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形世界——视角演绎录》
第26节作者:
超验幻术家 日期:2018-01-03 09:14:25
第二天,那个喜欢在石头城里裸奔的异乡人再次出现在石头城里的消息又一次在石头城中传开了。自从九月中旬那次集体**事件发生之后,几乎在大半个秋天里,备受屈辱的市政府官员们都在等待大将军以及长老会的公正决议,因为他们都是亲身受害者。许多市政府官员被龙德彪**之后,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有的甚至辞去官职,抛妻弃子,入了深山,做了和尚,有的直接跳楼自杀了,但也有许多官员因此改变了性取向,渐渐喜欢上同性之爱了。后一类人则念念不忘地四处去寻找那位神秘而又豪放的裸男,希望再次得到他的临幸。许多年过去之后,在人们集体记忆里,那一个黑暗的夜晚是那样黑暗,哀嚎与呻*响彻整个市政府大楼,响彻整个石头城,甚至住在远郊的流浪汉们都能听见。市民们带着疑惑,分辨不出那声音里的苦乐情绪。石头城晚期著名的史学家欧阳不仁将那一晚称为“血色深秋的祭日”,并将其视之为石头城后来一系列动乱爆发的导火索。著名流浪诗人马淡则将那晚发生的集体**事件改编成了悲愤凄惨的长篇抒情叙事诗《那一夜》,流传千古。
终于,在龙德彪遇见那个腰间插着一把树根一样的刀的男子的夜晚,市政府收到了来自长老会的公正决议。长老会授权他们以任何他们乐意的方式去对待这位裸男。当时,石头城的执行官倪蚂陛收到这份决议之后,陷入了沉思和苦闷中,因为他觉得这份决议没有实质意义,或许那些神秘莫测的长老们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就仿佛他们根本没有精力和心情去为这件小事做出某种判断。后来,他把一些重要执行部门的头儿叫了过来,连夜商议如何处决龙德彪。经过大半夜的商议,倪蚂陛发现他们之间的分歧很大。检查官曹虎认为,龙德彪的出现虽然已经严重扰乱了石头城的既有秩序,但还不至于威胁到食人族对石头城的统治,因此,龙德彪集体**事件终归到底只是一般的刑事案件,而不是一个政治问题,也不是一个种族问题,至少龙德彪本人似乎并不是冲着食人族而来的,甚至有可能他也是一个食人族—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招安他。司法院院长牛不群则提出了相反的观点。他认为龙德彪事件不是一个法律层面的事件,即便是,也不能从法律层面来解决,因为他们面临着定罪的困境—如果认定龙德彪犯了集体**罪,几乎**了所有的政府官员,不分男女,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受害者对加害者定罪,一方面缺乏公正,另一方面暴露了受害者的隐私。最关键的是,当政府被**之后,迫于维护政府的统治威严,它至少不能别人知道它被**了。当牛不群说到这里时,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执行官倪蚂璧却跳起来拍了拍桌子,愤愤不平地骂道:“被人操了却要掖着藏着,真窝囊!”
“我们要惩罚他,但却不能从法律层面来惩罚他,也不能是政府来直接惩罚他—这是前提,那么我们到底应该如何教训这头来自异乡的怪物呢?”他最后说道。
“我们一定要惩罚他吗?”有些人提出质疑了。
“哦,难道不是吗?他可是**了我们所有人,难道要放过这头野驴?”倪蚂璧吼道。
“他确实**了我们,可他**了所有人,至少他是公平的,除此之外,他将是很多女官员的孩子的父亲,那个夜晚之后,许多女官员怀孕了。我们面临一个伦理问题,如果我们杀了他,我们其实是在杀我们孩子的父亲。”有一个女官员说道。
“人们在集体反抗某种事物的时候,人们就已经接纳了这种事物,因为这种接纳已经融入到了人们因反抗而做出的改变中—也许那个被反抗的事物想要人们接纳的并不是它自身,而是对它自身的反抗,如此,人们的反抗恰好是它想要人们接纳的东西。”牛不群补充道。
“哦?这倒是一个问题,可问题在于,一个事情的结果不能反过来覆盖这件事情本身的性质,**就是**,不能因为**与日常**有相同的操作,就把**和**等同,并将两者的结果也混同在一起。”
“可在物理上,它们确实没有任何差别。”
“可这不能只从物理上来解释,也不能只从生理上来解释,我们是人,不!我们是食人族,高贵的食人族,容不得半点侵犯!”
“那您的意思是?”
“先把他逮捕!”
“然后呢?”
“用食人族的方式处决他!”
“原来您是想吃他!”
…
第二天早晨,龙德彪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那会儿,秋日的阳光照在他额头上。他皱了皱眉头,后脑勺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疼痛。当他意识到他的右手依然紧紧抓住那只铁笼子时,他的心安定了很多。这会儿,日头越来越高,巷子里渐渐热闹了起来。许多人围在他身边指指点点,却并不敢轻易靠近他。他依稀记得昨天夜里下了一场秋雨,一个腰间插着一把树根一样的刀的男子在他耳根絮叨了很久,而后又消失在了雨中,到现在为止,他几乎已想不起他们之间对话的具体内容了。
他伸了伸懒腰。一群衣衫褴褛、满脸污泥的流浪小孩向他围了过来,盯着他下半身仔细看了很久,接着呵呵的笑了起来。他们扔给他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食物和被人们丢弃的破碎衣服,似乎在示意他应该吃东西、穿衣服。龙德彪没有理他们,只是静静地盯着铁笼子发呆。好久之后,那些流浪小孩们又在他头上放了大坨稀泥,并在上面插上几根野草和野花,之后坐在他那宽厚的肩头,就仿佛龙德彪是一尊石像似的。后来,十来个穿黑色制服的卫士将他们一哄而散。领头的卫士戴着一定黑色的圆帽,身材高大厚实。
“我叫薛无常—石头城第一侦探,奉命来逮捕你的,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他一拱手,客气地说道。
龙德彪没有理他,目光有些呆滞。
“你在看什么呢?”薛无常又问道。
“我在等一个人,等她回来—她回来之后,我就带她离开这里。”他开口了,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薛无常。
“你先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你解释!”这会儿,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了,几乎将巷子堵塞了。他们远远地站在一边,望着薛无常与那个沉默的裸男,彼此交头接耳的絮叨着:
“当局终于要对他动手了…”
“他会被砍头吗?”
“他确实不应该没事一个人不穿衣服到处乱窜。”
卫士们似乎听见了这些絮叨声,其中两个转过身去,举起双手,做出推开的姿势,示意围观的人群后退一点。
“如果她不回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下去。”龙德彪说道,目光越来越空洞,眼神越来越迷离。
“我们可能要动粗了,我们有正式的逮捕令!”薛无常有些无奈地说道。他望着他眼睛,仿佛是在给他最后的警告,但对方依然没有回应。他有些愠怒了,一挥手对身边的卫士说:“铐起来,抬走!”
几个卫士一听,围了上去,按住龙德彪,铐住了他的双手与双脚—在这过程中,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之后,他们扎着马步,憋着红脸,想要把他抬起来,却不能移动他半分,就仿佛他是一块被浇筑在地上的生铁一般。好久之后,当几个卫士满头大汗,瘫坐在一边时,薛无常决定自己亲自动手了。
他觉得对方最多只是一个混身充满蛮力的大汉而已,要移动他并不难。他微微抬起右手,暗中运起食人族的刚力,朝着对方肩头按了下去。这一掌看似随意,却几乎用了他八分的力量。在他手掌刚刚接触到大汉的肩头时,最开始,他感觉自己的刚力正慢慢注入对方体内,几乎就要封锁住对方整个身体,可就在这时,他却感觉到对方身体深处正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汪洋大海一般,将他注入的力量完全吞没了—他心里一惊,大喝一声,右手从龙德彪肩部挣脱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子。他凝神深吸一口气,微微睁开眼睛说道:“阁下高明!”接着,他一弓腰,转身便走了。
其他卫士见他们的领头就这么走了,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跟了上去。他们刚走几步,便看见薛无常跪倒在了地上,对着下水道狂吐鲜血。他们冲上去,想要扶住他。他却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没事,不要扶我!”说完,他又俯下身子,开始狂吐鲜血,一边吐一边惊讶道:“这人竟让我想起了他,莫非他回来了!”说完,便栽倒在了地上。见石头城第一侦探倒下了,围观的人群既感到惊讶,又感到恐惧—他们一会儿望了望倒在地上的薛无常,一会儿又转过身去望了望那个蹲在倒影世界门店前的裸男,总觉得他们好像在演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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