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史经典战役(围点打援)——宋金太原之战》
第29节作者:
独孤慕雨 日期:2016-12-06 09:51:53
真宗皇帝才张罗着亲征事宜,就再次收到了王继忠的书信。战场的胜负决定了话语权,王继忠奉上的书信语气大变,瀛州之战大败的辽人全然没有了上次的嚣张气焰,转而表示“不敢劫掠,以待王人”。攻瀛州死伤数万,西路进攻河东的辽军也损失惨重。据宋王珪《华阳集》卷三六《高穆武王(高继勋)神道碑》载:高继勋与知岢岚军贾宗与五万辽军战于草城川,宋军利用有利地形邀击辽军,追杀辽军直至寒光岭,辽军“斩首及自相腾轹以死者万余人”。
辽人久侯宋使不至,只好再次命王继忠作书敦促。“王人”曹利用并非腿脚不利索,而是途经大名府时被王钦若扣留了。
原来,王钦若赶到大名没几天,辽军就兵临城下。虽然宋军在大名府部署了重兵,但王钦若看到“戎虏满野”的景象后,束手无策,吓破了胆的他不是积极整军备战,而是命人紧闭四门,自己则每天只知道吃斋念佛,祈求佛祖保祐他渡过此劫。
眼见辽军打上门来,军政主官王钦若职责所在,避无可避,只好召集手下将领商量守城之事。素有多智之称的王钦若举措乖张,居然想出了抓阄的办法来安排防守四门的高招。临危受命,被真宗任为钤辖的孙全照挺身而出:“全照将家子,请不探符。诸将自择便利处所,不肯当者,全照请当之。”辽军南侵,北门首当其冲,所以孙全照当仁不让的担任起了守御北门的重作。见孙全照这样,王钦若只好假惺惺的表示自己守卫南门(为方便跑路)。孙全照表示反对,强烈要求王钦若居中调度指挥。此举正中王钦若下怀,于是就躲在衙署中发号施令。
辽军前锋到了大名府北门,却见城门洞开,吊桥一如平时模样没有拉起。宋时,城门是城墙防御的重点,也是城池防御系统中极其薄弱的环节。北宋年间的城门不似明清城门中砖石券门洞,多是梯形木构城门洞,主要是由两侧靠门洞壁的壁柱(排杈木)和横梁(洪门栿)组成。这样形制的城门最大的弱点是不牢固,特别害怕火攻。因此吊桥不但是控制城内外交通的工具,而且在战时拉起来保护城门的作用尤显重要。“桥后去城约三步,主二柱,各长二丈五尺。开上山口,置熟铁转输为槽,以架铁索并绳,贵其易起。若城外有警,则楼上使人挽起,以断其路,亦以护门。城上常以炮及弓弩御敌,虑以火燔烧及被攻斫。”为了避免城门直接暴露在敌军的攻击下,宋人采用了“屈直开门”的设计理念,羊马城门、瓮城门和大城门都是屈直相通,没有直对。为了强化城门防御,宋军在城门外布置了“长五尺,阔三尺,深四尺”的陷马坑,坑底布满了削尖用火烤过的鹿角枪和竹签,呈“巨”字型排列。在护城壕上面还有一种陷阱装置叫机桥,表面看上去与普通便桥无异,其实内藏机关。其中有一根梁设为转轴,两端有横栝,战时就把栝取掉,敌军一旦踏上桥面,桥立即就会翻。
孙全照部下有一只“射人马洞彻重甲,随所指麾,应用无常”指哪射哪的“神枪手”部队,辽军“素畏其名”,现在见城门大开,不敢轻易冒犯,于是绕过北门,转而去攻打大名府东门了。
哪知道东门也是防备森严,辽军攻城受阻。攻城未果的辽军故计重施,“潜师过城南,设伏于狄相庙”。见辽军撤围,不知抽住了哪根筋,王钦若突然变得胆气豪迈起来,立即“遣将率精兵追击”。闯入辽军埋伏圈的宋军左冲右突都无法脱身。孙全照立即意识到战局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慷慨请缨:“如果失去这些精兵,就等于丢失了大名府。请允许我率军去救他们!”
日期:2016-12-07 09:00:54
大名府是宋朝设在黄河北岸的军事重镇,掌控着黄河以北大片疆土,是守卫汴梁的北大门。守住大名府,就等于堵塞了辽军南渡黄河的通道。王钦若虽然没有什么军事才能,但也知道厉害,明智的选择了放权,听任孙全照率军赴援。最终在孙全照等将领的力战下,陷入重围的宋军被营救出险,大名府侥幸得保不失。
据《辽史》记载,十一月“甲子(十四日)东京留守萧排押获宋魏府官吏田逢吉、郭守荣、常显、刘绰以献”。显然,这些宋军将士,就是因王钦若的指挥失误而陷入重围被俘的。
肩负议和重任的曹利用途经大名,却被孙全照扣留了。孙全照对辽人和谈的诚意表示怀疑,“劝王钦若留之”。因为大名府全靠孙全照力战才得保不失,王钦若再次采纳了他的建议。
也不能怪王钦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毕竟数十年间宋辽双方兵连祸结,仇结的深了,王钦若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双方会坐到谈判桌前来。不但是王钦若不了解内情,就连辽方的一些重臣也被蒙在了鼓里。《辽史》载,“统和二十二年十一月丁卯(十七),南院大王善補奏宋遣人遗王继忠弓矢,密请求和...”。按情理忖度,善補奏疏中的“宋遣人”应该就是李斌了。李斌见到萧太后、辽圣宗时,正是辽军未能攻陷大名府,正在准备攻打德清军之前。
虽然正使曹利用被王钦若扣留在了大名府,但李斌却顺利完成了信使的艰巨任务。于是,王继忠的第三封信送到了真宗御案前。
这封书信并没有交由李斌带回,而是仍然交由石普代为转交。所以如此,极可能是为了及早促成和议之事。
接下来史料中关于此事的记载,则是令人一头雾水了。
正史《续资治通鉴长编》一书载:(景德元年十一月,“上前赐王继忠诏许遣使,继忠复具奏附石普以达。普自贝州遣指挥散直张皓持诣行阙,道出敌寨为所得。契丹主及其母引皓至车帐前,问劳久之。因令抵天雄,以诏促曹利用。王钦若等疑不敢遣。皓独还。契丹主及其母赐皓袍带,馆设加等,使继忠具奏,且请自澶州别遣使速议论和好事。于是,皓以其奏入。上复赐钦若诏,又令参知政事王旦与钦若手书,俾皓持赴天雄,督利用同北去,并以诏谕继忠。”
野史《梦溪笔谈》之说可补正史之不足,兹录如下:“...明年虏兵大下,遂至河,车驾亲征,驻跸澶渊,而继忠自虏中具奏戎主请和之意,达于行在,上使曹利用驰遗契丹书,与之讲平。利用至大名,时王冀公守大名,以虏方得志,疑其不情,留利用未遣。会围合不得出,朝廷不知利用所在,又募人继往,得殿前散直张皓,引见行在,皓携其九岁子曰:‘臣不得虏情为报,誓死不还,愿陛下录其子。’上赐银三百两遣之。皓出澶州,为徼骑所掠,皓具言讲和之意,骑乃引与俱见戎母萧及戎主。萧搴车帏召皓,以木横车轭令皓坐,与之酒食,抚劳甚厚。皓既回,闻虏欲袭我北塞,以其谋告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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