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100个邪邪的小故事,给你——红酥手二更茶》
第42节作者:
红酥手贱 就是那天给A发邮件说,想拍套室内的写真。A没回复,直接打了电话过来。约了地方,是个四星的宾馆。等周末去了,发现他还带了个灯光师。他解释说室内得调光,说这灯光师是个第一等的好手,我看过的XX、XXX的片子都是他的手笔。于是我们在里屋拍,灯光师在外屋等。拍完一组,灯光师再调光。尺度也就到内衣。
拍出来特别美,照片里的我找回了二十几岁的感觉。A还用软件帮我修了图。相册送来,我却犯了愁:不知道能放在哪里。放在家里当然不行,文山看到就什么也说不清了;放在办公室被人看到,更是可怕。拍之前没想到这个问题,如今倒变成烫手的山芋了!A说,不如我帮你保管吧,你要想看,随时来我家。反正B是从来不动我摄影的东西的。
后来A就带走了我的相册。之后的三个月吧,我忙、文山忙,A忙、B也忙。聚得也少了。慢慢地我觉得自己心里又波澜不惊了。
可有一天下午,A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混饭。那几天文山出差了,我就买了三个人的食材。但是来的只有A,说B回娘家了。A还提着两瓶红酒,说是人家找他办事,送的,直接从办公室拎来了。我打趣他:当心被抓了典型。
A坐下,我炒好一个菜端出来,发现他趴在桌子上好像在哭。我吓得差点把盘子扔了。A抬起头,说:我辞职了。
我这才发现,他还带着一个巨大的公文包。
见我没说话,他又说:B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还是没说话,他再说:我一刻钟也不能在那个办公室待下去了。肮脏、恶心、令人发指!
给我倒了酒,又给自己满上。不待碰杯就一饮而尽。
他说:我还是想当摄影师,我不信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说完看着我,目光炯炯:你说我还能行吗?
我说:你一定行。
他笑了,说:别人说,我不信;你说,我信了。
那天菜没吃多少,酒喝光了。
日期:2017-05-09 15:11:26
麟儿(下)
醒来的时候头很疼,除了婚礼那晚,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这般醉过了,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
我向着身旁转过头去:还好没有人。我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睡袍。
A换了身衣服,在浴室刮着胡子。见到我,他放下剃刀,笑得一嘴白沫。
A走后,我在垃圾桶里翻来翻去,在床上、浴室里寻找着蛛丝马迹,一无所获。
可是,我的身体告诉我,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我心慌了好几天,上班路上就跟前车追了尾。下来个金链子大哥,哐哐哐地拍我的车门。我锁紧了车门报警,半天按不对键。突然A长枪短炮地出现在我车前,挥舞着他的三脚架,三言两语,金链子竟然同意和解了。
A上了车,笑了,说:想不到我这辈子还能当次骑士。
我在停车场待了很久很久,A陪着我沉默着,慢慢地我终于停止了颤抖。
很久,一抬头,发现文山举着手机站在我的车头前面。原来我慌乱中没拨出去的报警电话,竟拨给了他。文山一下飞机就接到了我的电话。
五十八分钟的通话时间。我已经想不起一路上跟A说了些什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晚上我睡着了,文山突然把我弄醒,动作异常粗暴,我喊着弄疼我了他也不管。
之后他又沉默了七八天。终于他说,其实我也知道你们没什么。这事儿就翻篇吧,不过这辈子就这一次,你能答应我吗?
我使劲点着头。
车修好了,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我想,我的生活应该也可以这样。
一个月后,我发现,我怀孕了。
我不相信,跑去药店,把所有种类的试纸都买了回来,一条条试。又偷偷跑去医院。
——确实是怀孕了。
整个孕期,我成了太阳,文山就是那飞速旋转的唯一行星。我并没有撒泼耍赖,可是文山也小心翼翼得实在过了头。
文麟。麟儿。是个男孩。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取得过了,这样夸自己的孩子,脸皮的厚度也令人堪忧。
文山不管,他激动得手舞足蹈。
满月,请了三十几桌。
百日,又请了一次。
文山红光满面,文山兴高采烈。
我久久地端详着麟儿,这孩子长得不像我,也不像文山,最重要的,也不像A。
和AB又慢慢热络起来,还是他们两次出现在我们家的喜宴上之后。A给麟儿拍了无数照片,B整日抱着他不撒手。
终于发现我实在是个凉薄的人。我对于麟儿的热情似乎还不如AB这对陌生人。后来认了干亲,我就没有反对。AB搞得隆重极了,又是仪式又是晚宴,请了几百人。
你一定以为故事要结束了,对吗?不,我要讲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文山入狱了。受贿,数目大得惊人。他一直说是被冤枉的,坦白说我一直以为在他那个职位,想有点灰色收入都很难。
隔着玻璃,文山说,有了麟儿,想得就多了,也远了。
出庭回来,我就病倒了。
B向单位请了长假照顾我,麟儿也几乎是AB在照看。他叫出的第一声妈妈不是对我,而是对B。
那种又感恩又介意的心情,非当事人真的很难有分毫体验。
随着我病得越来越重,我就想到了很多。麟儿跟着AB我是放心的,就是十几年后文山出来时,这孩子就跟他成了陌生人,这对文山不公平。
还没有再跟文山见一面,我就不能下床了。B请了专家来家里,说是她老同学的哥哥。专家语焉不详地安慰我,于是我知道了——我是要死了。
我背着B,流着泪写着遗嘱。
如果不是我多年未见的母亲突然来访,这个故事就真的要结束了。母亲的本意是要炫耀一下她还有个当主编的大女儿,在她们医院的一帮返聘专家中间找些存在感。不看动机,母亲真的救了我的命。她把AB支开,一针见血地告诉我:你是中毒了,不是得了绝症。
在ICU住了七天。母亲和几个老同事的放松之旅又变成了大小夜班。
终于活过来了。AB跪在地上求我不要告发他们。
他们说,愿意把一生积蓄都给我,然后远走他乡。
我问:为什么一定要我的麟儿?你们可以抱养一个孩子!
AB支支吾吾,最后说:这孩子是B和文山的。
我彻底傻了。
A说,他患有一种遗传病,从十几岁发病就饱受折磨,而这种病是百分百遗传的。一开始他瞒着B。而B有着习惯性流产的体质,根本不能生育,一开始也瞒着他。两人绝望了。
B说,他们把目标盯在那些想要玩刺激的都市游戏的夫妇身上。
我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A说,交换~伴~侣~的游戏。
B说,在文山之前,他们已经找了好几对夫妻,最后都因为各种条件不满足而放弃了。文山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B轻易地就怀上了文山的孩子。而那个红酒之夜,AB在麻丨醉丨了我之后,把B的受精卵放入了我的子宫内。
我就是——一具容器。
我说:我不相信,文山不在,你们才这样污蔑他。
AB说:你可以亲自问他。
我就去了,坐着轮椅。
隔着玻璃,我告诉文山:我准备把麟儿交给AB夫妇,我还要跟他离婚。
文山激动得要跳起来:麟儿是我的孩子,我验过DNA!
他痛哭流涕:我不在意你跟A的事!求你不要把我的儿子给别人!
我最后一次隔着玻璃附魔他的脸:麟儿的确是你的儿子。
我并没有告发AB。我还保存着他们认罪的录音,可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听一遍了。
我最后一次抱着麟儿,对他说:虽然我们是没有血缘的,但怀胎十月,哺乳半年,也算是一场缘分,我不告发你的父母,是不想让你一生孤苦伶仃。我自小没了父母,深知其中滋味。
我把他交给了B,看着他们转身走远,走到我的世界之外去。
别了,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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