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一个光着两条腿、披着大棉袄的男人正在用一把小刀轻轻地拨西套间的门拴,这人就是金锁大。两个套间的门都有门闩,全是那种木门闩,随便用个小刀或是啥就能拨开。金锁大在金锁妈死后的这几个月里,越来越感到夜里寂寞了,农活忙了也顾不上想这些,一闲下来夜黑就睡不着了。开始的时候他还尽量不看秀娥,吃饭的时候不看,进了门也不看,说话的时候还是不看着她说,可越是不看就越想看,看上一眼心里就心烦意乱得不行,利马裤裆里就有了动静。金锁大今年才三十九周岁,正是离不开女人的时候,再说个婆娘也不是不可以,可咋不得过上一年半载的?要不,会叫旁人说闲话,老婆才死不到一年就讨婆娘,这也太没情意了。可是,就这一年也实在是难熬得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呀!从睁开眼到天黑,一天一天的时光过得真慢。可一天里,金锁大不晓得要看见秀娥多少眼,不是自家非要看,就在一个屋底下过日子,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老在眼前晃,这个心咋能安然?金锁大今天夜黑实实在在是熬不下去了。腿畔一根棒,梆梆地敲肚皮,比铣把还粗,比撅把更硬。金锁大用手掌握住,用力攫了它几下,不但没有软下去,火烧火燎地,反倒更硬了。哎呀,这可咋好?它不软下去,咋能睡得着?墙上要是有个老鼠洞,兑几下子,兴许也能管点事。可炕上哪来的老鼠洞呀?老天爷,这东西本来就是堵窟窿的,老婆没了叫我堵哪搭呀?咦,真是守着井台喊口渴,那边不是一个现成的旱井吗?金锁走了一年多了,秀娥守活寡也一年多了。老婆家是咋回事,金锁大不能说全晓得,也不能说一点儿都不晓得。老婆家要是想要汉子的时候,比汉子家想老婆家一点儿都不差。金锁大想起来了,先前金锁妈要他的时候,连娃都不顾,两个人闹腾起来,那时候金锁还小,哭得哇哇地,自己停下来让她给娃喂口奶,金锁妈只顾仰着脖子哼呦哎呦地受活,还不许自己停下来。婆娘心硬的时候比汉子家还要硬。有时候从地里干活回来,连口水还没有喝,她那个劲头儿就上来了,把自己拉进套间扒了裤子就骑了上来。男人女人还不是一样的?和畜生没啥两样,自家养的那条三花狗,二八月闹窝的时候,白日里就在巷子里和公狗连蛋,小娃们打都打不开。再说,常言说的好:色胆包天。一年来,这屋里就是一个小媳妇,一个屁事不懂的娃,还有一个硬邦邦的汉子。我想她,难道她就不想我?怕是她也巴不得我过去哩!只是她一个小媳妇,脸上磨不开罢了。人老皮厚,怕啥?还能叫人家来找咱?她是我娃金锁的媳妇,这不假,但是连金锁的命都是老子给他的,他的就是老子的,他的啥都是老子的。金锁大此时此刻啥也不顾了,就摸了一把小刀起身来拨秀娥的房门。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屋,没费啥劲儿就拨开了。他见秀娥睡得死死的,就抬腿上了炕,悄悄地掀开秀娥的被窝,慢慢钻了进去。秀娥一动也不动,敢不兴许她是装得睡着啦?
日期:2017-04-26 22:04:37
秀娥正在做梦,梦见金锁回来了,也不顾身边有许多人,就亲她,就要解她的衣服,秀娥焦急窘迫地推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一下巴胡子扎得人脸生疼,秀娥羞臊得不知咋好------一着急,她就醒了,自己果然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搂着!她刚要张嘴叫,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一声“莫吵!”她听出来是金锁大,便不敢再叫喊了,只拼命奋力地抗争。金锁大已然骑到了秀娥身上,他原以为秀娥是不好意思,装得睡着了,由着他摆布。没想到秀娥是当真拼命地反抗,又抓又咬,死命挣扎。
小狗剩被惊醒也哇哇地大哭起来。
“再哭,看我不摔死你!”金锁大气喘吁吁压低嗓门恶狠狠地说,并把秀娥搂得更紧,压得更实,秀娥根本动弹不得。秀娥还是拼命挣扎,金锁大挥起拳头照秀娥脑袋上打了一拳,秀娥有些头昏,但是仍然死死地绞住自家的两条腿。金锁大忽然抓住了秀娥的两个**,慢慢地揉搓,就象吃了迷魂*一般,秀娥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浑身酥软发麻,再也没有了抗争的力量,两只手软绵绵地垂下来,两腿间忽然闯进一股似乎熟悉的充盈,滚烫地进退着------金锁大口中的热气喷到秀娥的脸上,秀娥紧闭双眼,将头扭向一边。一瞬间,忘乎一切的快感在身上弥漫,明白而又耻辱的泪水却顺着发际往下流。秀娥啥也不想了,她本能地抱住了金锁大的腰。
完了事,金锁大只在秀娥身边躺了一袋烟的工夫,就回到了东套间,躺下睡也睡不着,就坐在被窝里抽烟,油灯的火光摇曳不定,烟锅的星火忽明忽暗。听着西套间里传来秀娥的哭声,金锁大感到挺后悔。男人总是这样,在那股子劲头儿上来时,是天不怕地不怕啥也不顾的,一旦弄完了那事,又觉得好没意思。金锁大现在真是后悔死了,自己咋就这麽没出息?她要是真的怀上了娃,金锁回来可咋交代?就是金锁不回来,明日天亮了,自己是个长辈,有啥脸面见儿媳妇?如果再叫村里人晓得了,自己还咋见人?在喷出的一团团烟雾中,他好象看到秀娥抱着一个小娃儿,那娃不是狗剩,而是另外一个娃,是自己让秀娥怀的娃。秀娥走在街上,四周是一群嘲笑她的人们,许多人都指责金锁大。儿子金锁也对他怒目而视,厉声质问他:你,你还算是人麽?想到这里,金锁大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唉”地长叹一声,他慢慢地穿上衣裳,从炕柜里摸出钱包包,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然后毅然走出了家门。他觉得这个家不能再停下去了,他得走,到底往哪里走,他也不晓得。反正得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西套间里的秀娥渐渐止住了哭声,哭有啥用呢。她开始恨金锁大了,她根本没有想到金锁大会这样对待自己。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懂得男人的,就象男人也不懂得女人一样。秀娥在心里骂着金锁大是畜生,这时候她就越发地想念金锁,要是金锁在屋里,咋会出这事情?这个金锁也是该死,连一封信也不打回来,也不晓得他现在在哪儿?秀娥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屋门开了,金锁大出去了。接着街门又响了一声,是哪个来了?秀娥便十分警觉地坐起来,侧耳细听,却只有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听着象是金锁大走了。秀娥心中有点儿奇怪,就穿上衣服走出西套间,有些迟疑地挑起东套间的门帘,往里一看,被窝还铺着,小炕桌上只有一盏油灯,摇晃着小小的火苗,屋里空无一人。秀娥连忙跑出屋,大门虚掩着,秀娥站在大门口,街上静悄悄地,金锁大早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了。她晓得是金锁大出去了,他上哪儿去了呢?深更半夜的,干啥去了?秀娥不晓得,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自己心中好难受好委屈,便插上了大门,回到屋里爬到炕上又哭了起来。
日期:2017-04-26 22: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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