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朝圣,天下归我:解密道教神秘文化》
第12节作者:
天下归我 这些故事我当时并不知道,没有人跟我讲过,因此我也没有感到害怕。我仔细在满院的枯草破瓦之间寻找着皮球,听得到脚步踩在杂草上的咔咔的响声。我找到上房,透过被风掀开的窗纸,我看到里边有两个人正坐在没有炕席的炕上喝酒,酒壶酒菜都摆在一块腐朽了的长木头上,筷子则是两对干枯的高梁杆杆。从我的方向望过去,对着窗子坐着的是一个穿了绸缎印花棉袍的老头儿,他的干枯的手指从棉袍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捏着一个银质的酒杯,惬意地抿着。背对窗户的地方,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是一件白茬的羊皮袄。穿绸缎棉袍的老头儿看到我过来,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问我敢不敢喝点。我说,我不认识你,你是谁?老头儿笑了,说,你不就是江唯中的大孙子吗?我认识你爷,跟他熟,那时候,你还没出生。老头儿看上去还算和善,我没感到害怕,正想正问他什么时,背对窗户的男人接过了话头。男人说,他不敢。他的声音似乎很熟,短短的三个字出口,就有一股阴森森的冷气逼过来,我禁不住打个个冷颤。我清了清嗓子,先给自己壮胆,然后大声问他,你咋知道我不敢,我不怕你。男人阴阴地笑,说,你爷爷都怕我,你敢不怕?你看看,我这里有他刚刚给的钱。男人伸出手,手里攥着的是一把带血的纸钱。
我立刻知道他是谁了。除了失去知觉,我没有其他可以保护我不受惊吓的办法了。
日期:2009-7-28 12:17:00
第六章 鬼压棺
腊月二十三的杀猪事件是对我父亲最大的打击,本来已经处理好的一件事情,结果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还把爷爷和我两个亲人都卷了进来,父亲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爷爷那天的行为说起来很是奇怪,他本来起不了身的,可偏偏在那一瞬间起来了,并帮助父亲解决了那个无法解决的难题。我说过爷爷也是个懂相术的奇人,尽管他没有从事那样的职业。腊月二十三那天,当面对那只杀不死的猪时,父亲其实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也清楚破解的办法,只是因为破解时免不了要伤及自身,故而犹豫不决。爷爷显然也知道这些,当他在里屋的炕上看到院子里的情况时,便暗暗做出了决定。现在再去追究爷爷如何能下地行走并完成杀猪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或许因为亲情的力量,或许是冥冥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支撑着他,总之他的那一步是真实地跨了出去。爷爷来到院子里时,父亲还没有从恐惧中出来,直到爷爷的刀子捅进猪的身体里时,父亲才醒悟过来。这时想拦住爷爷已经不可能,爷爷用他的最后一击帮助父亲摆脱了困境,然后独自去承受可能的报复。
爷爷杀猪后自己回到了屋里,躺下,又陷入了昏迷之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在那座残破的院子里遭受到又一次惊吓,被家里人找回后,一个劲儿发烧,说胡话,吃药打针根本不起作用。所有的一切父亲都已清楚,即使没有我的昏迷,他也要有所动作了。那个报复心太强的内蒙汉子,是他造成了我们家的灾祸,父亲后悔第一次作法时没有把他除掉,现在绝对饶不了他。父亲作了他有生以来最严厉的一次镇鬼之法,他烧了最多的纸钱,耗费了最大的精力,将那个恶鬼的魂魄化成了灰炽。
春节过后,我的精神慢慢恢复了,爷爷依然不能起床,整天昏昏沉沉地,病情不加重,也不见轻。父亲在爷爷身边守了一个正月,看着爷爷没什么变化,决定先去矿上上班。母亲也认为爷爷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事,也就答应了。二月二过后,父亲收拾好衣物,搭了队里上矿拉粪的马车,去白窑子矿正式上班了。
让父亲想不到的是,他走后没几天,爷爷的情况便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最早发现爷爷异常的是我。我们家住的是一个三间套的窑洞,父亲经常作法的地方在堂屋,东西两边的屋子住人。自从爷爷倒下后,我就和他睡在了东屋。一天清晨,我正睡着,忽然听到爷爷那边传来一阵阵响声,借着微白的晨光,我看到爷爷的身子在抖动,一阵阵地抖,像有人在下边摇晃着他的身体。我害怕地用被子蒙头,只露出眼睛看着。爷爷抖了一会儿,身子竟然慢慢坐了起来,然后慢慢移到地下,出了门,径直往院子外走。我奇怪爷爷又能站起来了,我喊他,他不答应,只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我赶忙穿起衣裳,追出去。街上静静地没有一个人,村口有几只狗倦倦地卧着,爷爷从它们身边飘过,它们仿佛没看到一样,我过去了,却都站起来,文丨革丨家的那条黑狗更是亲热地凑上来拖我的裤角。我挣脱它的纠缠,再往前看,爷爷已经走到了村外的斜坡上。爷爷像风一样地飘,看上去移动很慢,实际上很快,我根本追不上他。当我追到山坡下面时,爷爷已经飘上了山头,转过弯,消失了。
我费力地爬上山顶,眼前的山坡一片寂静,山梁的另一边,传来一阵悠扬的唢呐声,呜哩呜啦的唢呐吹得如泣如诉,婉转缠绵,分明是有人家出殡。我远远地隔了山梁去看,一会儿便看到有一只白衣的队伍从坡上蜿蜒而上,又顺着山梁下到了坡的另一边。
我不敢再看,快步跑回家里,来到母亲的房间,大声喊道:“快看我爷爷去吧,他走了。”母亲被我惊醒了,他不相信我的话,穿起衣服,先来到东屋察看。我跟着母亲,我想着母亲看到爷爷没在,一定会惊讶的,我甚至想到了她惊讶时候的表情。事实却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惊讶的反而是我:爷爷没走,他仍然躺在炕上,除了呼吸,没发出其他一点声音。母亲回头看我:“尽瞎说,疯了你?”我委屈极了,我分明看着他出去的,我实在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责备过我之后,母亲去生火做饭了,我一个坐在炕沿边生闷气。太阳快出来时,我发现门上的帘子忽然动了一下,先有一阵风进来,接着是爷爷。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他分明还在炕上啊。我转过头看炕上,爷爷果然还躺在那里。我惊呆了,我看到进门的爷爷爬上炕,慢慢躺下,与炕上的爷爷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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