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王》
第45节

作者: 李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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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是通铺,都铺好了床单,摆好了被子。枪架上是三支步枪。
  “不会是叫我们来搞军事训练的吧?”彭壁生瞧了一眼步枪,说道。
  范庭兰看了看皮球一样的彭壁生:“你一身的肥,是该好好训练一下了。”
  “唉,老范你就别笑我了。这十多天,我足足掉了十几斤肉,不知何时才能补回来。”彭壁生显得十分难过。
  “放心,这山里有的是山珍野味,不出几天,你又会肥得流油。”范庭兰笑道,然后又补了一句,“不信你问老大。”

  “信信信,你说的我都信,行了吧?”彭壁生用手擦了一把脸,擦下的都是泥污。
  “先去清理清理身子吧。”龚破夭开口道。
  等他们走出茅屋,却听见上面的一个溪潭里突然传来万全策哇哇的鬼叫声:“水好冷,冷死人了。”
  这深秋的溪水,岂能不冷?龚破夭心道。

第八十五章白马溜啊溜

  这山里的水,夏天都凉,何况是在秋天?若入了冬,更是寒得刺骨。
  但都是一群练武之人,并未因为万全策的鬼叫,而停下跳入溪潭的身子。
  龚破夭往潭中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他们这一队人,人数不多,却黑白分明,黑皮肤和白皮肤几乎各占一半。剩下的就是古铜色的黄皮肤。肥胖瘦小,也一目了然。彭壁生往李绍嘉身边一站,就相当于两个李绍嘉。刘农峻鹤立秋水,郭超常则矮得不象人形。
  范庭兰跳到水里,就和万全策打起了水仗。万全策虎掌呼呼,推出的水是大柱大柱的。但范庭兰的身子这边一摇,那边一晃,却避开了万全策的水柱。而他推出的水柱就象喝了酒一样,一倒一歪,会转弯似的,水无虚发,都射在万全的身上。
  射得万全策哇哇大叫:“老范,痛啊,你来真家伙啊?”

  “哈哈,不来真家伙,鬼才跟你玩。”范庭兰笑道,猛地推出两柱水花,直射万全策的脸门。水花不说如箭,也如豆,硬硬地砸向万全策,砸得他满脸辣痛,只好落荒而逃。
  边逃还边道,“我打不赢你,还不能跑啊?”
  “痛打落水狗哦。”范庭兰一声发起,其他人都朝万全策推出水柱去。
  一看形势不妙,万全策赶紧身子一缩,潜到水里。
  下了水,龚破夭一下子就探知,溪潭深处也有三四米深。
  水里有不少鱼,不时撞到他们身上。

  人一热闹,就忘记了冷。
  他们相互擦着背,擦出的都是一层层的污垢。
  水是精,水是灵,人再怎么累,和水亲热一番,马上就会来精神。
  洗罢身子,已近傍晚。
  上了岸,穿好衣服,鼻子一抽,一股肉香便从六号茅屋袅袅地飘来。
  “呵呵,今晚得好好地大吃大喝一顿。那压缩饼干,吃得我快不想做人了。”万全策乐呵呵地道。
  “是啊,最后几天,我根本就没办法咽下肚子,全凭那十全大补酒帮我挺过来的。”赵卓宾也道。

  “可不,吃那猪肉罐头,就象吃黄泥,难吃死了。”郭超常痛苦不堪地说。
  “这就叫人无五谷不长。”佟大芳乘机贩卖他的中华医学。
  回到茅屋,在屋前晾了衣服,龚破夭才发现这期间一直都没见尉迟风。
  他干嘛去了?
  难道丢下我们,他就隐形了?

  可当他走入六号楼,一眼就看到了尉迟风,崭新干净的军装令他显得无比精神。他正坐在一张又长又大的台前,优哉悠哉地品着茶呢。
  “怎么没见你去溪潭里洗澡,你也——”龚破夭不解地问。
  尉迟风赧然一笑:“自小娇生惯养,从没洗过冷水澡,所以我洗的是热水澡。”
  “独自偷欢吧你。”龚破夭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屋角的洗澡间,心下不由得惭愧,他们都心急火燎的,情况未明就急着往溪潭里跳。其实长途跋涉了十多天,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洗一盆热水澡。
  “难道你们还是新兵,什么都要教的?”尉迟风反问。

  “嗯,就你有理。”龚破夭的目光落在尉迟风的茶杯上,鼻子便钻进了一缕清幽的茶香。
  “不用望得这么毒,这是耿马上好的蒸酶茶,有你的一份。”尉迟风边说,边为龚破夭斟了一杯。
  坐在尉迟风身边,龚破夭兴致勃勃地道:“蒸酶茶?这倒是第一回听。是咋样的,说来听听。”
  “嘿,简单说吧,这蒸酶茶是用野生茶叶经蒸气杀青及特殊工艺精制而成的,具有外形条索紧直,茶叶汤色碧绿、清澈明亮,滋味清香回甘,经久耐泡的特点;且内含丰富物质,有消暑解渴、美容、益寿、助消化、防衰老的功效,实为茶中珍品。”尉迟风一口气说完。
  “瞧你说的,这茶象是万能的一样,喝了它,什么都不用再吃了。”龚破夭笑说。
  端起杯子品了一口,果真象尉迟风所言,茶入口,便如沐清风,满山的青翠都香香地滴入心头。
  这时,其他人也鱼贯而入,都一式的军装,又从平民变回了军人。

  坐下,喝着茶,胖厨师便端菜上台了。
  红烧果狸、爆炒野猪、紫苏焖山青蛙、清蒸鲶鱼……
  果然是山珍野味。
  “好地方就是好地方,菜色就惹人爱。可这是什么地方?”万全策开心地道。
  尉迟风对他笑了笑:“这里叫耿马,位于云南的西南部,西邻缅甸。有汉族、傣族、佤族、拉祜族、彝族族、布郎族、景颇族、傈僳族、德昂族、回族、白族等。谁有本事,可以找个少数民族姑娘,以后就可以天天山珍野味了。”

  “呵呵,象我虎头虎脑的,让人家看上的机会挺少。”万全策笑道。
  “我尖腮猴脸,绝不是人家的白马王子。”郭超常实话实说
  “是啊,我们都黑不溜秋的,野人一个,想让人家看上眼都很难。”蔡如柏风趣地说,“倒是老大、老二他们,一个个白脸王子,会被少数民族姑娘追死的。”
  尉迟风笑笑:“那倒不一定,情人眼里出王子。何况这里是浪漫之乡。知道这里为什么叫耿马吗?“耿马”的“耿”系傣语,意为“地方”、“地域”。“马”为汉语。即“有马的地方”或“跟着马找到的地方”。 而“耿马”的傣语直译为“勐相耿坎”,意为跟随白马寻觅到的黄金宝石之地。有意思吧?”
  “嗯嗯,不错,是不错。白马溜溜的地方哦。”众人都道。
  “酒来了,这酒更不错。”胖厨师抱来一瓮酒,手一举一托,白花花的酒便哗哗而出,落入各人面前的碗里。眨眼功夫,十四碗酒便斟定,且滴酒不漏。
  这一手仙摇酒瓮之功,令人大开眼界。
  范庭兰禁不住道:“好俊的功夫。”
  “嘿嘿,见笑见笑。”胖厨师说罢,也入了席。
  尉迟风便对大家介绍道:“我们这位大厨姓郑,名得泉,芳龄二十有五。谁不嫌他胖,都可以沾一下他的油光。”
  “这恐怕得让给农峻了。瞧他瘦得象竹竿,风吹就倒似的。”范庭兰望着刘农峻笑道。
  刘农峻一脸遗憾地答:“可惜我是油泡都不肥的人。郑厨即便有此意,我也无福消受啊。”

  众人开心地笑。
  尉迟风端起酒碗,站起身:“各位,我们终于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如果说有点损伤的话,那也是被蚊叮蚂蝗咬,痛痛痒痒就过去了。为了这顺利,我先敬大家一碗酒。”
  说罢,一气喝下。
  尉迟风开了场,接下来,自然就热闹了。酒过三巡,就打开了酒仗。
  这酒仗直打到深夜方散。


第八十六章夜半鬼抽风

  谁好象都没醉,有的只是七八成酒意的样子。
  尽管喝得脸红的脸红,脸青的脸青,有的眼皮已经降下帷幕,有的已经声高八度,但都保持着军人的坐姿,不让自己的身子东歪西倒。
  席散,范庭兰欲扶彭壁生,彭壁生推开他的手:“老范,你以为我彭壁生这么差?虽不敢说海量,溪量还是有的吧?”
  坐着,大家都可以保持良好的坐姿,可双脚踏地,要撑起身子,迈出坚定的军人步伐,那就不可能了。
  走没几步,谁的脚飘,谁的脚浮,一眼就看出来了。

  飘的、摇的、晃的,有如浪上的帆。
  都坚持到这个时候了,谁都会继续坚持下去,回到自己可爱的窝。
  进了房里,离开了别人的视线,彭壁生衣服也没脱,蹬掉鞋子就爬上床,仰天八叉地一躺,拉开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龚破夭和范庭兰相视一笑。
  也就笑一笑的功夫,如雷的呼噜声,就从彭壁生鼻头、嘴巴爆发而出。
  “他入睡得也太快了吧?”范庭兰不由得道。
  “呵,有福之人,说睡就睡的。”龚破夭笑说。

  范庭兰却笑不起来:“他这如雷贯耳的,叫我们怎么睡?”
  “没事,就当听春雷吧。”龚破夭边说,边扫视着房子。
  “想找什么?”范庭兰不由得问。
  “蚊帐。”
  “没有,我早检查过了。”范庭兰道,已经做好了喂山蚊的准备。
  “嗯,那你先睡,我出去一下。”龚破夭丢下这话,人已飘出了房子。
  脱了衣服,范庭兰也爬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说是怕彭壁生的呼噜声,那是在正常情况下。这十多天的长途跋涉,本就累得不行,加上酒意一涌,没两分钟,范庭兰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子。想睁开一下,都感到沉如千斤之石,无力再睁。不消三分钟,他也睡着了。
  龚破夭出门,并非去找尉迟风。
  没有蚊帐,他觉得这不是尉迟风大意了,而是故意安排的。
  既然是故意安排,他相信尉迟风自然有理。
  出了门,龚破夭抽了抽鼻子,夜风很凉。在凉凉的夜风里,他寻觅到一缕野艾的气息。

  气息从溪上方传来。
  身子飘了过去,龚破夭拔了一大把野艾。野艾已半干。
  带着艾草回到房间,龚破夭看了一眼床上的彭壁生和范庭兰,差点没叫出声来——
  范庭兰的白脸成了黑脸。
  彭壁生的圆脸也黑得浮肿。
  妈呀,那可是爬着一层的蚊子。
  龚破夭立马抬掌一扫,一股罡风,就象秋风扫落叶似地将他们脸上的蚊子扫得飞起。

  被扫得飞起的蚊子,都在半空“噼叭”作响,爆出一滴滴血珠来。
  血珠溅了一墙。
  扫罢蚊子,龚破夭才在房子当中燃起了艾草。
  艾草驱蚊,桃源寨的夏天、秋天,都是与艾香相伴而过的。
  艾香缭绕,躲在角落的蚊子便穿窗而逃。
  龚破夭抓起地上的艾草,正准备往别的茅屋走去——
  “妈哟,鬼啊。”

  “啊,鬼吸血了。”
  一声声惊叫,却从其他茅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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