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山村教师的日子:风月散后一场空》
第21节

作者: 忧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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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中机见我不吭声,就吩咐总务李银湖,说不如先把她安排到刘巧云那宿舍,反正暂时也只两个人,下周的事情,下周再说。

  大家就“据说”的消息讨论这个赵翠娥。听了半天,关键词有三个:

  第一,花。(也就是生活作风)
  第二,富。(家里有钱)

  第三,美。(妖精一类的吧)

  这是一个与我无关的个体,我想,如果他坚持要 进来我的宿舍,那么,免谈。
  下午并没有别的活动,我睡到大约四点起来,刚端了脸盆出来洗脸,就听到吴中田和李银湖说,到了,到了。
  果然不久,一辆白色的金杯车绕过山路,停到了操场上。
  我们的眼光不由自主盯着那车。
  最先伸出车门的,是一截穿着黑色长丝袜的腿,很长。
  然后是半段酱红色的裙子,覆盖着膝盖网上的部分。
  接着是整个人了。

  瘦腰,丰胸,脸色看不清,头发盘着。

  我径自洗完脸,回房看书,顺便翻翻这学期的教材,做一下教学计划。

  后来据说那个女人把整个家都搬过来了。
  就提箱就有三箱。

  这对于我们这种一个背包就可以出门的人,简直是巨无霸。
  她被安排和刘巧云同宿舍。

  晚饭的时候没见她,一夜无事。
  由于陌生,我们偶尔在走廊见面,只是点头之交。这么说吧,她的衣服大概是全校人的总和,你甚至可以看见她在不同的课节就穿上不同的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更像城市里面的风尘女子,事实上,走进了看,你可以看到她脸上的青白,还有掩饰不住的疲倦,或者厌倦。
  我们在李银湖宿舍闲聊的时候,林平知说,这个女人很妖媚啊。
  郑中机说了一句后来我们广为流传的话,叫做,下面干了,上面就憔悴了。

  什么叫下面干了,上面就憔悴了。我问。

  大家一阵哄笑,一齐说我是新公鸡不识货,林平知大概是为了显耀他的博识,就说,你知不知道女人的下面会流水?
  我不由自主点头。
  他得意说,看来还不是什么都不懂。你知道这水有什么用?
  我说,不是滋润吗?

  大家一阵大笑,李银湖还特意重复了几遍,滋润,滋润。
  林平知继续解释,这个东西,你恰好就是滋润,女人就会面带桃花,全身就像水汪汪的蜜桃,诱人。
  我大概猜到他的意思,就装傻说,嗯,像张碧瑶那样?
  大家又一阵哄笑,我以为林平知会变脸,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反而说,对,这就是滋润。我给她的滋润。但是这种滋润是有限度的,如果老是过度开发,水流啊流啊,新的还没出来,就干涸掉了,那么会是什么后果。
  这回我不说了,只是哈哈笑。李银湖出腔,说,那就会干瘪了呗。杨坚冰我告诉你,看女人干瘪不干瘪,看脸就知道了。女人脸上一长斑,肯定就是开发过度,下面干掉了。

  我装作恍然大悟,说,各位前辈厉害。

  大家又一齐笑起来。这时候,吴中田走了进来,问我们笑什么。我阴阳怪气地说,说有一种东西,下面干了,上面会长斑。
  吴中田果然老手,直接说,靠,谁纵欲过度了?

  大家又一阵乱笑。
  我心里虽然准备“现实”起来,但一时不得其门而入,加上精神和肉体一起双重疲惫着。所以连续几天都没怎么参加集体活动。大家也习惯了我独来独往。有一天李娜子来叫我去打牌,朱中川还没来,牌局的对手自然是新来的赵翠娥了。当时我正躲在被窝里看书,懒的起来,就谢绝了。

  周末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没回去了。只有林平知夫妇,我,还有赵翠娥在学校。星期六的时候,林平知死皮赖脸叫打牌,我只好去了。自然,我的对家是赵翠娥。
  我发现她其实好朱中川很不一样,不怎么说话,牌技也好得多,但是她会用眼睛,盯着你,暗示你。我在打到五的时候和她对了几次眼神,居然就感应而通灵了。
  所以连续两局我们都大胜,林平知不知为什么格外豪气,居然跑去买了几瓶啤酒做输的赌注。
  赵翠娥不喝酒,张碧瑶也没喝,所以林平知又跑了一趟,买了几包花生瓜子。而我和林平知,就着榨菜对饮起来。
  这时候,我已经知道我约略的酒量,对付眼前几瓶酒问题不大。林平知要耍豪爽,我就奉陪,并且处处打压他。果然,两瓶下肚后他就叫不行了。
  我毫不客气把剩下的两瓶一个人干掉了。

  他们三个讲着外面的故事(外面,自然是山外面了,他们都是城厢地区的,有别于我这个内山的)我插不上嘴。但读书的经历,还不至于让我成为完全的傻呼呼的山娃子,所以我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好奇。
  我只是老老实实,把四瓶啤酒速度完,然后起身告别,回房睡觉。

  第二天早上自然睡到极晚,午饭后,正想接着继续睡,赵翠娥忽然在门口敲门。
  我说,请进。
  此刻,她足下蹬的是一双运动鞋,配蓝色牛仔裤和运动上装,竟然是一副休闲加运动的打扮。
  但不能否认,她这副打扮,将她修长而诱人的腿完美地展现了出来。而且似乎休息得不错,脸上颇有几分容光焕发的意思。

  她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只说,杨坚冰,你到这里多久了。
  我说,半年啊,有什么需要帮你吗?
  那你肯定知道这里哪个地方好玩了。
  这个,你是指去爬山?
  是啊。天气还好,又不热,也不冷,去看山上景色不错,想去爬一下。你知道哪个方向好玩?
  这个地方,随便哪个方向都是山,都有不错的风景,我上星期带学生利用活动课去过几次,知道。但有一个缺点是,你无论站在哪个方向,固然可以看清下面的村庄,欣赏美景,下面的人也就同样随便看就能看到你。另一个关键是,此刻山上的人大部分是去干活的,我们若去,未免太过注目,也太过惊世骇俗。
  我不想成为沾腥的第一个,就说,现在去恐怕不好吧,刚下雨不久,路滑。再说,我想午睡。
  她竟不坚持,而是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说,这里都是山,太闷了。
  我随口说,是啊,但空气还好。
  又没有什么玩的,连电视都没什么好频道。
  是啊,不过我对电视没兴趣,所以无所谓啊。
  她忽然低头去整理鞋带,边说,我还想去散心一下。看来你不是很想去。

  我呵呵笑了一下。表示爱莫能助。她的上装很宽松,透过领口可以看到里面的衣服。

  仅仅是衣服,但已经将胸口的丰满,展示无遗。

  我收回眼光,说,多睡一会咯。或者干脆写教案。说完连自己都笑了一下。
  她直起身,说,杨坚冰,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好不好?
  我说,什么事情?不要太高难度,我未必做得到。

  我脑海中迅速想过,宿舍。
  果然是,你去跟吴中田睡一个宿舍,我想一个人住。

  我干笑一下,说,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
  他们都在打牌, 我还要读书考试呢。

  她没说话。
  我说,再说,你们不住得挺好的?
  她说,跟刘巧云那是没问题,她不会有意见的。就像不存在一样。
  我说,这样说可不好。
  她说,是啊。但事实就是这样。
  她 的语气是很自然而然的。我也无法反驳。
  但是,她接着说,朱中川回来肯定不行。我跟她不和。
  我不置可否,这种事情,不要太八卦。
  何况,我跟朱中川虽然,虽然是乱七八糟的关系,但好歹,也是共同爽过的不是?
  退一万步讲,如果我还要跟她继续乱七八糟下去,没这个根据地又怎么可以?
  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参与她的话题,被她打动。因此,我不必做好倾听她诉说的准备,并且应该打断她的倾诉。
  所以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说,好困,昨晚喝多了,酒还没醒呢。

  然后不管不顾地躺了下去。闭上双眼。
  我感到她站起来,正暗自得意,她的影子向我眼前移动,说,你少骗人了,让我闻闻是不是还有酒气?
  声音落下,我就感到一个呼吸已然凑近我的跟前。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保持沉默,条件反射,我伸手在头上一遮一挡。动作太大了,感觉拳头划在她的衣服上。
  幸亏是运动服,够宽松。
  我睁开眼,对她说,不要这样。我真的困了。你出去吧。
  她很幽怨地说,真的不能商量吗?
  我用沉默表示默认。
  她说,我找校长再想想办法吧。

  我点头说,实在不行,我也没法子。反正我是不会接受任何人进驻我的宿舍的。我只要一个人。

  她看着我,我又看到了她眼睛里面的摄人的光芒,深邃得让人要沉沦下去。
  我垂下眼帘,说,别看我,我说的是真的。老实说,我已经跟校长干过仗了,总不能他赶走我。
  她忽然露出笑容,说,任何人都不让进来?如果是我呢?
  来了,来了。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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