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形世界——视角演绎录》
第41节

作者: 超验幻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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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1-19 09:06:16
  自从鲁本少年拜了龙德彪做大哥之后,他一看他大哥身强体壮、肌肉丰满、胸前长满黑毛,就决定拉着他大哥去把石头城中他所有看不惯的人都打一顿,更何况自己剑术已成,剑气无敌,杀人如切西瓜一般,之前在这座城市里受的所有怨气都要发泄出来。一大清早,他便缠着龙德彪陪他到石头城里去揍人,但龙德彪拒绝了他,因为他要在这里等女鬼来。
  “不,我要在这里等她,等她回到我笼子里!”龙德彪认真地说。
  “你确定他只会回到你笼子里,而不会回到别的地方去吗?”鲁本望着他,满脸疑惑。
  “是的,她一定会回到我笼子里。”
  “那你把笼子带在身上不就可以了吗?”他依然望着他,满脸疑惑。

  龙德彪想了大概两分钟,觉得对方说得对,便答应陪他到石头城里其他地方去转转,顺便揍两个人—即便他根本不理解“揍”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日头已经很高了。秋日里明媚的阳光穿过石头城中那棵巨大的枫树,照进空无一人的苦井巷子里,在他们赤裸的肌肤上跳跃着,如同麦芒一般。鲁本走在前面,身形稍显瘦弱,龙德彪跟在后面,身形庞大,如一头野兽一般。
  “我们真的不用穿衣服就去有人的地方转吗?”鲁本转过身来,望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龙德彪,试探性地问道,表情有些迷惑。
  “为什么?”龙德彪也很迷惑。
  “什么为什么?”鲁本甩了甩手上的铁剑,更加迷惑了。

  “为什么会有…那个疑问?我喜欢冷风穿过我两腿之间的感觉。”龙德彪说。
  鲁本转过身来,弯下腰,朝龙德彪两腿之间望了一眼,惊讶地张开了嘴巴,觉得这个老大没有白认。
  “你等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他叫什么名字呀!”少年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她是一个女鬼,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女鬼!”他回过头来,再一次惊讶地张开嘴巴,用无比迷惘地眼神打量着他。
  “你为什么要等一个女鬼呢?”
  “她很软,身体很白,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我是从一个洞里把她掏出来的,她是我的。”龙德彪说。
  “可她为什么要离开你呢?”这会儿,他们已快要走出苦井巷子了。
  “是他们把她偷走了?”
  “他们是谁?”
  “也许是倒影世界组织,也许是这个世界本身,也许是某一个人,总之,我还不知道他们是谁?”龙德彪说,语气越来越迟缓,仿佛陷入了对那女鬼的回忆和沉思中。
  “我其实不太能理解!”龙德彪突然又说道。
  “不太能理解什么?”
  “为什么我对我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一条直线,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条直线上,为什么一切事物都与我擦身而过,而我却无法让它们凝固在我身边?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他提出了他内心深处一直有的疑问。
  很显然,鲁本并不能理解他话语中的那条“直线”。这会儿街头出现了三两个小孩,当他们望见有两位裸男正向他们走来时,他们朝他俩吐了吐舌头,便钻进了旁边的门洞里。
  “大哥,我知道你有可能是个智障,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位女鬼—虽然我不相信有女鬼存在。”鲁本突然转过身来,用铁剑拍了拍光溜溜的胸部,充满豪情地说道。
  “虽然我不相信女鬼存在,但我依然很害怕她,一个人害怕并不存在的事物是不是有点蠢呢?”末了,他还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是有点,但不完全是!”龙德彪突然接过了话茬。少年又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那满胸膛的黑毛。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两个裸男走入了人群中,人群纷纷避开。由于他们已沉浸于彼此的对话中,竟忘了周围的惊讶声与其他喧嚣声。这会儿,秋日的阳光越来越浓烈了,当少年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正赤身裸体行走于人群中时,他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感觉整个身体发烫,如同着了火一般。他回过头来望了望龙德彪,发现他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与他们擦身而过的行人的迷惘表情与尖叫声。鲁本对于自己赤身裸体的状态感到有些尴尬,有点想逃离出人群,却发现似乎哪里都是人。他感觉自己在被他们逼迫,因逼迫而感到压抑,于是他停了下来,对着天空吼了一嗓子,并抽出铁剑朝着人群挥舞了两下,人群远远避开他,忍不住骂他神经病。他并没有还嘴,而是露出凶恶的眼神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便转过头去,假装在看别处。

  他领着龙德彪在街上逛了很久,终于发现了一家Ji院。当他看到Ji院的门匾时,他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在石头城中流浪的那段日子里,他曾见过Ji院里的打手在旅馆里抓女孩的情形,当时他约莫十二三岁,想凑上上前去帮助那女孩,却被几个壮汉拧住头发,提起来吊打了半天。从那以后,他仇恨一切伤害或强迫女性的行为,并认为世间所有男子都不怀好意,都有成为嫖客的可能。他曾设想,如果某一天,他成为了石头城的首领,他要杀光除了他自己之外的所有男人。现在,他觉得自己长大了,有能力,也有靠山了,因此可以向这个罪恶的世界复仇了。虽然他已不记得当初吊打他的那些壮汉的模样,但这并没有关系,对他而言,只要是在Ji院里工作,并且穿一身紧致的黑衣服,带着黑墨镜的男人都可以用来发泄他年少时的愤怒。

  此刻,那Ji院门口站着两个保安,并且都戴着墨镜。鲁本狂笑了两声,冲了上去,蹦起来,举着巨剑朝着门匾劈了下去,伴随着尖锐的扑哧声,火星从上面溅了下来。两个保安见状,感到无比惊讶,围了过来,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碎,敢在豹哥的地盘上撒野!”那俩保安骂骂咧咧地冲过来,见他手里有巨剑,便决定先站在一边与他理论理论,讲讲社会道义。但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少年什么也不说,便一个箭步跨过来,一剑横了过来,伤到了其中一个保安的腰部。那保安一捂腰,一边大呼救命,一边往门里钻。鲁本没有半分怜悯,咬紧牙关,冲了进去,只要碰见的是男人,他都会砍上一刀。龙德彪跟在他后面,并没有出手,觉得鲁本的行为有些怪异,但却让他感到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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