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被当成犯罪嫌疑人,却躲在了离凶案最近的楼下一家住户?这太让人难以理解了。哪个傻子凶手会这样做?”
“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的说法么?人们的思维惯性是杀了人就躲得远远的为妙,何况,我觉得袁蓓蓓在这个故事里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她应该是知道白雪当晚的行动,一直秘密监视着他,见他慌张地从救生通道跑下楼,就招呼他进了这间屋子。等于说白雪在这个屋子里住了好久,每天都是袁蓓蓓给他带食物回家。安友红可能怀疑到了白雪的所在地,趁着袁蓓蓓还没放学进屋搜查,不料命丧黄泉。”
“即便如此,安友红为什么要在袁蓓蓓上学的时候来,而不是趁着白雪和袁蓓蓓都在家的时候逮个正着儿呢?那样更加妥当。”
范青木觉得李志斌说的话有道理,为什么她死得那么准确?非要等袁蓓蓓上学的时候来这里?而且,如果白雪还藏在这个屋子里,她应该能发现。难道在她发现秘密的那一秒被人杀了?
警方断定是割腕自杀,如果是他杀,致命伤在左手腕处,凶手如何准确割到安友红左手手腕的呢?
日期:2015-01-10 16:27:00
6.
我拿到了萧翰给我的花名册,这上面同样记录着开锁工、送水工、清洁工、打印店和广告公司的电话号码。我一页一页地查看,开锁工和送水工里没有安友红的名字,打印店里也没有。一想到安友红住的屋子还有屋子里的装修,我先跳到了广告公司,这种工作的油水总要比什么开锁、送水之类的工作多吧?可是广告公司里并没有姓“白”或者姓“安”的,最后,也是我最不能相信的是“白友红”的名字出现在了清洁工人员里:“白友红”星期二、星期四早班、星期六全天,周六负责办公室和会议厅教室。
会议厅教室,会不会指的就是那间LOCK教室?
我立刻给萧翰打了电话确认来辅导机构打扫卫生的员工着装。萧翰告诉我每个员工都身穿统一粗布灰蓝色工作服,手上带着白色棉线手套,因为LOCK教室铺的是木地板,所以对拖布的要求也比其他教室的好很多,课桌的清洁要喷一下清洁剂,再用抹布擦一下,电子白板的清洁要求更高了。我见他们清洁过,不过那个花名册上的员工负责整个公司的保洁工作,要找一个人会不会大海捞针啊?”
“负责咱们辅导班清洁工作的人有哪些你知道么?”
“有两个吧,周二、周四和周六、另一个会在周六来。您问这干嘛,我也不会特别留意他们,只是偶尔碰到,尤其是周五的那个,一来就要上午和下午都来。”
“周五来的那个人是男是女你注意过么?”
“干这种活的哪一个是女人啊?何况那人人高马大的。”
“谢啦,帮我个大忙!”
也就是说,安友红在这个城市的身份是一个清洁工。那个周二,白雪走进了办公室,那里刚刚打扫过,她随手把门关上了——不对,这个结论不对,如果白雪走进了教室,那她一定能看到。除非白雪有那个教室的备用钥匙,安友红是不可能把一个大活人锁在教室里的。白雪一定没有见过安友红,可她却认识他,调查了这么久,她怎么可能不认识白雪,她甚至应该有白雪的照片才对。
穿着清洁工的制服,人高马大的她肯定被当成了男性。白雪对一直关着的教室很好奇,见到里面有人在打扫为生更是第一次所以就走了进去。清洁工一看是白雪,心里一定乐开了花,他迅速离开教室,随手锁上了门,锁上门,“LOCK”的字样好好地在门上安睡,谁也不知道里面还关着一个人。
难道安友红的矛头指向的是白雪?这样的推理让我如遭遇晴空霹雳,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鸡皮疙瘩在皮肤上起了一层又一层。扭头一看,客房的窗外已经阴云密布,狂风乍起,要下暴雨了。我迅速起身关窗,躲回室内后,我打开电视机,换了一圈台之后,可心思完全不在电视节目上,焦躁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索性脱光去冲澡。
淋浴喷头砸下来的水又急又猛,砸在我的脸上向锐利的小刀,之后,皮肤适应了之后,觉得柔和了许多。沐浴液是我喜欢的柠檬味。从固定在墙上标有“浴液”字样的小盒子里按压出来,捧在手心闻了闻,让我的心情愉悦了许多。
擦干身体,已经能听见窗玻璃上雨点无规则的奏鸣,我来到窗前,看着外面迷蒙而可怜的街景。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肃清了。有个男的顶张报纸跑了过去,一个穿着果绿色长裙的女孩子把小皮包顶在头上冲进了街对面的杂货铺躲雨。
咔嚓——
天空中的一个闪电,照的天空一片明亮,如白昼般。我突然看到了朦胧的烟雨中一个打着红雨伞的女人在看我。我确定她在看我,可我看不清她的脸。
我拉开窗,想看清她,整张脸却被雨浇了个湿透。
那个打着红伞的女人却消失在那里。
去擦脸的过程中,我听到了手机响。来电的是李志斌,他问了我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范老师,您喜欢乙醚香薰么?”
日期:2015-01-11 15:37:00
我满脑子都想着那个出现在街对面的女孩儿,如果是我的错觉,我可以保证我那天情绪一直不稳定,看花了眼。可她确实盯着这里看了好一会儿。把注意力放在雨中其他行人的时候,我的视觉里一直有那么一把红雨伞,伞下面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裙子——这样的描述似乎在哪里听说过,我坐在床边回想了好久,终于,我记了起来,虽然忘记了是谁说的,但确实有这么个印象,汤丽遇害之后隔了几个晚上,也曾有一名身穿白纱连衣裙的女孩儿也在汤丽家楼下看了看窗。
雨雾中一个举着红雨伞的姑娘,周围的树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身后的小店玻璃窗蒙上了一层烟,街上没有几个行人,这样的景色怎么也无法把她圈进什么谋杀案当中,可她确实在看我。
同样的白裙子出现在了不同的时间和地点,这是同一个人么?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从门缝塞纸条的会不会就是她,说不定是想传达什么重要信息吧?
我扭头看了看房门的地板上并没有纸条塞进来,打开门朝地上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时,手机又响了,李志斌这么催促我,肯定是想马上见到我,外面的雨渐渐收起了它的威风,我拔出门卡,提着雨伞走了出去。
“真是烦死了,”范青木刚一进门就听见几个警员在发牢骚,“除了能猜到的作案手法以外,凶手是谁都无法得知。”
“是啊,据说乙醚这种东西是加热到一定程度会爆炸的,香薰那东西不是需要用无烟蜡烛加热么?我表妹就在用香薰精油灯做香薰。这要是把乙醚放在放精油的器皿里,下面放上一个蜡烛烤,不爆炸才怪呢。”
“你根本没仔细看,检验报告上显示乙醚是盛放在放有香薰蜡烛的小杯子里,而香薰蜡烛只要一点燃,乙醚就会在加热的条件下,在狭小的器皿内发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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