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版中国史》
第36节

作者: tqz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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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3-22 18:31:56
  姬胡谥号为“厉”,这是相当糟糕的一个评价,谥法上说: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亲曰厉;愎狠无礼曰厉;扶邪违正曰厉;长舌阶祸曰厉。厉王干了哪些坏事呢,能得到如此差评呢?
  首先,厉王贪财。如果说君主有爱好是一种罪,那有贪财这种爱好就是罪上加罪。道理很简单:比如我很贪财,我能想到的最佳敛财方式只有两个,第一,没收老公的工资卡,第二,哄骗女儿的压岁钱。这种行为虽然不光彩,但捅不出什么大篓子。再比如我们看新闻,会看到各种贪财的骗子坏人,传销的,卖假药的,甚至杀人越货的……这些人贪财肯定给社会带来大危害,但危害仍可控制在某个范围。而君主贪财就麻烦了,第一,君主贪财可以有理论支持:全天下都是我家的——干坏事的人只要没有了罪恶那就可以坏得很彻底。第二,君主贪财有强大的智力支持,俗语说得好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没有文化的流氓,偷个井盖,打个群架危害有限。而有文化的流氓,牛奶里面加点三聚氰胺,搞个石化项目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其危害就大多了。一般来说君主身边不缺文化流氓。第三,君主贪财有权力保障,最直接的是征税权!

  据说,一个叫荣夷公的流氓才子,给厉王出了一个“绝佳”的理财主意:设置专利权。听了这个主意,厉王的眼睛放着烁烁绿光。太棒了!本来全天下财物都是姓姬的,凭啥老百姓要占用物资?于是,山林,河流……及里面产出的一切物资全部宣布归君主所有,百姓不能打鱼,不能打猎……,想吃野味怎么办呢?等着野兔自己不小心串门来自己家的时候吧,要不等做梦的时候也可以。最可恨的是不能砍柴,不能砍柴用什么生火呢?红薯地瓜可以生吃,大米小麦能生吞得下吗?百姓没法活了!

  其次,厉王喜欢打仗。打仗需要钱,需要人,百姓的负担日益加重。大臣芮良夫劝诫厉王:全天下都是您的,但你总得分点东西出来,让神、人、万物都能过得了日子吧,您这样太不像话了。普通人独占财利,尚且被人称为是强盗;您这样做,谁还跟你混呢?厉王不搭理,依然我行我素。
  第三,厉王禁止言论自由。厉王干这些缺德事情,大家难免背后嘀咕几句。召公就对厉王说:你看看,你的行为太过分了,大家都在背后议论。厉王火了:居然有人敢说我的坏话?于是找来巫师监视大家,谁说厉王坏话直接砍头。效果真的好,大家都不说话了,为了避免误会人们路上相见也只能互递眼色示意而已。(成语“道路以目”出自这里)厉王一时得意,把召公叫过来:你看看,你不是说有人说我坏话吗?现在谁敢说?召公说:堵住人们的嘴巴,要比堵住水流更厉害。水蓄积多了,一旦决口,伤害人一定会多。(成语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出自这里)。

  三年后,召公的预言实现了,都城人民一起造反,袭击厉王,厉王仓皇跑了。
  冲进王宫的人没有找到厉王,转而攻击王太子静,太子跑得快,一头扎进召公家里。杀红眼的人群包围召公的家,要求召公交出太子静。召公把自己的儿子假装成太子静交给大家,结果被打死。这一事件史称“国人暴动”。现代史学家喜欢站在平民反抗君主暴力的角度来解读这一事件。在我眼里,用无辜的鲜血染成的正义,仍是肮脏的。
  国人暴动后,周厉王跑了,太子静名义上已经被打死,不能马上继位为王。在这种形势下,召公与周公召集各诸侯商量,暂时代行王政,并改称年号为“共和”,史称:“周召共和”。这是中国建立王朝以来,第一次出现没有国王的政治空白期。也是中国历史上,有确切纪年的开始(公元前841年)。共和行政期间,专利权被废除,周王朝又一次稳定下来。
  关于周厉王的这一次折腾,也有学者认为,周厉王同桀纣一样是遭到抹黑。因为,早在周夷王的统治时期,周朝已经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统治危机。据说周夷王与诸侯国之间矛盾激化。夷王不知道什么原因跟齐哀公闹了矛盾,用鼎烹杀了齐哀公,改封哀公的异母弟齐胡公为齐侯,结果齐哀公的同母弟姜山发动政变杀了胡公,自立为齐君,就是齐献公,夷王得知后竟无可奈何。此次事件,既可以看出王室与诸侯的关系紧张,也可以看出王室力量已经不足以有效控制诸侯。与此同时,楚君熊渠自立为王,周夷王也毫无办法。所以,周厉王继位之后,一心想要改变王室衰微的状态,进行一场有利于王族的改革。他重申土地国有的原则,任何人若要使用自然资源均需交纳费用,又没收大贵族的私自开垦的土地,以加强周王朝的财政收入,这严重触及了贵族的经济利益,引起了他们的反对,并向民众诽谤攻击周厉王,于是大家联手赶跑了周厉王。这个说法,支持者并不少,甚至南京市行政学院哲学部教授孙景坛先生还认为,《周礼》是周厉王改革政治的新政典。对于以上说法,我一如既往没有倾向于哪一方面的意思,历史资料那么少,大家的想法都带有一半逻辑推理一半猜想的性质,无所谓谁对谁错,关键是,争议的过程让我们不断剖析过去,思考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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