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手记——2003年西南某省“阴阳人俑”调查档案》
第26节

作者: 竜灯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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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12-28 14:53:51
  我靠,她竟然在“大屋”里面!
  声音如此凄惨,她肯定出事了!
  这时老五已经窜到门边,一撩门帘,冲了进去,我赶紧跟上,几步也冲进去,“大屋”内漆黑一片,但能看见两边床上已经坐起来几个人,明显被叫声惊醒的,正东张西望。
  “哪个在叫?”其中一人很紧张问。
  我跟老五不答,都朝左边角落看去。
  只看一眼,我心头“突”的一下:那张床上,空捞捞的,老眼不见了!
  “香妹儿!”老五吼了一声。
  我四处张望,黑黢黢的,老眼跟香妹儿似乎都不在了!
  “咋样?”身后一人撞来,把我撞个趔趄,是高个子。
  “没看见人呢!”老五很焦急:“那个人—”

  话音未落—
  “妈呀!”一声凄厉尖叫,从我们前方的过道传来,离我们竟然只有三四米!
  听声音,是那个香妹儿!
  我靠!她—她好像在地上!

  老五一个急窜,窜上去,我紧跟上,窜上几米。
  老五突然一个急停,我刹不住车,一下撞上去,老眼狠狠一稳,我抱住他,也稳住,朝地面一看,顿时看到一幅毛骨悚然的画面:地上趴着一个人,披头散发,双手五指张开,朝前死命伸出,正是香妹,而最恐怖的,是她背上还有一人,竟仰面躺在她身上,头在前脚在后,双手反卷过来,拦腰把香妹儿死死抱住,正是老眼!
  “老眼!”我吼了一声。
  “妈呀—滚!”香妹儿哭喊一声,声音凄厉无比,身体一阵乱板,老眼却毫无声息,死死抱住。
  “老眼!你干啥!”
  我扑上去,一把抓住他两个肩头,往上一扯。
  老眼一身冰凉,两个胳膊就像铸了铁,纹丝不动。
  “老眼!放手!”我边吼,边跨了一步,双脚叉开站在他们中间,同时抓住他两个上肢,死命一甩。

  这时老五也窜了过来,双手抓住香妹儿双手,一扯。
  “妈哟—嗬嗬嗬—”香妹儿突然狂声大哭:“好痛!他把我夹死了!嗬嗬嗬—”
  “给他一耳屎!”老五吼道。
  我来不及想,手一搧。

  “啪”!一声脆响,狠狠搧在老眼脸上,只感觉我手骨头一阵刺痛。
  老眼却毫无声息,一看他脸,我靠,他两只眼睛不知什么,竟然已经睁开了!
  “放手!不然老子要弄你了!”
  我吼了一句,左手撑在他腰间,右手一伸,已经抓住他右胳膊,“嘿”一声,死命往外一扳。
  好像…松了!
  我大喜,继续朝外一扳,全部松了!
  “起!”老五大喝一声,朝外一扯!

  “忽”一下,感觉下方一沉,香妹儿整个身子被扯了出去。
  正喜,左手臂一凉,一块东西已经死死捏住,感觉寒彻刺骨!
  我一看,我靠!是他的右手。
  我靠,他右手怎么冰冷成这样?
  我吓得不行,左手死命一挣,却被捞捞抓住!
  “放了!”
  我大吼一声,右手“砰”一下击在他右太阳穴上。
  老眼“噗”一声,似乎吐出什么东西,右手微微一松。
  我大喜,左手一扯,瞬间扯出来,不敢停留,朝后一纵,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砰”一声撞在床角。
  一阵晕呼,定定神,定睛一看,老眼依然躺在地上,头朝外,脚朝向我,手依然绕在身后,腹部高高鼓起,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起来一般。

  对了,鬼扯肚!
  我喘息几下,挣扎着站起来,这时香妹儿已经被拉起来,高个子已经走了过来,走到老眼脑袋旁边,弯腰查看。
  这时,屋内乱哄哄的,七嘴八舌:
  “啷个回事?”
  “发疯病了吗?”
  “怕是癫痫!”
  “怕不是哦。怕是想日X别个香妹儿!胆子太大了!”
  “开灯!开灯!打死他狗儿嘞!”
  我喘几口粗气,盯着地上的老眼,低声问高个子:“咋办?”
  “来,老五。”高个子招呼一声:“先拖出去再说。”
  老五也喘着气过来,蹲下,先用手推了老眼脑袋一下。
  老眼脑袋一偏,又偏回来,似乎没知觉。
  我心头却“突”的一凉:他眼睛是睁开的!糟了!要玩儿完!

  也没时间犹豫,蹲下,小心翼翼抓住他两只脚腕,就见他两只脚掌打得直直的,十根脚趾死死往后打,就像芭蕾舞演员跳舞时候的脚,看起来异常诡异。
  也管不了这么多,抬起他两腿,这时老五也抬起他脖子,“嘿—”一使力,老眼身体已经离开地面。
  这时又看到诡异一幕:他双手仍然抱在身后,抱成一个圆圈,一甩一甩,像两根香肠。
  “睡睡睡!”高个子安抚周围工人:“有啥看头?睡觉。”
  “妈卖麻X!”都在骂。
  不管他们,我跟老五小心翼翼,把老眼抬出“大屋”,抬到长板凳上,手一松,老眼“嗵”一声滚落下来,脑袋重重砸在椅子上,身子一歪,两腿歪在地上,双脚兀自强直挺立。
  吧台后面,香妹儿兀自一脸惊恐,脸上又是泪水又是灰尘,双手很慌乱的在胸口理衣服。

  “咋回事?”老五厉声问香妹儿:“他咋个跑你身上去了?”
  “我…”香妹儿惊魂未定:“我就是进去看一眼,他,他就…”
  “他就咋了?”
  “他就,反正他就一下扯住我脚!”
  “扯脚?”老五眼睛一鼓:“你脚在地上,他人睡床上,咋个扯得到你脚?嗯?”
  “不是—”香妹儿语无伦次:“他反正—我就走—他反正就滚在地上—反正就扯我脚了。”
  “行了行了。”高个子止住二人对话,看我一眼:“你咋样?”
  我抬起左胳膊,摸了几下,喘气道:“没事。”
  “你朋友问题不对头噢。”
  “啊?”
  高个子不回答,蹲下来,盯着老眼。
  老眼面朝我们,双眼睁开,毫无表情,两边嘴角全是白沫子。
  “他有没事?”我赶紧过去,也蹲下来。
  “你问的屁话!”老五哈一声:“我早就跟你—”
  高个子摆摆手,止住他:“不说那些废话。”
  说完,伸出右手,轻轻搭在老眼一只眼睛上,拇指跟食指捏住眼皮,往上一扯,老眼的那颗眼球“骨碌”一下,往上一窜,又迅速落下来。
  高个子不语,伸出食指蘸了点老眼嘴角的白沫子,缩回来,放在鼻子底下一嗅。
  “咋样?”老五也凑过来。
  “比你大伯的还要酸臭。”
  “还要酸臭?”老五脸色一变,也伸出一根食指一蘸,一闻:“哈!好酸!”
  他赶紧把食指放在地上来回蹭。
  “你是说他更凶?”
  高个子不答,盯了老眼一阵,又侧头看我几眼,对老五道:“看来,必须去找他了。”
  “现在?”老五问。
  “嗯。”高个子抬起手腕,看表:“四点五十三。再等二十七分钟。”
  旁边,我有些懵:“啥子二十七分钟?”

  老五站起来:“那就等。”
  “喂。你们—”我不解,张嘴问。
  “忽”一下,左胳膊一紧,倒拐处已经被高个子死死抓住。
  “你干啥?”我一挣。
  “你这儿是啥子?”高个子急速问,盯着我手臂,表情突然很惊愕。
  我一头雾水,左胳膊一转,背面转过来,看了一眼不由纳闷:那地方很奇怪的,出现了两道黑色“竖纹”。
  日期:2017-12-28 16:15:38
  再仔细一看,细细的,都不到两公分长度,应该是两道指甲的抓痕,但很奇怪,颜色却是乌青色。
  “啥东西?”老五也凑过来。
  “血印子。”高个子抬头问我:“是不是刚才抓的?”
  我一愣:刚才?对,那地方的确被老眼抓过!
  忙点头:“好像抓过。怎么了?”
  “痛不痛?”
  我一凛,这时才感觉那地方麻痛麻痛的:“不是很痛。有点麻。”
  “有点麻。嗯。好。”高个子死死抓住我手臂,凑近,来回看,看了一阵,转头对老五道:“你大娘怎么死的,你还想得起不?”

  老五眉头一皱,像想起什么事情,突然“哈”一声:“这下对了!算你倒霉,小兄弟!哈!”
  我被说得一头雾水:“什么倒霉不倒霉?”
  “哈!我大娘咋个倒霉估计你就咋个倒霉!”
  我有些恼怒:“喂你说清楚!什么你大娘我大娘的?说话说完!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老五朝高个子“哈”一声:“死到临头还嘴臭!哈!”
  “日妈—”我咬牙恨他。
  “算了。”高个子摆摆手:“这样朋友,你姓陈是不是,来小陈我问你—”
  他朝老眼一指:“你朋友这样子你也看到了,好,现在我们就把这个事说清楚,刚才我说了,你朋友这个这叫什么?”

  “叫什么?你们说他是木僵。”
  “好。木僵。那现在呢,他这个鬼形状,你知不知道叫什么?”
  “什么鬼扯肚。”
  “那是俗称。你知不知道正式称呼?”
  “正式称呼?”
  “就是医生他们怎么叫?”
  “不知道。”我摇摇头:“怎么叫。”
  “你记住,叫角弓反张。”
  “角.什么?”
  “角弓反张。”高个子缓缓道:“他们医学上,叫强直性脊椎弯曲。这个名称你不用记,你只给我记住,身体出现这种情况的,一般就三种情况,一个是木僵,一个是破伤风,还有一个,是狂犬病。”

  “狂—”我一下定住,不由看了看左胳膊那两道“黑痕”。
  “对。狂犬病。”高个子盯着我:“你们是城里人,应该比我们这些乡镇上的更懂,你肯定晓得狂犬病一旦发病,那就是百分之百一个字—死。”
  “说得这么吓人管我啥事?”我突然有些气紧。
  “他大娘—”高个子朝老五一指:“就是被他大伯抓过一下后,没去医,最后死了。”
  “他大伯—”我头皮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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