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但请您放心，我们是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现在请您配合一下，我们需要采集一下您的指纹。”
　　日期：2018-06-01 19:36:16
　　赵锋戴着手铐走进审讯室，负责审讯的是何落和薛菲。由于赵锋已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所以在陈述犯罪经过的时候也是竹筒倒豆子，毫无保留。
　　据赵锋交代，那天夜里，当他敲开房门看到身穿浴衣的杜灵时，他的脑仁似乎一下子炸成了浆糊，除了目瞪口呆之外，语言能力仿佛也瞬间丧失了。

　　“我当时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后来呢？”薛菲问。
　　“杜灵问我你为什么会来这儿？我磕磕巴巴地说，我是来送东西的。突然，我听到屋子里一个男人问杜灵，是谁啊？杜灵回话说，没谁，是服务生。”
　　何落问道：“当时应该很生气吧？”

　　赵锋摇头道：“不止生气，还很屈辱。”
　　“接着说吧。”
　　赵锋将双手往桌上一放，手铐叮当作响：“我问杜灵，屋里是谁？她说你先回去，明天再告诉你。”
　　杜灵将赵锋向外一推，低声道：“你快走吧，别管我的事情。”

　　赵锋眼中带泪：“你到底在干什么？”
　　杜灵向后退了一步，准备关门，却被赵锋一把推开：“我在问你，里面是谁？是不是陈达？”
　　杜灵抬手就给赵锋脸上一巴掌，并怒声喊道：“你滚呀！”
　　就在此时，不远处闪出了一个人影，杜峰定睛一看，原来真是陈达。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我只想杀了他。”
　　何落说：“你太冲动了。”
　　赵锋笑问：“换做是你女朋友，你会怎么做？”

　　何落被问得哑口无言：“接着说吧。”
　　“后来我就用矿泉水瓶杀了他。”
　　“杜灵没有阻拦吗？”
　　“拦了，但我把她推开了。”
　　薛菲问：“先打击了头部，对吗？”
　　“对。”
　　“杜灵替你背锅的主意是谁出的？”
　　“是我。”
　　“实话实说吧。”
　　“是我，真得是我，和杜灵无关。”
　　“现场是谁伪造的？”
　　“也是我，都是我干的。”
　　“赵锋，你不说实话，这对杜灵一点好处都没有，明白吗？”
　　赵锋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说：“我们商量过的。”
　　“这主意是谁出的？”

　　“……是她、但人是我杀的，这和她无关。”
　　“也就是说，陈达用裸照威胁杜灵的事情，你也是当晚才知道的？”
　　“是。”
　　“现场是你们一起伪造的吧？”

　　赵锋缓缓点头。
　　“说说吧。”
　　“玻璃瓶原本插在陈达的肚皮上，杜灵让我拔下来给她，她拿去卫生间冲洗擦干后又插回原处。杜灵浴衣上的血是我蹭上去的。”
　　“你脖子上的抓痕是陈达反抗时抓的吧？”
　　“是。”
　　“为什么我们没有从陈达的指甲里发现你的皮肤组织？”
　　“我剪了他的指甲，然后将每一根手指浸在盛水的刷牙杯里，又用一次性牙刷刷了很多遍。”
　　“弄干净之后，又往手指上蹭了些血，是吗？”
　　“是的。”
　　“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反侦察意识？”
　　“我平时喜欢读推理小说。”
　　“你杀陈达的时候穿的哪件衣服？”
　　“一件蓝色的防风外套。”

　　“衣服呢？”
　　“和一次性牙刷一起丢在樱花路上的垃圾桶里了。”
　　“你是不是在陈达的钱包里找过什么东西？”
　　“没有。”
　　“杜灵呢？”
　　赵锋摇头道：“我们都没动过他的钱包。”
　　“那为什么他的身份证会丢在地上？”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的钱包放在什么地方。”
　　“就在床头柜上。”
　　“是吗？我没有注意。”
　　日期：2018-06-01 20:38:10
　　下午三点刚过，在去往市人社局的路上，董哲握着方向盘问李曼诗：“对这个级别的领导进行初查，没有检察长的许可，这不行吧？”
　　李曼诗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车辆说：“你放心，责任由我承担”

　　“倒不是责任的问题，我就是觉得，这么做不太符合法定程序。曼诗……检察长他，是不是？”
　　曼诗强抢过话茬道：“你放心，小美的事情，我不会罢手的。”
　　二人将车停在人社局楼前，向门口保安出示证件后便进入了办公楼，在第三层的局长办公室门口，李曼诗接连敲门，却无人应答。走廊里几个年轻人向这里张望，李曼诗便问：“请问马局长去哪儿了？”
　　一个年轻小伙子说：“马局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李曼诗和董哲相互一瞥，又问：“几天没来了？是出差了吗？”
　　就在此时，马山明办公室对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信步而出，问道：“你们找马局什么事儿？”
　　李曼诗抬头看了看门牌，原来是副局长办公室，便说：“您是张局长吧？”
　　男人点头道：“没错，你们是？”
　　李曼诗亮出证件道：“您好，我们是市检察院的工作人员，有些事情想找马局长了解一下。”
　　张局长朝走廊里看了看，然后低声道：“你们进来吧。”
　　进入办公室，张局长请二人落座，自己则坐回办公位置，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道：“马局长已经四天没来了。”
　　李曼诗问：“去外地出差了吗？”
　　张局长摇头道：“没有，我们也在找他。”
　　董哲皱眉问：“什么意思？”
　　“彻底失踪了。”
　　李曼诗又问：“电话联系不上吗？”
　　“什么都联系不上。”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五天前，四月二十一号下午三点多，马局来我办公室找我，说他要出去见一位领导，假如单位有事情让我电话联系他。因为那天下午没什么事情，所以我就没联系他。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您知道他去见哪位领导了吗？”
　　“他没有说。”
　　“他来找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

　　张局长抱起胳膊想了想说：“没有吧！稍微有些着急。”
　　“后来呢？”
　　“第二天是周末，但局里早就通知要开会，一大早我去给马局送会议提纲的时候，发现他的门锁着，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当时离开会还有半小时，我以为马局把这件事儿给忘了，就给他打电话，可一直无法接通。没办法，会议只能由我主持召开，因为会议讨论的事情比较紧急，市领导一直在督促，会议结束后我只能带着会议纪去他家找他。可是中午到他家之后才知道，他昨天就没有回家，家里人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没有报警吗？”

　　“不知道有没有报，昨天他老婆来局里说，他们再找找，假如还是找不到的话再报警。”张局长说，“你们找马局长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李曼诗浅浅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那您知不知道那天下午马局长是怎么离开的？是开车还是坐车？”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下去问问保安吧，估计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