从金秋杨身边路过,便大方地调戏着她,金秋杨往往就是脸一红,说一声滚,然后笑意盈盈地走开。
“老四,我觉得,有情况。”马千里有一天卧在床上,吞云吐雾的间隙里,突然对于弘毅说了这么一句,“你没有发现,金秋杨不对劲吗?”
“嗯……”于弘毅正在橱子里翻腾着自己的书,“什么?”他大叫起来,“你说什么?”
“你哥闯荡江湖多年,应该不会看错,我觉得金秋杨看上你了!”马千里摸着他那多毛的小腿,认真地给于弘毅说,平时玩笑归玩笑,这些兄弟里面,他们两个最能谈到一起,骨子里是相契的。
“不好吧?都快毕业了!”于弘毅知道,系里的几对现在都在考虑分开的事情了,这个时侯可不是什么好时节,正如杜甫所云: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这不是什么好不好的事情?是人家喜欢上了你!”马千里的判断不但有现场的观察,他还有内线情报的支持,吴纯说有一天晚上,她们在宿舍里谈起于弘毅和他喜欢的女孩子,这种八卦的话题自然得到了全宿舍的热烈参与,但是她发现,从头到尾,金秋杨都没有说话,她跑过去看她是不是睡着了,但是她看到,金秋杨大睁着眼睛,闪动着泪光,看她过来,转过身去……
她握住金秋杨的手,发现她的手都是抖的,这个爱笑的女孩儿,用泪水和这个长夜说再见,因为她们谈到了一个她生命中不可能有交集的人,但是她喜欢他。
于弘毅觉得这个事情不去挑破的好,日出月落,枫桥孤舟,一切生灭,都静默无声,不去触碰也许就没有任何的故事,但是他紧接着听到了一句更有爆炸性的话:“咱们的老九好像喜欢上她了!”
“嗯……”于弘毅依然在收拾橱子,“什么?”他这次是大叫一声,头碰在了壁橱上,他顾不上疼痛,直起腰大声问:“什么?真的?你保证?”
“兄弟啊,别激动,我这两天观察,打球的时候,你看球,金秋杨看你,老九看金秋杨,我看老九,吴纯看我,很乱啊!”马千里觉得,自己的眼睛除了看不进书之外,其他的都难逃他的天眼。
“娘啊,这怎么办啊?”
“别着急,我这两天一直在想破解之道,你过来,我给你说。”马千里示意他过来,于弘毅跑到他的床位前,“我想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谁也没有想到,马千里的这个主意让整个事情更糟糕了。
日期:2013-01-19 10:15:50
马千里给于弘毅出的主意是,将金秋杨介绍给老九。
听完这句话,于弘毅愣住了,“这行吗?”他问马千里。
“行,保证行,这样一举两得,都能兼顾!”马千里觉得这个事情靠谱。
“好,那就试试,我今天晚上约金秋杨出来,你安排老九在图书馆前面等着!”两个糊涂蛋一拍即合,他们都在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秋扬,电话!”吴纯略带兴奋地叫着正在躺在上铺看书的金秋杨,便眨着眼睛说,“是他!”金秋杨啊了一声之后,让她把电话听筒递上来。
“秋扬,您好,我是于弘毅,晚上找你有点事儿,七点钟咱们在图书馆前面见,好吗?”金秋杨矜持地听着,最后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二货们总是喜欢自己的聪明,马千里和于弘毅都沉浸在莫名的激动中,他们都觉得这样一来,各方皆大欢喜了,年少的他们还要许多年才能明白,这时的愚蠢。
路灯慢悠悠地亮了,夜幕将整个校园笼罩起来,散发着清凉的微光,于弘毅兴奋地带着老九,沿着学府西路斜抄过来,他们远远地看到,金秋杨在路灯下站着,连衣裙随着微风轻轻泛起落下。
于弘毅面对心仪的女孩子从来都是笨嘴拙舌,但是他面对其他的女孩子向来都是大大方方地去调笑,说不上坏,更谈不上好,看上去有时就像个小混混,唯一不同的是,他比小混混多读了三五本书。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说的就是他这个类型。
“秋扬妹妹,你好啊!”他和老九走过去,金秋杨看他们过来,以为老九是来当电灯泡的,心里也未曾在意,笑意盈盈地说:“你好啊!”
“哎哟,今天晚上,你真漂亮!”于弘毅继续调笑着她,金秋杨的脸一下子热了,她笑笑,没说话,等着于弘毅的下文。
“对了,今天晚上找你来,是我们老九有些事儿,你们俩个谈吧!”于弘毅说完这句话,就看到金秋杨眼里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下去,尽管是晚上,他看得清清楚楚,金秋杨之前两只眼睛就像星星一样,透着星芒,照亮了盈盈一水间。
老九是无辜的,他从马千里那里得到的消息是金秋杨约的他,于弘毅是自告奋勇陪他去的,所以他激动地换了一身衣服,冲了一个澡,兴冲冲地一起过来了,但是他感觉这个气氛似乎不对。
于弘毅本来是完成一项任务来的,结果他看到那两只星星一样的眼睛,瞬间熄灭在银河里,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个事儿他们两个太荒唐了,但他没有选择,只能演下去,笑了笑,转身离开。
于弘毅回到宿舍后,马千里正在上铺抽烟,看他进来,这个二货兴奋地爬到床头,伸着脖子问:“怎么样?成了吗?”于弘毅之前的兴奋不见了,他撇了撇嘴说,接上头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过了五分钟,老九回来了,脸色不好看,于弘毅心虚没有敢问,他示意马千里去问一下,老马果然是二货中的绝版,他问老九,咋样啊,兄弟,成了么?
老九淡淡地说,这个要看缘分的,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说完这些话,老九一语不发,静默地收拾着自己的床铺,于弘毅想找个话题,打破这沉默的坚冰,但此时的话题确如冰镐一样稀缺,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随后的五天里,金秋杨都没有出现在乒乓球台前,于弘毅和马千里天天去打球,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他们只希望看到她,逗笑她。
但是,她好像毕业了一样,这个热闹的人群里,再也见不到她的影子了。
日期:2013-01-19 12:10:46
于弘毅在门口给杜主任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到门口了,杜主任让小刘过来接他,在等待小刘的间隙里,他收拾起各类背包,整得自己像个卖包的忍者神龟,立在门岗处,等待着小刘的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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