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前的绍兴,屋檐下人妖鬼怪共处——会稽·兰亭卷》
第15节作者:
白玉京SJ 日期:2014-09-24 11:46:00
六.无虞
流水平静在河道之内,平直或者弯曲的河道。河道的两侧是木楼,一层的,或者两层的,有水阁挑出在河的两岸,虽然占的篇幅并不多,却也勾勒出了“人家尽枕河”的味道。
月在河中,与天上的,遥相辉映。若是在此时挑一粒石子,“咚”的一声扔进河内,河面荡漾开纹理的样子,也是颇为令人沉醉的呢。
有几艘船从远处的黑暗中驶来,前后连接,成一字型,速度嘛,不快也不慢。与乌蓬的大小差不了多少,船头挂着旗,两侧有照明的灯笼,看起来,光芒有点羸弱。船头站着人,是一些身穿盔甲的军士,手持兵刃,虎视眈眈。
很明显,第二艘船的吃水要深些,大概是装载着什么重物吧。
船往前方河汊口的一个小港而去,那边有一个埠头,埠头上早已站着人,亦是一般模样穿着的军士,手持火把与刀刃,在埠头的四周警戒着。
埠头的正中央屹立着一人,头戴却敌冠,身披银制鱼鳞筒袖铠,脚着圆头靴,腰悬长剑,左臂上佩戴着一朵紫色兰花,看起来,是一名俊逸勇武、虎背熊腰的青年将军。
伊一手轻抚佩剑,目视那自河道中而来的四艘小船,四艘船一进入河港,忽而变阵,第二艘船位列正中,后首两船分列两侧,原先排在最前面的却掉头驰到尾端。终于靠在了埠头边上,有缆绳从船上抛向埠头岸边。
站着的年轻将军左臂一挥,身后几名军士依令上前,接过缆绳,套在埠头的石桩上,而后接应从船上登岸的军士。
三艘护卫船上一共下来十六名军士,另有一名领头的校尉。
伊来到年轻将军面前,施礼道:“末将李德胜,参见无虞将军。”
年轻将军大概早就与其相识,微微颔首,笑道:“李将军辛苦了,怎么样,一路上还算顺利吧?”
李德胜点头道,“颇为顺利。”
名为无虞的年轻将军朝那艘列位中央的小船望了眼,道:“那便最好,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日期:2014-09-24 11:47:00
大街上,寂寥之极。
因为已是初冬的缘故,夜晚气温寒冷,正是躲在温暖被窝里的时候,若没有不得已的原因,谁又会愿意出来挨冻呢?
一支队伍缓缓走来。
名为无虞的年轻将军腰悬长剑,骑着匹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二十余名手持长枪的军士;然后是一辆牛车,车厢内应该摆着什么东西,大约是四方形的,有一个头露在车厢外,但用麻布包裹着,看不清内在;牛车的两侧与后面各有十余名持刀的军士护卫着;名为李德胜的校尉步行司职押后。
从水港埠头出来后,队伍一直以这样的秩序前行,如此密集的军士护卫,恐怕与队伍中押运的东西有着必然的联系吧,显然,牛车里的东西是件颇为重要之物。
咣当咣当,牛车的车轮与地面响起沉闷地碰撞声。
长街萧条,被落叶稀稀疏疏地填满着,薄雾在此刻蔓延开去,看不清远处的光景。
有一个人影出现在街与街的交叉口。
是的,一个人影。
无虞已然瞧在眼里。
伊朝身后的队伍举了下手臂,行进的队伍停下了步伐。
如此之时,谁会突然出现呢?无虞内心疑惑之时,牵缰纵马缓缓走上前去,伊的右臂握在了剑柄之上。
终于近了,透过雾气,可以发现那里站着的是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名身穿铠甲的武士。
伊手持长刀,大概八尺左右身高,身披一身破旧的铠甲,哦,脸上还戴着一张枯树皮一般的面具。伊此刻大概同样在注视着自己吧,将军如此思索着。
“前面所站何人?”无虞问道。
“嘿嘿,黄口小儿。”可见,对方对自己的问话显得颇为不屑。
是个沙哑的中年男子所发出的声音。
“哦。”将军虽然年轻,却丝毫未见血气方刚该有的那种冲动。
日期:2014-09-24 11:47:00
伊冷静地望着武士,态度缓和了些:“阁下深夜站在此处,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唔。”武士抬头望了眼天空,冷冷笑了起来,“什么时候,竟连站在街上也要受人指教了,真是世风日下呵。”
伊突然扬起长刀,朝队伍这方缓步走了过来。
伊带着一股杀气!
将军朝后方一挥手,原本司职押后的校尉李德胜朝身边喊道:“列阵!迎敌!”
队伍旋即走动起来,牛车围在正中,并呈尖刀形状列好阵型。刀手在中间,枪手在外层,兵器森然,看起来,此阵排列错落有致,长短兵器互补缺陷。将军无虞在此刻抽出宝剑,策马位列队伍的最前面。
“哟,不错的刀阵啊。”迎面走来的武士啧啧夸赞道。
身在阵前的将军手中剑一扬,已有五名枪手与五名刀手,从阵中脱离开来,成两行,操持手中兵器,列阵于前。
武士的长刀在落叶飘荡间,迎风挥舞过来,五名枪手中,两名攻上路,三名刺下路,虽是熟稔的攻势,然则长枪一出,旋即已被武士的长刀斩落枪头,只是轻轻地挥舞而已,五人俱已倒下。
唔,可怕的刀法!
五人的脖颈上溅出了鲜血,是倒下的时候,才如涌泉一般激射出来。
剩余的五名刀手一惊,正欲上前,那武士一脚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地面忽然起伏不定,五人下盘不稳,倒下了三人,刀光一闪,站着的两人一瞬间被切落了头颅。
倒在地上的三人,两人叠在一起,另外一人刚站立起来,便被流星似的一刀斩下左肩,伊疼痛不止,转眼间,长刀没胸,和地上叠着的两人被一起贯穿了心脏。
竟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尽皆送命。
日期:2014-09-24 11:48:00
如此的刀法,如此的杀人速度,实在令人胆寒啊。
阵中的军士纷纷骚动了起来,看得出,众人不但气势尽丧,胆魄也一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要慌!”年轻的将军朝身后众人扫了一眼,如此喊道。
“李将军,你带着众军士和牛车先走,我来押后!”伊如此命令道。
“可是,无虞将军。”守候在牛车边的校尉李德胜欲言又止,“是!”
“众人跟我走!”校尉高声喝道。
“想走么?”武士厉声叫道,伊高高跃起,挥刀朝坐在马背上的将军迎面斩去一刀,将军身子一翻,拉住缰绳,整个人已跃在马的一侧,躲开了这致命一击,马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被长刀切下了整个头颅。
血溅了开去,将军从马上一跃,翻滚到了地上。
“不错,不错!”武士望着年轻的将军,手中刀一挥,笑着说道。
身侧一旁,校尉李德胜领着牛车与众军士,朝后快速退去,大概是出城的方向吧。
他们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你究竟是何人?”无虞半蹲在地上,宝剑横握,如此问道。
“一个对你们押运的东西感兴趣的人罢了。”武士看来并不打算隐瞒什么。
“押运的东西!”年轻的将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知道我们押运什么?”
“唔。”武士发出狡黠的笑声,“不知道,就不来了。”
“什么!”将军心中一惊,伊清楚的知道,关于牛车里押运的那件东西,可是绝密之物,可对方怎么会知道,“你敢诓我?”
将军挥剑刺了上去。
“砰!
刀剑互撞,耀出数点火星,对方可不是善类,将军明显感觉到,伊的力量大的惊人,虎口因为震荡竟有些酥麻,应是个力大无穷的人啊。
武士虚晃一刀,脱开将军的贴身缠绕,横向连斩数刀,年轻将军以退为守,策剑挡住对方的数刀攻击后,正欲反击,却发现武士在此刻消失了。
是的,突然间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雾气依旧弥漫在四周。
哪去了?
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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