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优先的青春疼痛校园小说,真实性感,你懂的》
第4节

作者: 湘西经典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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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口叫我弟弟,是在她九岁我八岁的八九年,苏联从阿富汗撤兵那年。
  那年秋天的一个上午,她爹上山挖草药,摔下悬崖,死了。中午,她娘拉着她去赶集,说是买丧事用品。晚上回来时,张娣哭着告诉大家:“娘跳天坑了。”

  我爸爸请来道士,按照苗寨的风俗,盖雪蒲灯,敲花鼓,闹腾两天。
  第三天拂晓,死了的人被抬去墓地樱花。墓地樱花距离苗寨大概二十里山路,是苗人世世代代埋葬亲人的地方。那里四面环山,中间的樱花树受到苗人的保护,是从秦代存活至今的参天古木。传说,樱花树汲收尸水,春天开出红花,死之世界的人借樱花的绽放感受生之世界的气息,灵魂便得到安息了。
  葬礼结束后,张娣搬进我家,照爸爸的指示,改口叫我弟弟。家里房间不够,后妈安排张娣睡我的床,我则睡墙角架起的门板。
  我怕黑,有蒙头睡觉的习惯,一旦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就把手指插进耳孔,实在无济于事,在那年冬天的一个深夜,摸进张娣的被窝。张娣问做什么?我说有鬼叫,怕,一起睡好吗?回答说好。我说挨着睡吧?我和张娣挨着睡。
  这是罪恶的开始。
  日期:2016-02-18 18:25:27
  半年后的一个夜晚,两人像平时那样说悄悄话。
  “我们是怎么来到世上的?”我突发奇想。
  “娘说,是爹从河里捞的。”张娣回答。
  “胡说。是女人和男人睡觉后,从下面屙出来的,像屙bǎ bǎ那样。”
  “那里好小,怎么屙得出来呢?”张娣将信将疑。
  “你和我睡这么久,怎么不生娃娃呢?”我自言自语。
  张娣傻笑。

  “你不是女人,或者,我不是男人。”我得出结论。
  “娘说,长大后,你是新郎官儿。新郎官儿是男人。”
  “你呢?”
  “丫鬟当然就是女人喽。娘说,我是为了服侍你,才来到世上的。”
  “哼!你不是女人。”
  我的阴谋得逞了。张娣掀开蚊帐,点亮煤油灯。两人褪掉裤子,就下面进行比较。张娣羡慕地说我下面比她下面好看。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说。

  “什么秘密?”张娣问。
  “把我的下面,放进你的下面,你就能生出娃娃了。班上男生都那么说。”
  “真的?”
  “真的。娃娃比弹弓和铁环好玩吧?”
  “嗯。”

  “生个娃娃?到时一起玩。”
  “嗯。”
  我趴在张娣身上,不料进不去。鼓捣半天,两人“咯咯”笑出声来,说痒死了,不好玩。
  和张娣两小无猜的关系,维持到九四年,然后破裂了。破裂后,童年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焦虑的青春期。
  那年我在苗寨的小学读六年级。张娣在镇上念初一,寄宿,一周回家一次,步行两个钟头的山路。
  那个周五,张娣没回家。一般情况,她会赶在天黑之前到家,和家人共进晚一些的晚餐。
  第二天中午,她才回来,脸上没有血色。爷爷问怎么回事?张娣吞吞吐吐地说昨晚没睡好。
  中饭后,爷爷和奶奶出门了。
  苗寨坐落在包子形状的一座山上,山顶有棵大槐树,据说年轮超过八百年,浓荫蔽日,树下有桌,有椅。晴朗的日子,老人们大多聚集于此,拉家常,下象棋。
  这里,是两老的目的地。

  爸爸和后妈不在苗寨,缘故后面再说。
  我则伏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写作业。这时间里,张娣进灶屋烧水,然后进厢屋洗澡。直到作业做完,又背了一篇课文,我才意识到不妙:张娣从进屋到现在,已经两个钟头,就算洗完澡再洗衣服,时间还是多余。
  我敲响房门,问洗好了吗?没回答。
  “好了的话,我进来了哟。”
  还是没回答。

  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后,挤开一道门缝,拉掉抵门的椅子,进到里面。
  张娣没穿衣服,平躺在床。
  “怎么了?”我问。
  张娣兀自哭个不停。
  屋里充满肥皂味儿。床前摆一只大木盆,里面的洗澡水被肥皂染成浑浊的白色,衣服搭在旁边的木椅上。透过亮瓦倾泻下来的日光,投在张娣肚皮上,宛如镀上一层银色的膜。
  我想到张娣可能被同学欺负了,或者被老师批评了,这种事在我身上就经常发生。于是上前,打算安慰几句。
  随着张娣裸体的完全呈现,我怔住了:躺在床上的,不是我所认识的张娣,而是另外一个张娣。我立在床前,就这个张娣与之前的张娣进行比较:胸部隆起了,盆骨宽些,下面黑不溜秋的。
  我脸红得不行,退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从张娣的房间搬了出来。原因是,看清张娣的裸体后,下面没软过。它成了独立于身体之外的物件,自以为是地把裤子顶得老高。
  同样的原因,我未能入眠。
  我躺在爸爸的床上,紧闭双眼,打算从一数到五百,还没到三十,脑海就被张娣的裸体完全霸占了,她触手可及地在那里浮现。我握住硬硬的东西。正当以为用力过猛导致那里抽筋时,有东西出来,出来好几次,伴随紧迫的抽搐。
  抽搐消失后,罪恶感排山倒海压来。我觉得自己在张娣身上干了一件坏事,以致后来相当长的时间里,每次和她的目光相碰,都惴惴不安。又不止一次从背后注视她,不止一次想着她的裸体**后诅咒自己,这种矛盾的心理,笼罩了我的整个中学时代。

  我能用两个字形容爸爸:暴君。
  是的,他从未对我笑过,连冷笑都没有。我只记得扫把、草鞋、烟杆等被他当做临时武器攻击他儿子的东西。
  诚然,棍棒教育不足以称之为暴君。
  之所以为他扣上这顶皇冠,是因为他拆散了我和张娣。
  爸爸年轻时的职业,是在苗寨附近的山上挖草药,卖给城里的药材商。舅舅的副业,是倒卖药材,后妈作为舅舅的助手,到处收购药材。一个卖药材,一个买药材,一拍即合,还结婚了。

  婚后,两人继续买卖药材。数年后,用存款在县城租了个门面,搞起了童装批发生意,我小学结业的那年夏天,又买了套房,接全家人过去享福。爷爷和奶奶拒绝离开苗寨,理由是:既然家里死了人,还下了葬,就不该搬去别处。
  张娣由于要照顾爷爷和奶奶,也留在苗寨。我决定留下来陪她,表明观点后,被爸爸暴揍一顿,拽走了。
  此后,由于种种缘故,我和张娣再未见面。
  日期:2016-02-18 18:26:20

  第三章 情圣
  “流畅的文字+丰富的想象力+准确的尺度=好文章。”这是我到长沙的第二年,语文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原话。
  接着,他右手掐粉笔,左手指天花板,说:
  “文字是车头,想象力是发动机,尺度是方向盘。一个都不能少,少了哪里也到达不了。”
  那堂课上,语文老师成了我的偶像,原本对他怀有的偏见不见了,被带进火葬场了似的。
  他确实进了火葬场,三天后死于心脏病。大便时,突然发病的。追悼会在青山的家里举行。前来吊唁的,大多是本校的学生。过程被记者协会拍下来,还在学校电视台播放,讣告以“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文学家”开头,“享年五十八岁”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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