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白玫瑰与红玫瑰的战争》
第27节

作者: 阑珊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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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老太临走还来了句“这年头,做人还真不能太厚道了。”说到了她心坎上。燕老太太还继续给她灌输:“你只管吃好穿好玩好,没钱就给他要,也别管他的事了。他要哪天真良心发现,你也甭得了理不饶他,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程佳都那么大了,又有出息,他总有老的那一天吧,当他需要你娘俩照顾时,你还用烦心吗?有三十年河东的年景也得有三十年河西的时候。”然后老太太一个定格的眼神。燕石自然想到姨姐燕霞,和人家好了近20年,人家老了,还不是又依靠老婆儿女去了。老太太以过来人的经验相信家庭和归宿的力量。

  燕石也决定算了,不再管他了,爱怎么玩怎么玩去吧,一个39岁的女人,秋后的蚂蚱,一个空壳的家也胜于无。
  那天她还与姐姐聊了会。燕霞劝她加入基督教,让耶酥帮助她,化解她的烦恼云云。
  那天她还与姐姐聊了会。燕霞劝她加入基督教,让耶酥帮助她,化解她的烦恼云云。
  她内心冷笑,“让耶酥帮我?那就让耶大爷施大法把程健人铲除了吧,只有他现在死了,我才无烦恼更安宁!”她那不屑、伤人的眼光讥讽地看了那个被男人玩弄又抛弃基本上和红楼梦中惜春有一拼的长守孤灯状态的静面女子,心里恶毒地想:你也许天天念叨咒老佟死吧,他这种混蛋只有死于非命,你的内心才真正安宁,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过不了健全人的生活。同时也心里悲哀,老佟那么个没心肝的人和候老太太的男人一样,都知道人老归根,窝在老婆孩子身边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这程贱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呢?活活一头狼啊!

  燕霞并不在意妹妹的眼光,依然平静执着地拉她进自己房间,那是整洁肃穆装饰着木十字架和吓人耶酥殉难像的基督徒的小教堂,根本不像个卧室,燕老太太都嫌她装神弄鬼走邪的,从不进她房间,说她走火入了魔。不过看她从没做过什么过激的事,正常上班,对她也比较体贴,才不管她的事。
  “真不敢相信,哪天我也离了婚,我们家里就三个光杆女人了。”燕石在救世主面前,还是走不出自己内心,“你说我妈怎么受得了?索性我就在外面永不回娘家门了。”
  “你坚持一下,也许离不了。”燕霞声音平静。“我天天为你祈祷。”
  心里涌出一种柔情的感动,燕石忍着泪,“你觉得我能熬到候大妈这个年纪吗?”
  “现在中国人寿命平均72岁,女人寿命又比男人长。”
  “我能活到50岁就不错了,再活10年,看到程佳毕了业,有了工作,结婚生子,也就到头了。”
  “你不管我姨了吗?”

  燕石叹口气,“说不定我死了,对她来说眼不见为净呢,到时候麻烦你多照顾我妈吧。”
  在妹妹走出姐姐房间前,姐姐低声缓缓说了一句:“你知道老佟彻底离开时,信的最末一句话是什么?”
  燕石站住。
  “我爱你,爱那个给了我幸福和快乐的女人,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只是她防碍了我的家庭和现在的生活。”
  25

  若琳回老家了,四个小时前火车梦幻般从高楼林立、人声鼎沸的第一世界到了杂乱无章吵吵嚷嚷人生如蝼蚁的第三世界。地域之间的差距就是人之命运的差距,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去大都市是因为大都市有更好更强的人生选择,留下的是一个劣币驱逐良币的世界,在庞如蛛网的权力网后面,是一群群各自为命运作战的人们。
  从县城火车站下来就被唾沫四溅挎着小篮子或举在空中的各种包装可疑食品和小玩意儿淹没了,男人女人,混浊气味中迸射出一道道贪婪可怖的眼睛,恨不得帮你掏出钱来把所有东西一古脑儿倒给你,回头就跑!翁翁蚂蜂似的,能挣一分赚一分,别的不管。若琳闻不得油腻的气味,在吐之前拼命似的扒开所有伸过来的胳膊和手掌挣了出来,跑到很远的地方,周围安静些了,街上一个个忙碌蚁工似的在自家小摊点上都不再管她。这是一个碌碌挣扎着怎么逃也逃不脱的世界,如井底之蛙,封闭,忙碌,为生存竭尽全力,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却被外部整体喧嚣的大环境感染着,为挣到每一分钱忍辱负重。能跳出井底的,都出去了,并想法设法不再回来,外面机会多;混不下去的才回来,仗着见过世面,欺骗欺压在更底层的人们。蚂蚁蝼蚁的命运,指的就是天高皇帝远谁也指不上的社会最底层,一个庞大为希望出苦力并遭受精神蹂躏残存着后遗症的群体。

  若琳的家住在离县城约两个小时车程的更小更安静的小镇,没有火车通过意味着与外界没有更多的联系,也没有繁茂市场的小商贩与发财的机会。她的父母早在她出去念大学前就双双从一个并不景气的啤酒厂下岗了,一家子愁的不行,幸亏父亲托人在一家饲料厂找了一份工,工资很少,不够养家,母亲就早晚出去批点菜到街上卖。若琳在北京工作了,很少回来,不是因为看到母亲在街上为点蝇头小利讨价还价难为情,而是家乡这个地方民风纯朴而保守,婚姻嫁娶都遵循着传统按部就班地进行。而她虚岁已28了,曾经前途无量的大学生,风风光光去上的大学,在人们预期里理应有个好工作,然后嫁个好人家,再风风光光地回来,而不是现在焉头焉脑的回来,流浪狗似的,父母都抬不起头来。

  来前已打过电话,现在则躲避什么似的匆匆逃进家里,尽量不让邻居看到,别人探询的目光让她羞愧。琳妈见到女儿高兴坏了,嗔怪她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想娘了,还为她提前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鱼,排骨,热菜,凉菜,丰盛的惊人。只为闺女才如此舍的。若琳感动的眼泪婆挲,真正能对她好的,不计成本爱的,只有父母。她借口不太饿,只端了一点粥就着凉拌菠菜吃,味道清淡。像所有母亲担心孩子那样,琳妈觉得女儿瘦了,挨在身边想说说话,想知道闺女的工作和在外面这几年的情况。若琳却不想与母亲亲密,也不想告诉她什么,只是尽量显的不要太不耐烦的应付。

  母亲却一再关切:“找对象了不?该找了,多大了?你公司就没有合适的男孩子?”
  “我这还大呀?在北京,过三十没结婚的女人多的是。”
  “咱们不能和人家比。趁年轻找个合适的,定下来,我们就没心思了。你自己在外面一个人,我和你爸多担心你你知道不?外面人乱,多一个人照顾就好得多。”
  若琳都把菜扒空半个盘子了,母亲怜爱地把她爱吃的鱼推近些,她又推回原处,憋着气不呼吸,把引起的呕吐欲望压下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婚姻这事不要强求,早一天晚一天真的没什么,反正也只能要一个孩子,早结了估计也得早离,现在离婚打个电话就能离掉,我一个朋友大学刚毕业就结了,生了一个女孩,不到两年就离了,那男的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抚养费都不交,靠我这朋友在外面没命干撑着,把小孩扔给外地的老妈帮着带。嗨,这年头,先挣钱再说了,碰上合适的就结,碰不上也别瞎凑合,要半道上哭着闹着离了,再拖着孩子,还不如不结呢!”

  琳妈叹口气:“世道都乱了,乱成这样了,人人都和钱近,咱可不能像你那个朋友一样,找不准人,给家里留个累赘。她这样带孩子的就难找到好人家了,年轻也不好找,谁愿意给别人养孩子啊?这一辈子也只能这样瞎过了,要不就找个大城市里的老头,有退休金,伺候人家,人家有不在乎小孩的。唉,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下对注,赢一局,跟对人,赢一生,未来的路是长的,但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世道人心就像硬币的两面,母亲凭第三世界的直觉和经验,得出传统中自以为正确的那一面,若琳却坚信凭殷道红无坚不摧的毅力、无顾所忌的手段和机敏灵动的脑瓜能为自己打开更有前途的另一面:胡星斗才三十多岁,人靓多金,比老程更具钻石多棱面的发光本质,只是她能有多大气力才能摆平他;找个城市有退休金的老头伺候人家?呵,这老头也得有巨额遗产才行啊,什么都事在人为。

  “你这阵子挣钱了吗?”
  乖巧的女儿马上打开钱夹,拿出厚厚的一叠子钱塞给母亲,5000块。
  母亲很欣喜,有点婪恋却分明推脱:“太多了,我们不要多,你在外需要钱,不要乱花,攒两个存起来,有时别忘没有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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