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5-04 15:36:01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我真弄明白了,那女声竟是从我们身后的铁皮橱子里发出的。
橱子里?不对呀,里面是一格一格的,根本藏不住人啊,这咋还……
为了不再让蔡师傅说我大惊小怪,我紧盯着那铁橱子又听了两秒钟,确定她还在叫“大哥”后,忙一把拽着蔡师傅,手指铁橱:“里面,里面有女人叫你!”
因为特么我才二十岁,毛都没长全,不可能有人叫我大哥,除非是在校的小女孩,而橱子里那声音起码有三十来岁,跟案板上躺着的这女尸一般年龄,难道是她的鬼魂从额头血窟窿里躲进橱子,乞求‘蔡大哥’别折腾她?
而蔡师傅刚要冲我发火,也猛然听到了橱子里发出的声音。
日期:2018-05-04 16:05:17
我以为他会和我一样发懵或眼露恐惧之色,不料,他却半点没犹豫,转身一步抄到橱子前,伸手开门。
我心里咕咚一下,紧张的随时准备拔腿就窜,但门开处,里面没有啥子女人,而是他的那部手机。
我靠,原来是他的手机在响啊,我又好气又好笑,这老头弄啥铃音不好,偏偏弄个女声,一口一个大哥,大半夜的差点把我的魂惊出来。唉,老不正经的男人。
蔡师傅拿起手机,摘了口罩接了,突然眉头一皱:“啥?那,那她现在在哪儿?送医院了?好好,我去,我这就赶过去。”
听口气,他家里啥人应该是得急病了吧。
日期:2018-05-04 16:06:23
果然,蔡师傅恩掉手机,急三火四地边脱着工作服,边对我道:“大岛,我家老爷子突发脑溢血去医院了,现在死活不知,我去看看……”
“啊?那我跟你一块吧。”我道。
“不用,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若没事就回来。”他道。
“那有事呢?就不回来了?”我下意识地瞅了眼案板上直挺挺的女尸,问道。
“噢,”他这才想起还有手术没昨晚,稍一沉吟,问道,“今晚我若回不来,你能把她整好吧?人家明早就要抬灵堂去举行告别仪式呢。”
话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也不能说啥了,给她整容的套路应该没问题,只是刚才疑神疑鬼地闹了这么一出,我心里多少有点发虚。
不过,人家家里要死人了,咱也不能推辞呀。
日期:2018-05-04 16:07:46
我一咬牙,道:“没问题,师傅,你快去吧,今晚保证耽不了事。我弄完再回去。”
蔡师傅急匆匆地走了。
整尸房里只剩下我自己,不,还有躺在案板上的那具不知姓名,不知年龄,也不知咋死亡的女尸。
现在,才是到了练胆的最关键机会了。
我不怕尸体,也不怕鬼,但特么就是有点心虚,大半夜的,殡仪馆里一个活人见不着,想想都瘆人。
我仰头闭眼长舒了口气,走到案板前,低头瞅着那具女尸,见她额头的血窟窿已被蔡师傅用橡皮泥堵死,不过边缘还没清理利索。
我遂拿起一把柳叶刀,附身轻轻挂着窟窿边缘。
日期:2018-05-04 16:08:33
我的脑袋跟她的脸相距不到二尺,她的额头苍白而又光洁,眼眉是描上的,眼睫毛长长的,鼻子有些挺,嘴巴……
靠,咋分心了?
我用力眨了眨眼,仔细把她的额头窟窿周边清理完,又用细软的毛刷把细小的物质扫去,这程序算是完成了大半,等再把她脸颊上的那道伤口恢复平整,涂上一层底爽,抹上化妆品,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就算完成了,我也就可以打道回府,睡大觉了。
日期:2018-05-04 16:09:17
我心里这么想着,眼就瞅向了她脸颊上的那道血口子,看那皮肉翻卷的伤痕,应该是被利器啥的划的吧。
也许这女人生前很风流,招惹了不少男人,有人为她争风吃醋,或欲行不轨,才招致命丧黄泉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歹徒拦路抢劫而闹出的人命。
管它呢,爱咋死咋死的,管我屁事?老子只管给你死后整容,对得起这份薪水和提成就可。
我放下毛刷,从工具箱里拿出剪子和镊子,开始给她脸颊上的那道寸把长的伤口整容了。
皮肉翻卷?好说,用剪子贴着皮肤铰掉就可。
我眯眼全神贯注,剪子含着伤口上侧的皮肉,就嘎吱嘎吱铰了起来。
日期:2018-05-04 16:11:17
还好,两三剪子铰下来,非常顺利,我暗暗舒了口气,用镊子把铰下的皮肉丢到了案板下的垃圾桶里。
把伤口上侧处理完,接着就是下侧了。
我又附身,把明晃晃的尖利的剪刀对准了其下侧的皮肉,刚一触上去,突然,她的两只眼皮“叭嘎”一下子就睁开了。
我“嘚”的一下,猛地往后跳了一步,头皮整个都炸了,眼睛紧盯着她,手里的剪刀死死握着,神经绷到了极点。
好在,她只是睁开眼,身子没动,表情也没变化,只是两个眼珠子死死盯着天花板。
我娘,吓死宝宝了,这是咋回事,可能是她神经收缩,拉紧了眼皮吧。
可,她虽然不动,更没活,但这样瞪眼扒皮的,我也没心思再附在她脸上做‘手术’呀。
日期:2018-05-04 19:17:35
我想起了看过的某一本小说,里面有一个几乎相同的情节,那就是当有人不经意间动了尸体,尸体突然睁开眼,那人就会义正辞严地冲死者说,某某某,我知道你死的冤,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你放心的去吧。
说完这话,死者就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那本小说是《三国演义》?还是特娘的《水浒》呢?早忘了啥名字了,但书里那个离奇的情节我可是记住了。
现在,我竟也遇到了这种怪事,可我不是她的亲人也不是朋友,连她叫啥名字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呢?
算了,直接叫吧,我想到这儿,脸色一沉,冲她粗声道:“美女,我跟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可别吓唬我,你若实在有冤屈,可以去找那害死你的歹徒报仇去……”
日期:2018-05-04 19:18:55
我大着胆子说完,她的双眼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没有半点合拢的意思。
晕啊,真特娘的,蔡师傅在这儿的时候,啥屁事没有,老子刚一上手,你就突然来这一出,欺我胆小还是咋的?
我连说两遍,见她的眼还不闭上,也火了,上前伸手按住她的眼皮往下合,还好,随着我手的动作,她很配合很温顺地合拢了眼皮。
可没想到,我手刚抬起来,她两眼又“叭嘎”一下睁开了。
我头皮也紧跟着一麻,更火了,转头瞅瞅工具架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就扯过来叠成条,盖在了她的眼上,只露脸颊和鼻子以下。
这样,就看不到她那直勾勾的死羊眼了,紧绷着的心情也舒缓下来。
日期:2018-05-04 19:19:48
接着,我又拿起剪刀和镊子,开始铰其伤口下侧的烂皮肉来。
夜深人静,屋里空荡荡的,显得很诡异,也很死寂,只能听到剪子铰肉发出的细微的“嘎吱、嘎吱”的声响,似老鼠在啃木头那种声音,气氛有点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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