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爱过的男人》
第14节

作者: 天地沙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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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能拿婚姻来报复你的父母?不管那个女孩怎样不好,你也没有权力伤害她,拿她的不好来做你报复的工具。我觉得你太可怕了,当你觉得报复的代价太大的时候,然后你就自己要中途退出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被退婚,在这个小城市以后她要怎么做人?爱情也好,婚姻也罢,都是有道德和责任的啊,你凭什么伤害她,她不爱你么?就算她不懂很多,那你要教,教到她好为止。因为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有什么理由要她和她的父母承担你错误的代价,你太自私了,再说你一生气,就可以连你生你养你的父母都报复的么?

  W 抱着头,他说,我知道自己错了,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一直不爱她,但是我也真的到最后才敢说出自己的决定。我一直在和自己做斗争,企图说服自己就这样了,但是人都是有奢望的啊,谁愿意自己的将来就这样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想听了,但是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冷笑,泪流满面,我说,你告诉我真相的时候,你就没有机会了,我的爱情揉进了这么大的沙子,我怕你以后也把我当报复的工具了。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到时候可连生路都要没有的,我有保护自己的责任。这与我爱不爱你,给不给你机会无关,你明白吗?你走吧,好好的再去重新找一个,我不怪你,是我诱惑到你了。
  但这个世界好的女孩子那么多,你现在的地位要重新找一个,都是趋之若鹜的。比如说,那个电影院看到的女孩子,她不是一直想和你在一起吗?你也不能断定她以后就不是个贤妻良母,这天下的男男女女若是都在结婚前看得通通透透的话,中国就没有离婚的了,就不会有悲剧婚姻了。我不敢和你赌爱情这东西了。
  你有过去,我也有过去,我的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告诉你。因为我没有伤害任何人,只伤害了自己。我和你不同,我选择的是自己承受一切失去后的痛苦,跑到这个城市来治疗伤的,而不是像你把痛苦又转嫁到别人身上去了。
  W 哭了,一把抱住了我,“我知道错了,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不敢说啊,我把真相埋在心里,你把它挖出来了,现在连我自己都不敢面对自己了,你又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怎么办?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明明知道。你不能这样对我,一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我的泪水滴在了被子上,我说,你先回去吧,你先回去,我现在不想想更多的东西。我只需要安静。

  他不肯走,说,我一走,你就要跑了,你就要跑掉了是不是?我不想再回答,只是摇头,我说,你放心,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我要走,也会在走之前给你打个电话的,我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你不是知道M和我的事吗?我有没有不辞而别?你现在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下。他还是不肯走,说,那我给你弄午饭了再走,现在已经快11点了,你就只喝了杯牛奶,我……我当时确实忍不住了,我说你走吧,我真的要静一静,我怕自己要在他面前号啕大哭了。我的该死的爱情!

  W 终于走了,他说,那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你只要记得,我是爱你的,真心的爱。他走后,我大哭了一场,我需要发泄和解脱,W 选择一桩婚姻只是为了报复自己的父母,这中间就这样牺牲了一个无辜女孩子的感情。我不恨他,就如我始终没有恨过R一样。
  等心情稍稍平静的时候,我给爸妈打了个电话,我想家了,那里没有风浪,永远给我的是安详。妈一如既往在电话那头絮絮地唠叨着,问我身体怎样,告诉我昨天爸爸打麻将娱乐赢钱了,妹妹前天也给她打电话了,她现在就担心我一个人在外地工作,没有吃到好饭菜,嗔怪我毕业后非得要跑出去,家乡也还是条件可以的……我在电话的这头听着,没有吭声,眼泪就那样慢慢地流,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的亲人,我要回去看你们了。

  我忍住嘶哑的声音,说,我就快回来了。妈敏感的问,你怎么了?像哭了。我说我有点感冒了。妈又着急了,说,你看你看,说了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干什么,现在病了,又没有人照顾,吃药了没,赶快吃药!我忍住热泪,说,你别罗嗦了,长途很贵的,我知道了,一点小感冒。……电话挂了,我想我和W的事情也必须告一段落了,我真的不想想更多了。我只想回家了,这个冬天毕竟是寒冷的,我想陪着爸妈烤火,看电视,吃饭,聊天了。

  我关了手机,等自己的心给出答案后,我会告诉W 的,我现在必须独自思考和面对,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这和R 的那一段是不同的,那时候我只能追寻,无法控制无法承担,因为我和他都还只是学生,但现在不同了。爱情不再是玩笑和花边故事,它的出发点是要走向婚姻的归宿的。
  我对于W ,我觉得了失落更多于痛苦。我想这伤口真的是注定了。只是我舍不得,真的有些舍不得,我突然开始无比后悔自己要知道答案,突然开始幻想在W 订婚之前,他正好就遇上我了。可是假设只能是假设,我怕面对W 了,我无法排解我自己的感受,没有出口。
  那是一种绝望的心态,很不好的心态,我想弃W 而去了。我要安静的简单的生活,不要悲伤。爱情有时候是没有希望的。
  那个晚上我没有睡着,我强迫自己不想,明天是星期六,我可以休息两天。我想躲在房间里,安静地不见任何人。我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如果出现在公司,谁都看出端倪了。
  但越是不想,越是要想,整个思绪无法控制。第二天早九点,我出门到楼下买了一大包食物,决定不出门了,我怕W 找我,我不想见他。回到小屋,我躺倒床上,人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一片空白,浑浑噩噩,浑身无力。

  下午,我听到了W敲门的声音,但我没有开,也没有吱声,我没有力气见他,他让我元气大伤。W 敲了很久走了。我听到他在问同楼的另一户,那家说,没有看到我今天进出。
  晚上我没有开灯,W 是个聪明的男人,他白天看不到我,晚上可能要来的。我不想打搅,我需要休息,那种没有力气的感觉是很让人奇怪的,竟然觉得身体的疲劳更胜于心里的,这是并发症。折腾到半夜,我迷迷糊糊才睡着了,也许是自己的大脑都抗议了,我已经极度疲倦。
  第三天,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天,W 竟然就坐在我床边,看着我,那一刻我冷汗都吓出来了。
  我一骨碌坐起来,你怎么进来的?他说,我找房东开门,他不肯,我就把我当丨警丨察的同学找来了,我说我女朋友病了,她一个人,怕出事,手机一直不通,我必须进去看看。我同学也保证有必要看看。房东知道你是个外地女孩,他也怕在他房子里出什么事情,所以就让开门了。还好你没有关你的卧室门,不然我进来就要撬门锁了。我让他们先走了。他苦笑,我怕你赶我,让他们看了尴尬得很。

  我也苦笑,我说,你来找我干什么,想知道答案了是吗?我说了后你可以离开吗?他用痛苦的眼神看着我,我别过头,我不能看,一看,我怕自己的眼泪流出来,我放低了声音,柔和地说,你还是走吧,以后会有比我更好的,我们不合适,真的,我不适合你。我马上就要回去了,我没有办法给你承诺,现在承诺了,我也怕自己最终没有勇气回来,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他哭了,揪自己的头发,左手上白色的纱布很打眼,肯定是回去后他母亲给他包扎的。他说,你知道吗?我打你电话,你一直关机,我就知道不好了,我不敢关机,睡觉都不敢,我想你可能会给我打电话的,所以我睡觉都把手机放在心口,只要一响就听到,我怕自己睡着了错过了。结果,今天早上我起床一看,手机被我翻身压断天线了。我怕你打不通电话,我就没有机会了,所以马上就跑来了找房东。一云,你是那么好的女孩,你不能就这样说我们完了,我不信,我爱你,你也是爱我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说,我们遇到的时间不对。我说了,我是不适合你,现在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走不过自己心里的坎,没办法,你就当作了个梦。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也呆在那里,我的心里不好受,他的泪,我看着就那样流出来了,我控制着自己的眼泪,突然他一屈身,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我的面前,握着我的手,沉痛地喊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走!你一走,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就毁了,我爱你,我爱你!我只有你了。我求你,求你留下,你不答应,我不起来。你走了,我也走,我再不留在这个地方,我到别的地方去,随便哪里去,我谁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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