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慕容垂遣范阳王慕容德、陈留王慕容绍、龙骧将军张崇率步骑兵二万,和慕容隆会合攻打张愿。燕军到达离瓮口二十多里的斗城,纷纷解下马鞍歇息。不想张愿突然率军来到,燕军惊惶失措,连久经战阵的慕容德也率军后退,唯有慕容隆沉着镇定,压住阵脚,不进不退。张愿之子张龟拍马直冲慕容隆中军,慕容隆遣部将王末迎战,只几个来回,就斩杀了张龟。慕容隆慢慢整军推进冲杀,张愿部才稍微后退。
慕容德退了一里多路,重新整顿好军队,回头和慕容隆会合,他对慕容隆说:“贼寇气势旺盛 ,应暂缓进军。”慕容隆说:“张愿开始时趁我们没有防备而偷袭,取得一点便宜。我军被河流阻隔,受形势所迫,拼力死战打退了张愿。如今贼寇气势开始衰竭,有退却之意,不能齐心协力奋战,应立即攻打他们。”慕容德听从了他的意见。于是一起进军至瓮口,把张愿杀得大败,斩首七千八百多级。张愿逃脱,据守三布口。
燕军进至历城,青、兖、徐州各郡县的城堡大多投降。慕容垂任慕容绍为青州刺史,镇守历城,慕容德等人则班师回朝。新栅人冬鸾抓住齐涉,送往中山,慕容垂诛杀了齐涉父子,其余的人全部赦免。
三月,后燕上谷人王敏杀死太守封戢,代郡人许谦驱逐太守贾闰,各自献出郡城,明珠暗投,归附那个不中用的刘显。
慕容盛等人逃到中山,慕容垂向慕容盛询问西燕的情况:“长子的情况如何?攻取它有把握吗?”
慕容盛不假思索地回答:“西燕政令不畅,人人思归,陛下应修仁政等待时机。待时机成熟,陛下亲率大军攻伐,敌人必临阵倒戈,就像孝子回归慈父一样。”慕容垂对这个孙子啧啧称奇,认定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来日必有建树!
慕容垂随后封慕容柔为阳平王,慕容盛为长乐公,慕容会为清河公。
日期:2012-04-06 16:13:31
高平人翟畅捉住太守徐含远,以郡城投降翟辽。慕容垂很有感触地对众将说:“翟辽凭借一个城池的兵力,在燕、晋、秦三国中纵横捭阖,不能不讨伐。”
五月,慕容垂委派慕容宙担任监中外诸军事,辅佐太子慕容宝守卫中山。自己亲率大军南征翟辽,任命太原王慕容楷为前锋都督。翟辽的部众大都是燕、赵地区的人,听说慕容楷到,高兴地说:“太原王的儿子, 是我们的父母!”纷纷归顺慕容楷。
翟辽看着形势不对,遣使者请求投降。慕容垂委派其担任徐州牧、封河南公,挥军推进到黎阳,接受逃降后返回。
井陉人贾鲍,召集北山丁零翟遥等五千多人,夜袭中山,攻下了外城。慕容宙派出突袭的部队到城外,慕容宝则在城内擂鼓呐喊,内外夹击,把他们打得大败,尽俘其部众,翟遥、贾鲍得以逃脱。
吴深杀死后燕清河太守丁国,王祖杀死章武太守白钦,张申占据高城反叛,慕容垂命令刚封为尚书右仆射的乐浪王慕容温讨伐他们。
赵王慕容麟进军上谷,击杀了王敏。
慕容垂的政策是哪个强就打压哪个,刘卫辰和拓跋珪自然不愿得罪后燕,经常向后燕进贡方物。唯独刘显不识趣,居然把刘卫辰孝敬慕容垂的好马给抢走了。慕容垂暴跳如雷,派侄子太原王慕容楷和赵王慕容麟联合拓跋珪讨伐刘显。愚笨的刘显哪是人家的对手,一触即溃,刘显逃往马邑西部的山地。拓跋珪和慕容麟会合后,在弥泽再次击败刘显,刘显只身逃到西燕慕容永那里避难。后燕得到刘显的部众和牲畜,慕容垂立刘显的弟弟刘可泥为乌桓王,来安抚他的部众,并迁其八千多家到中山。
十月,翟辽再次背叛后燕,联合王祖、张申,一起进犯劫掠清河、平原。
此时,西燕主慕容永攻打前秦冯翊太守兰椟率领的二万秦军,兰椟自知力不能支,向后秦主姚苌求援。姚苌亲自率军至黄河西岸,攻打慕容永,慕容永退走。兰椟解围后,却摆开阵势抵御防守后秦军,姚苌用了两个月时间击败兰椟军,擒获兰椟,随即进军杏城。
东晋孝武帝太元十三年(公元388年)二月,翟辽遣司马眭琼前往燕国认罪,慕容垂因翟辽反复无常,干脆杀死眭琼,同他一刀两断。翟辽于是自称魏天王,改元建光,设置文武官员。
后燕青州刺史陈留王慕容绍被东晋平原太守辟闾浑所逼迫,退到黄巾固驻守,慕容垂只得又任其为徐州刺史。
三月,慕容麟攻打许谦,许谦败逃西燕。慕容麟废掉代郡,把代郡的民众迁往龙城。
八月,章武王慕容宙联合护军将军平幼攻打吴深,吴深不敌,逃到绎幕据守。
此时,拓跋珪已有攻取燕国的志向,他派九原公拓跋仪出使燕国,刺探消息。慕容垂觉得拓跋仪不同寻人,责问道:“朕兵强马壮,威加四海,非昔日可比,你们主公居然不亲自来见朕,难道没有失礼之处吗?”
拓跋仪从容答道:“燕国若不修文德,仅靠军队称霸天下的话,那是将帅们的事情,不是我这个使臣所知道的。”拓跋仪一席话有理有节,慕容垂拿他也没办法,只得放他回魏国了。
拓跋仪回来向拓跋珪报告说:“燕国皇帝年老体衰,太子懦弱无能,范阳王自负才华,必不甘心委身于太子之下。燕王一死,燕国必定内乱,到那时托我主洪福,中原必是我大魏之天下,现在还不是时候,应静观其变。”拓跋珪认为他说得有道理,便抓紧厉兵秣马,等待时机。
九月,张申攻打广平,王祖攻打乐陵,慕容垂遣慕容隆率军讨伐他们。
十二月,慕容楷、慕容麟也率军同慕容隆会合,攻打张申。王祖率军救援张申,并乘夜晚冲击燕军,被打退。慕容隆打算追击,慕容楷、慕容麟劝道:“王祖老奸巨滑,他诈退必有埋伏,等天亮后再说吧。”慕容隆耐心分析道:“这群乌合之众希望一次交战就侥幸取胜,现在后退了,没纪律性可言,不会有统一进退的步调。我军若乘胜追击,不过几里路,就可擒获他们。张申依仗的是王祖,王祖一败,张申自然不战而降。”于是让慕容楷、慕容麟防守张申的营垒,慕容隆和平幼分两路追击,等到天亮,获得大胜后返回,并把砍下来的首级悬挂起来给张申看。张申看到后心惊肉跳,只得献城投降,王祖随后也来归附认罪。
东晋孝武帝太元十四年(公元389年)正月,慕容垂命阳平王慕容柔镇守襄国。
此时,辽西王慕容农镇守龙城五年,各类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于是上奏说:“臣下当年因出征镇守龙城,将士多年安逸,然青、徐、荆、雍四州残余的贼寇仍很多,希望尽快派人接替我,我才能尽微薄之力,荡平贼寇,活时用尽全力,才死而不憾,这就是臣下的志向!”
慕容垂看了很感动,马上征召其为侍中、司隶校尉。另任慕容隆为都督幽平二州诸军事、征北大将军、幽州牧,在龙城设立留台,让慕容隆任录留台尚书事。同时又任护北将军平幼为征北长史,散骑常侍封孚为司马,都兼任留台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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