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的河流——一个乡野青年的奋斗之路》
第21节作者:
寒江雪鹤 有一天,他给方涛聊起了同事老孔,这个老孔是从地方借调过来的老记者,他见那些正式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和于弘毅说起话来往往尖刻刻薄,因为他知道于弘毅家在农村,连他都不如,只是后来有一天,他偶然得知于弘毅竟然是李台长要来的,此后收敛了不少。
后来他有意无意地问起于弘毅这个事情,于弘毅心无城府,不知道他问话的意思,便实话实说,自己和李台长什么关系都没有,很快,于弘毅发现,他对自己说话又开始刻薄了。
现在困扰于弘毅的两件事,一件是老孔失信,一件是老孔再失信。
他们租住的院落正房最大采光最好,他们自觉地让给了老孔,于弘毅住的那一间说是一间房,充其量也就是个储藏室,一张床放进去,再有就是落脚的地儿了,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空间,司机魏子和小叶住的南屋更是终年不见阳光,刚搬进来时,老孔拍着胸脯说,水电费他自己负担一半,大家都不答应,他硬要如此,大家便应承下来,其实他和魏子都说好了,AA制,尽管后来他老婆孩子都搬进来住,一家人洗衣做饭都在这里,他们几个小青年都没有想着占他的便宜。
问题出在真要结水电费的时候,老孔开始不干了,说是这样对他不公平,自己挣钱也不容易如何如何,于弘毅他们几个光棍汉子平日里不在住处待着,水就是早晨洗脸用一些,周末洗洗衣服,电费更不用说,他们房间里各自只有一盏灯,而老孔一家人天天在家洗衣做饭,房间里电视电灯电风扇,让他们负担一半也算是占便宜了,更何况他们几个都说好了,到时各自AA,没想到关键时刻,老孔来了这么一出。
眼看着这个情况,他们几个倒都不说话了,大家一致说,当初怎么说的怎么来吧。魏子和小叶都是台领导的关系,老孔谁也不敢得罪,他最后迁怒于于弘毅,他怪他为什么不帮着他讲话,还说现在于弘毅翅膀越来越硬了,开始叫他孔老师,现在叫他老孔了,于弘毅这个人倒不吃这一套,他心里服谁,让他死都行,看不上谁,说他一句都不行,他最后说,老孔,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各自AA吧。
老孔第二个失信的事情是,他让于弘毅在同学里面找一个学习好的,替他参加成人高考,提升一下学历层次,于弘毅说他可以让小杜来替他,小杜已经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是整个学校专升本成绩里面最好的,老孔大喜,催他快点联系。
于弘毅不敢怠慢,连忙电话小杜,没成想那哥们已经有约在身,价格是1000元。老孔一看这么高的价格,肯定是最优秀的人,他便动员于弘毅让小杜毁约,于弘毅和小杜私交甚笃,尽管毁约不厚道,但他好说歹说,让小杜同意帮这个忙了,价格是800元钱,200元钱的面子。
考试那天,小杜来了,老孔说你们是同学,好好聚聚,我就不打扰了,一连两天,都是于弘毅请小杜吃饭,于弘毅心里微微不悦,但兄弟相聚,确实快意无比,也就不计较什么了,等到考完付钱的时候,老孔又发牢骚说,别人找枪手都是500元,自己花了800元,有些冤大头,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云云。
饶是于弘毅见过许多奇葩,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上,搭人搭钱不说,最后还落了埋怨,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说,这个钱你必须给,如果你觉得亏,我给你拿300元钱,老孔说那倒不用了,来回的路费让他自理吧,最后是于弘毅给同学买了车票走。
方涛从来不臧否人物,但听完于弘毅的话后,他说了一句:老孔不对。
日期:2013-01-25 21:42:54
张桦还是要走了,于弘毅约了薛光明,正好他在外地出差,说不凑巧,再找机会吧,张桦听了这个消息后,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说,随他吧。
于弘毅试探着谈起这个话题,也许是人之将走,没有平日里的顾忌,张桦给于弘毅讲了他和薛光明的故事,倒也清纯澄澈,他们两个在鲁西时就在一个班,那时薛光明如日中天,系里系外都是名人,她只专心于学习,当薛光明表明心迹时,她感到的只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惊讶,没有心悸的幸福。
后来,他们双双升了本科,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济南,天各一方,最后都有了各自的恋人,造化弄人的是,毕业以后,她又回到了济南,薛光明的女友又考上了武汉大学的研究生,两个单身独处的人又跑到了一起,他们几次想见面,都没有见,不是薛光明犹豫,就是张桦摇摆。
听完之后,于弘毅长出了一口气,说你们这算什么事情?压根就没事儿嘛。可于弘毅没想到的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张桦问起他的情感状况,他犹豫了一下,说,正谈着,还没定。
张桦平日里看起来严谨有加,这次却笑着要他老实交代,要求里跳跃着女性的柔美力量,于弘毅抵挡不过,就讲了他和金秋杨的故事,说小九到了非洲以后,给他寄来过一封信,还有一个象牙材质的手链。
信上说,他很好,希望于弘毅能够勇敢地去面对,他们会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信收到,心不安,于弘毅老是觉得如果不是他的唐突,小九便不会跟着他叔叔到非洲去,挣扎着给马千里打了一个电话,马千里这次可没有犯迷糊,他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你已经对不起老九了,可不能再对不起金秋杨,要不然,你两边都对不起。”
于弘毅思忖了半天,觉得他讲得有道理,晚上下班后,便骑上方涛的摩托车,一溜烟地回到了母校,跑到了外语系的楼上,找到了正在上晚自习的金秋杨。
日期:2013-01-26 09:23:19
金秋杨正在上自习,她听见吴纯小声地说你看谁来了?她抬头望窗外一看,于弘毅刚好走到她们教室的门口,她坐着不动,装作没有看到他,于弘毅就在门口等着,等了十几分钟后,金秋杨班里的一个男生出来,他连忙上前问好,请这个人帮忙叫了她一声,吴纯低笑着,拧了她一把,说真有你的。
金秋杨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到了门口,她仰起头问,大记者,有啥事?
于弘毅最喜欢读书的人,方才他远远地看着她看书的样子,觉得有一种教养的美环绕着她,他说:“Lady,I`m so sorry to trouble you,Would you like going out for a walk? ”金秋杨听了他这蹩脚的英文后大笑起来,露出了两个小虎牙,随后她又立刻以手掩口,转身看了看教室里的同学。
“Sorry.I am busy .”
“I can wait.”
金秋杨又笑了起来,她没想到于弘毅反应还挺快,她说你等我一下,转身回了教室。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教学楼下,于弘毅说咱们出去兜兜风吧,金秋杨没有作声,于弘毅知道这便是默许了,于是开始发动摩托车,转动钥匙只发出吃吃的打火声,不见引擎响,如是转了几圈,于弘毅发现毫无效果,他的内心里充满了怒火,在这不该出丑的时候,自己偏偏现眼了。他费力地将车支起来,用脚踹,三脚过去了,只听得摩托车大喘了几口气,不见有任何行动的迹象。
看他气急败坏地忙活着,金秋杨瞅个间隙说,咱们要不走着去吧,于弘毅气喘吁吁地说,再试一次,不行就听你的。他这次学聪明了,踹了一会儿后,他又用钥匙打火,结果,一次点火成功,那一刻,于弘毅觉得,他这个点火成功比中国成功发射卫星都要意义重大,他得意跨上车,一摆头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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