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神乎其神,我婶子也按照大仙说的做了,回来后阳身体也真的就好转了很多,慢慢的又恢复了原来活泼好动的模样。
桃树枝能辟邪虽不可尽信,但很多事情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吧?
日期:2017-09-21 15:12:19
今天,楼主所在的城市下了雨,天气阴冷。
从办公楼的窗户向外望去,天幕灰黄,不同式样的高楼静静地耸立着,时而看到一群飞过的鸽子。
办公室的中央空调还开着,发出嗡嗡的声响,再马上就是深秋了,楼下法梧的叶片也被染了色,下午三点多的街道上稀稀落落的行人,被水洗过的马路上格外的洁净,想早点下班,想躺在温暖的床上,想去跟你分享彼此的故事。
日期:2017-09-21 20:55:50
六零年,人吃人,说不清几分天灾几分人祸。
家家都有死人,村村都有乱葬岗,听上了年岁的人说真的是千里没有青色,树皮和野菜都被啃光了,能吃到的东西都吃完了,观音土、榆钱叶子,甚至有毒的癞蛤蟆都被拿来充饥,坑中、地头随处可见包裹死小孩的小褥子,人命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是那么微贱,可以被随手丢弃在任何地方。
楼主父亲那年刚好六岁,听他讲还是靠老宅子门前的一片豌豆地活了下来,不知道大人都去了哪里,也许是处在快饿死的边缘也无暇顾及孩子了(四五十年代没有计划生育,所以父辈那一代兄弟姐妹很多,死一两个可能也真的无所谓),他和当时才四岁的三叔躺在豌豆地里,天空看不到飞鸟,身边也没有虫鸣,饿昏了就沉沉睡去,醒来就歪着头用嘴巴够身边的豌豆叶吃,因为手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来。我曾经问父亲为什么老宅子门前的豌豆地还存留着下来(没被人吃光),他总是怅然失笑,说可能是上天还不想让这一家子死绝吧。
总之父亲活了过来,他后来回忆搀着三叔去西边邻村的发放点领救济粥时的场景,说二里不到的小路,他和三叔走了一晚上(楼主老家把下午说成是晚上),中间不知道累倒多少回,自己也不知道靠什么意志挺了过去而不是饿死在了半路上,可能是生理里最原始的渴望食物的本能吧,也可能冥冥中真有神灵保佑他命不该绝。
父亲是幸运的,而人世间不幸的人和事儿总是占多数。
我们庄子不大,九十年代人口高峰期的时候(那个时候生育潮,新生儿多,楼主记得小小的一个庄子跟我一样大的就十几个)也就三百来号人,我们庄子叫纪庄,可想而知之前是有姓纪的,而且是庄子第一大姓,不然庄子也不会用纪来命名。
纪姓的人就是那不幸中的部分,听说那年遭了天灾又被缴了救命粮之后,姓纪的老老少少上百口人就都饿死了,死的既突然又安静,以至于后来没有留下一点遗迹和旧痕。纪姓族人生前与邻为善,不仗着自己是大姓欺凌庄子上的小姓,所以在第二年光景好转之后纪姓人的尸骨也都被村上人收揽起来埋在了村子正中央位置,后来还请高人看了阴宅在埋纪姓人尸骨的位置种下了一片竹林,那片竹林说也奇怪,种下去之后几十年不往外处发系荫根,还是之前人们种下的位置,天然的一片不大的方形,像是四四方方一座宅院,只是因为生长多年长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庄子上有老人说那是纪姓人的阴宅,纪姓一大家子也都在里面住着,甚至一个快过世的老人说在哪一年的冬至节气里听到了竹林里面传来有磨面舂米的声音,可能纪姓人在另一个世界里不想再忍受挨饿之苦所以在冬天来临的时候早早的备下了过冬的粮食吧。
日期:2017-09-22 10:58:53
艄公。
古人说天底下最苦的三件事:撑船,打铁,磨豆腐。
这头一样就属撑船最辛苦,撑槁、掌舵、避水、冲滩,即使再有天资,没个大几年工夫是学不会这个技术活的,曾听闻有技艺娴熟的艄公可以点浪前行,任他风疾浪高也沾不湿半点衣襟,又闻有人可以凭着一根竹篙日行数百里,真真比得上平川跑马。
太湖流域河网密布,这个故事是听一位室友讲来的,他是苏州人,从小生活在水边,看多了平沙落雁,听过了渔樵问答。除了对他描述的渔家生活羡慕向往以外,这个艄公的故事也让我记忆深刻,就称呼故事主人翁为老周(舟)吧。
老周寡居了一辈子,父母早亡,年轻的时候就撑得一手好船,所以手头有收入还算宽裕,也有人给他介绍过婚事,但是姑娘家都嫌船上日子辛苦,所以没人愿意跟他,后来他也索性懒得过问自己的终身大事,一个人乐得逍遥自在。
老周生性平和豁达,平日里以撑船摆渡和打渔为生,抽的一口旱烟,结余的资财也都是买了零嘴逗村子里的小孩子玩,或者跟谁打赌树洞里的兔子是公是母...。自己闲暇时喜欢躺在自己的小舟里(也是他唯一的家当)抽烟晒太阳,亦或是跟同村的汉子聊天侃大山,不管是抽烟还是聊天只要到了兴奋之处别人要摆渡他都是连连摇头,你要是好说好话跟他讲他也会慢悠悠起身摆你渡江,碰到孕妇孩童或者出了急事儿的人他二话不说也利索地招呼你上船,但要是那言语轻蔑目中无人之人,你给再多钱老周也还是无动于衷,村子里的人都说老周活的比龙王爷还安逸。
长江中下游流域到了夏季梅雨季节就会大范围过水,很多地方都无法靠人行过去,这年夏天雨水尤其的大,阴雨连续下了将近一个月不见停。
日期:2017-09-22 12:40:13
某天又是一个雨天,天阴阴沉沉像漏了一样往地上泄着水,老周像往常一样栓起来缆绳躺在自己的窝棚里抽旱烟,这么个大雨天也不会有人来摆渡。但世事无绝对,谁成想真的会有人在这大雨天来出行,偏偏还是两个。一个是先进来的中年妇女,面色焦急,说要到上游的王家营去寻亲,自己的弟媳快生了,要去赶紧接稳婆回来;另一个是一个青年后生,生的一副蛮相,他倒不着急,去下游的刘村找伙伴堵鱼。由于不顺路,所以老周没法一次渡两个人,就决定先渡妇女走,回来再送后生去下游的刘村,哪知后生不同意,说自己离得近,非要老周先渡他,说话间骂骂咧咧。老周的秉性上来了,对后生斥责说论理妇女先来,应该先渡她,论事儿她的事儿急你的事儿缓更应该先渡她。言罢让妇女先上船,自己去解拴在树干上的缆绳,那后生不管不问,直接跳到船上,扬言不先渡他那就谁也别想渡,妇女被急地蹲在舟里面哭哭泣泣,老周也不搭话,点篙开船,朝着江心撑去。
江边由于连月的雨,水位涨起了很高,平日里的浅滩和临江的水田都被淹没了,老周舟行如飞,不一会儿就划出了好远。他披着蓑衣站在船头,招呼后生站到船尾去,不然头重尾轻影响行船,后生依然骂骂咧咧,不情愿地挪蹭过去。船到了平时枯水期的岸边时老周篙头一点,只见船身就势一晃动,那后生应声落水,这里水位不深,不至于漫住后生,水边长大的人又都会凫水,所以后生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他再想游着赶到老周的船时已是几无可能,只能恨恨地往回游到了岸边。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