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统一战争》
第33节

作者: 小克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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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4-10 21:39:49
  建武八年春,刘秀趁隗嚣戒备松懈,派遣祭遵(半路患病返回)、来歙率两千余人,伐山开道,秘密从番须(山谷名,今陕西陇县北)、回中道(今山西平凉附近)袭占了陇西的战略要地略阳(今甘肃庄浪县西南)。刘秀闻捷报大喜,说:“略阳,嚣所依阻,心腹已坏,则制其支体易矣!”意即略阳是隗嚣所依仗的腹心险要,腹心已被破坏,宰割其肢体就容易了。
  吴汉诸将听说奇袭成功,个个摩拳擦掌,惟恐功劳让来歙一个人独占,“争驰赴之”(《资治通鉴·汉纪三十四·光武帝建武八年》),向陇西大举进攻。但刘秀认为隗嚣丢失了所依恃的要地,绝不会甘心,势必集中兵力反击,等他久攻不下,士卒疲敝时,再乘危而进。于是急下令将吴汉等人追回。果然,略阳失守后,隗嚣遣王元拒陇坻,行巡守番须口,王孟塞鸡头道,牛邯驻瓦亭,封锁陇山各个要隘,其本人则亲率精兵数万来夺略阳。“公孙述亦遣其将李育、田弇助嚣攻略阳”(《后汉书·隗嚣公孙述列传》),挖山筑堤,引水灌城。隗嚣尽最大努力攻城,自春至夏,连攻数月不下,兵疲力困。

  闰四月,刘秀自将亲征,以吴汉、岑彭、耿弇、盖延诸将分兵向陇山而进,攻占高平(今宁夏固原)第一城。这时,窦融率五郡太守及羌人、小月氏等步骑数万,辎重五千余辆,前来相会。汉军实力大增,“遂共进军,数道上陇”。此时,“持节监大司马吴汉留屯于长安”的王遵又招降了多年好友、防守瓦亭(今宁夏固原西南)的大将牛邯,打开了进军道路,向南直捣天水后背。牛邯的降汉,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隗嚣阵营内部引起强烈反响。“于是嚣大将十三人,属县十六,众十余万,皆降”(《后汉书·隗嚣公孙述列传》)。

  面对汉军的步步进逼和内部的叛离投降,隗嚣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他一方面派王元入蜀求救,另一方面自略阳撤兵,带着家眷南奔西城(今甘肃天水西南)。蜀将田弇、李育见势不妙,也退兵至上邽(今甘肃天水市)以自保。这样,被围困数月的略阳终于解围。刘秀又诏告隗嚣劝其早降,隗嚣终于没有投降,刘秀遂下令杀了隗嚣的侍子隗恂,命大司马吴汉与征南大将军岑彭进围西城,建威大将军耿弇与虎牙大将军盖延围上邽。同时,又对专心事汉的窦融大加封赏:窦融为安丰侯,食四县;窦友为显亲侯。安排好一切后,刘秀便晨夜东驰,返回洛阳去处理颍川的民变与河东的叛乱。

  不过刘秀对于陇西的战事还是放心不下,因此特地赐书岑彭等人,叮嘱说:“两城(指西城与上邽)若下,便可将兵南击蜀虏。人若不知足,既平陇(得陇),复望蜀(望蜀)。每一发兵(每用一次兵),头须为白(头发就白了许多)。”(《后汉书·冯岑贾列传》)按照当时的情形,只要指挥得当,后勤供应有所保障,胜利是有把握的,因此刘秀才说出了“既平陇,复望蜀”这样的话。但是做着得陇望蜀美梦的刘秀万万没有想到,吴汉、岑彭竟然兵败西城,并由此引起全线崩溃,以致原有的胜利成果几乎丢失殆尽。 

  日期:2017-04-11 22:54:18
  起初,刘秀鉴于陇西交通不便,后勤供应困难,便敕令吴汉,将从各郡调集来的一部分甲卒遣回。然而吴汉认为全力进攻之时,人多总比人少好,所以没有执行刘秀的命令。结果“粮食日少,吏士疲役,逃亡者多”,严重影响了汉军士气。
  在隗嚣方面,尽管处境“穷困”,但仍有相当一部分将士对其忠心耿耿。这也许正是隗嚣平日“谦恭爱士”的一种必然回报吧。如大将王捷,他登城对汉军喊话说:“为隗王城守者,皆必死,无贰心!愿诸军亟罢,请自杀以明之。”说完,自颈而死。两军将士皆目睹了王捷自杀的壮烈场面,可以说对双方都产生了很强的刺激作用。王捷的自杀激励了隗嚣军奋死抵抗的精神。而对汉军来说,负面作用要大于正面作用,换言之,王捷的自杀引起了汉军较为普遍的畏惧感。

  汉军长时间围攻西城,却始终没有拿下。征南大将军岑彭拦蓄附近的谷水,引水灌城,眼看快要攻破之际,嚣将王元、行巡、周宗等率蜀援兵赶到,将隗嚣救出,退往冀(今甘肃秦安东)。吴汉、岑彭不仅吃了败仗,而且军粮也已用尽,在这种情况下,只好“烧辎重,引兵下陇”。
  吴、岑军一退,围攻上邽的耿弇、盖延军也只好相随而退。隗嚣抓住机会,“出兵尾击诸营”。征南大将军岑彭亲为诸军后拒,汉军才得以全军东归(《资治通鉴·汉纪三十四·光武帝建武八年》)。吴汉等复回长安,岑彭则还津乡(今湖北江陵东)。惟有祭遵一路仍驻屯汧县,没有东退。这样,陇西安定、北地、天水数郡地区复为隗嚣所据有。
  隗嚣虽因西城的胜利,重新占据陇右一带,但由于长期的战争,影响了生产,粮食严重短缺。他虽贵为隗王,却也一样饿肚子,又加患病更是雪上加霜,就此一病不起,恚愤而死。王元、周宗拥立其次子隗纯为王,总兵据冀,企图苟延残喘。
  隗嚣病死,陇西形势开始急转直下。刘秀一方面大转粮运,在汧县“积谷六万斛”,另一方面为有效地协调汉军各部作战,“使来歙悉监护诸将屯长安,太中大夫马援为之副”(《资治通鉴·汉纪三十四·光武帝建武九年》),为进攻做积极准备。
  建武九年(公元33年)秋,刘秀诏令来歙率征西大将军冯异、建威大将军耿弇、虎牙大将军盖延、扬武将军马成、武威将军刘尚进军天水,征讨隗纯。建武十年七月,汉军击破援陇的蜀军,杀赵匡、田弇,隗军退保落门聚(今甘肃武山东北)。同年秋,汉军围攻高平第一城,逼降守将高俊。冬十月,汉军进围落门,隗将周宗、行巡、苟宇等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带领隗纯投降,王元独自逃奔公孙述。这样,经过四年多的征战,平陇之战终于胜利结束。周宗、赵恢及天水的隗氏宗族被分别迁徙到京师以东,隗纯与行巡、苟宇被徙至弘农。后来隗纯与宾客数十骑逃亡北方,至武威被抓获,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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