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的呼唤——全面解析神话、传说与历史的一种尝试(草稿帖)》
第26节作者:
执着的尘埃 由于资料庞杂,梳理需要时间,明后天恐怕还不能及时更新关于女娲的太多内容,不过我还是会尽量写一些给大家。
周末会继续介绍神话学理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笔者还是坚信,只有先说清楚研究理论和研究方法,才能够讲清楚脉络,否则很难真的研究进去。
日期:2016-09-03 17:14:53
本周,笔者除了适当为大家介绍一些神话学基本理论之外,也开始着手与女娲神话相当民俗学资料。
前文说过,由于“文献不足证”,笔者试图更多的使用民间传说以及出土的非文字性资料来帮助我们继续研究女娲。经过上一周的努力,笔者已经初步搜集了一些国内外的民族学资料,希望可以带给大家一些新的认识。
为了避免先入为主的错觉,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先摆出一些民间传说样本,之后再进行分析论证。
首先来看看汉民族自身的女娲故事:
正文第二十三:
案例1:
重庆市九龙坡区走马镇司鼓村流传的“伏羲姊妹制人烟”传说(注:此处的姊妹实际上指兄妹,下同)
故事采集人:张霞,北京师大民俗学硕士研究生毕业,美国匹兹堡大学人类学博士候选人
故事采集地点:重庆市九龙坡区走马镇司鼓村。该村本世纪初统计时人口为844人。地貌为南北走向之山谷,山环水绕,岭谷相间,以丘陵为主。村内最高山为多子山。地处由重庆进入成都的要道,村内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
“伏羲姊妹制人烟”传说在当地广为流传,很多村民都能讲上几句,同时众人的讲述也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差异,笔者在此特意选取了不同的版本并列给到诸位网友,以便名为后续的具体分析。
版本一
讲述人:魏大爷,汉族。没有正经上过学,年少时变随着么叔公到云贵卖药,喜欢山歌、看川剧,1995年被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授予“中国民间故事家”称号。为了保持讲述的原汁原味,笔者没有对故事进行加工整理,完全按照采集人发表的故事忠实呈现,原文中包含了讲述者的很多重庆方言和口语,一律予以保留。
以下为故事正文:
“伏羲姊妹呢,他只有两姊妹。他的娘老子都死了,他两姊妹呢种了一点田土。那个时候啊 ,田土很少,家庭很贫苦。那个哦,庄稼该做的时候呢,本来是按季节,但是他听到雀儿在喊种瓜,这个哥哥回家问那个妹妹啊呀,他说那个妈死了呀,庄稼哪个时候作啊。没得人指示的。听到雀儿在喊种瓜呢就去找瓜子来种下去。问那个妹呀,那个妹呀,那个妹呀到处找瓜种,找不到呀。最后在个角角里找到起几盒。有几颗是凹瘪瘪的,有一颗呀饱满点,她哥哥拿去点呀,生了一根瓜藤,把那跟瓜藤是弄得好得很,随时上水松土,随时消除虫害,把那两根瓜藤保了呢,也得开花,开花呢只有一根瓜藤,瓜呀要有雌雄二蕊的才能结果。光是一根瓜藤呢,也不只是雄是雌。结果呢,哥哥就上山上去找。去找跟那个瓜相同的瓜。到处都找了,找都找不到。结果看到那个石岩岩里呀有一个野瓜。长得很茂盛,也开了一朵花 出来。似乎看起来呢就跟他那根瓜开的花相仿。他就想去弄那个粉,费了很多力气爬呀爬呀,爬到顶顶上去,顶顶呢也弯下来了,也找不到。他扭到起从半中腰下去,才把那个花粉弄起转来。弄转来呢,他那一根瓜藤的花高起也长成了,结了一个瓜,结了一个瓜呢,(姊妹俩)及找起来一个锅,就想把它办起来吃,这个妹呢,就说不吃,拿来做种。最后哦,两姊妹都同意留下来做种。这个瓜呢就越长越大,长啊长的呀,长起呢脚脚一个大垮垮(重庆方言,意为‘往下坠的形状’),高低呢长个葫芦形,这个瓜呢长得个葫芦的样子。长得大得很,甚至像小一点的屋子那么大。啊,后来一到成熟的时候呢,那个藤藤也黄了,就那个瓜来就长成熟了。那两姊妹就把它收进屋来,那个瓜收进屋呢放到那里,舍不得吃它,最后呢就把高低(重庆方言,意为‘上面’)那个呀垮垮车(重庆方言,意为‘钻开’)开了一个洞。车了就把里面的籽籽抠出来,抠出来呢,一天天那个瓜就干了。干了呢,她有些东西呢都放到这里。比如像那些吃的呀穿的呀。贵重的家具呀,以至好吃的都拿来放到屋里(指瓜里)。(瓜)像间屋子,保管得好。
把那个瓜呢,就遇到黄水上天,那个水啊越涨越大,越来越大,架势(重庆方言,意为‘开始’)涨水那几天,看到水涨得大了呢,那个妹妹就跟哥哥商量,她说要是那个水淹到我们那个坡坡来了呀,那个哥哥你就把我背起来。嗯,我跑不赢呢,你就朝高处走。”
这个哥哥呢想一会儿也还是可以,后来呢就看到呢,那个水越是涨起拢来,越涨越高,越涨越高,没得法的。他想我把你背起,,那个水涨起拢来,要是把我淹到了,淹拢我们的嘴巴,他都还在。要是把我的嘴巴封了口的话,我还不是倒到地上。我把你背起,你还不是死啊。他说我们两姊妹都不存在了哟,哪个办呢?
他说我们就像哪个(重庆方言,意为‘就这么做’),我们两姊妹呢就钻到那个瓜里头去,那个瓜呢水涨高点它就浮高点,水消矮点呢它就浮矮点。那个几天几夜涨水呢,涨起来山都淹完了哟,到处都看不到山坡了,他说这个普通天下都是一片汪洋大海了。成了这个黄水朝天了。就在那个瓜里天天呢就望那个黄水哪天消。今天起来呢,看到那个水还是那么高,明天起来呢,看到那个水还是那么高,看来看去这个水不得消哦。只有回头躲到(瓜里面),还好有东西吃。放的东西都要吃完了,都要匀到(重庆方言,意为‘节省’)他吃。一天吃很少一点来吊到点命。吃完了水不消呢,我们两姊妹都要饿死。这两姊妹都做了商量,一天吃很少一点东西来吊到性命(重庆方言,意为保命)。东西要吃完了,水就消了。一天一天的,山坡也现出来了。现出来了呢,那个瓜呢就在那个山角角里搁起了。
两姊妹呢就在角角往下来了,水一消了呢,又没得个人鸡犬都没得,啥子都淹死完了,只有他两姊妹,他两姊妹呀就在考虑这个事情。普天底下没得人了,又没得禾苗,又没得庄稼, 只是看到一些树子都是枯枝落叶没的活的。光是些枝枝。他就在那个角角上住下来,那两姊妹就在那儿住下来。住下来了呢,有个乌龟,爬到角角上来晒太阳呀,有时候遇到怕水淹起来呢,他就爬,往高起爬一会儿呀,爬起来一会儿去来。又是那个乌龟爬一伙呢,他一到黑的时候呢爬到水里边那个石缝里面去了,他到白天家呢,那个太阳一显呢,他就爬起出来了。那一天呢,一男一女,那个乌龟呢是个精怪,是龟精。它看到那个一男一女呢,它先打算去做个媒,它不晓得他们是两姊妹。它跟伏羲姊妹说呢,跟那个妹一谈呢,那个妹就不承认(重庆方言,意为‘认可’)。又去找那个哥呢,那个哥也不承认。最后尽那个(重庆方言,意为‘一直不停地’)说呢,说了八次,那个哥就承认了,那个妹呢,不承认。妹不承认呢,那个乌龟精它的脸皮很厚,随时都来扭到(重庆方言,意为‘纠缠’)妹妹。那一天呢又来扭到她。前前后后谈了几十次。那个妹妹把它颇烦了,她在洗衣服,那个妹就将就(重庆方言,意为‘就用’)那个衣裳棒棒给它一顿打:‘你脸皮又厚又讨嫌,还来给我做媒人。我早就撤了你的销(重庆方言,意为‘拒绝了’)的,你尽到扭到起纠缠。’她打了呢,就把它的壳壳打烂了。打了些渣渣。嗯,把乌龟壳壳打烂了。那个乌龟呢吧那个壳壳捡来镶起。几扳及扳(重庆方言,意为‘滚了几下’)变成个人。它又来跟她纠缠。那个妹没得办法,之后就承认了。所以从前流传到做媒要脸厚呢,给别人谈个婚事要谈得成呢,要经过多次地耐烦地谈,勉强她介绍一会儿来,有时候谈不拢去呢。这个是这样流传起来的。她这样谈成了呢,那个伏羲两姊妹就成了婚。成了婚呢,两姊妹就商量,她说原来爹妈生我的时候呢就是要九个月呢才能一个人,他说我们那个要做人烟,那个普天底下都没得人了,我们要做人烟。那个要天下人多,要很快把人烟制造起来,很不容易。他们那个妹就没个办法。她月经来了呢,她的月经带呢经血就拿去挂到李子树高起(重庆方言,意为‘上面’),挂了呢三天就看到那个树子烧烟烟了,就有人烟了,所以有些人呢,在李子树上的姓李,在桃子树高起来的就姓陶,乌龟来做的媒是亡起命来谈的,把那个媒谈成了。乌龟上面有个王字,就姓王。当时呢,张王李赵就是正姓,所以那个年辰一久了,一代传一代的,那其余的姓呢,又是外孙哟,外侄哟,一代传一代的就传起有其他的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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