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10-06 19:35:07
供奉烟火的这间房子不大,但是屋内干净整洁。因为这是信徒心灵中的纯洁的一部分,也是世间的一片净土。
我俩拾掇个休息的地方,没费多大周折。安顿下来,开始考虑晚饭问题了。
其实刚进来,大炮就直奔香案。贡品的确是有,怎奈天气潮热,糕点变色发霉,气味难闻。贡桃上边的毛比头发还长,风吹了一下,只剩一个桃核。
百无聊赖的我,坐下来盯着大炮。
打不了贡品主意的大炮并没有闲下来,在房前的空地,用砖瓦搭起了个简单的炉灶,上边搭了个捡来的铁丝网。
大炮看我不解的望着他,努嘴指着寺庙外的一大排白杨树。
我会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节气的傍晚,是老娃娃(知了猴)出洞变蝉的时机,尤其是下雨之后。而杨树下的土地,是老娃娃打洞筑巢的偏爱。
不出所料,十来分钟我俩就从树腰上捡了五六十个肥硕老娃娃。不过,因为阴雨天,柴比较不好拾,翻找了些时候才备齐。
大炮一边点火一边嘱咐我“等木柴烧成碳再放老娃娃,柴比较湿,现在放,烟熏味道比较重。火距离铁丝网不能太近,太近的话,火旺容易糊了,慢火烤出油脂才酥脆好吃”
围坐在火边,边吃边望着铁丝网上被烤的滋滋冒油的知了猴。我好奇的问大炮“你这野外生存的知识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还是自学成才”
大炮不紧不慢的拿起树枝,一边拨弄着火堆控制火的大小,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我还真有个“师傅”。咱们小时候虽然没有赶上国家最困难的“饥荒时代”,但是咱农村整体生活条件也不高。我爹虽然在林场上班,但是奶奶家一大口人需要接济。粮食虽然够吃,也是玉米面和红薯面的粗粮,过年过节吃点细粮,吃点肉。”
日期:2019-05-21 10:51:14
我家情况和他家差不多,感同身受大炮当年的情形。把火堆附近的柴草拢了拢,听着大炮往下讲。
“三四岁的时候,父亲上班,家里人在生产队劳作,赚工分,都要糊口。家里没有多余劳动力来照看我,我小时候也实在是皮”
“是又馋又皮.”
“哈哈哈哈,对”大炮边说边挠头
“父母没空照管我,还怕我跑丢。每天早起,上工之前把我喂饱喝足放进厢房一个齐腰高的大空缸中,缸高底阔面滑。中午下工再把我取出来”
没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不是虐待大炮,非常时代,生活所迫。那时孩子也多,没现在这么娇惯,都那么皮实,都说要孩子多,和放羊一个道理,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本以为大炮就这样在大缸里幸幸福福的生活,不知是父母低估了缸的高度,还是低估了大炮的实力。话说有一天,大炮应该是过够了这太“安逸”的日子,那天如有神助,同吃了“蹿天猴”一般,就窜出了这缸。
见到没人,大炮没哭也没闹,自己爬出大门,母亲曾带他去过大田地,他想自己去田里找劳作的母亲。凭借自己高超的记忆能力和敏锐的方向感,傍晚时刻,大炮不负众望的把自己给走丢了。
丢也没丢多远,大炮被邻村的“侉子”捡到了。侉子这个词本身有轻蔑嘲笑的意思,是一个不礼貌的称呼。但在本地人嘴里,只是对外来,不说本地方言的人的一个泛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关于这个侉子,村里人都觉的他是个另类。只知道他是从东北来的,孜身一人,住处远远的离开村庄。人很勤劳,别人干完农活歇息,他则不然。织席子,编鸟笼,扎蝈蝈笼,做兔子套,网蚂蚱,熬鹰,捕鱼.
侉子的什么技能点都是满格。什么时候打野鸡,什么时候抓兔子,捕鱼在哪打窝.从未出过错,他眼睛的独到就像他手臂上架的那只“海东青”
日期:2019-05-23 16:54:57
提起这只海东青,侉子眼中总是带着几分自豪。不仅是因为这只鹰训练有素,和主人心意合一,更因为海东青是鹰中贵族,万只神鹰出一只海东青。 海东青常见于海滨及江河附近的广大沼泽地,属于大型猛禽,《本草纲目·禽部》记载:“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自金、元至清代都有皇家大臣用海东青捕猎的习俗。
正是侉子外出放鹰,大炮才被发现。
大炮和侉子度过了美好的半天,这个冷清的家从没有这样热闹过。侉子感觉这个小兽无与伦比的聪明,当然,是拿和抓的小兽对比的话。而且这个孩子大有只要给他吃的,都能忘了自己爹娘等优良品质。
大炮觉得美好大部分是因为,海东青抓的那几只鸟。侉子烤鸟的手艺,让大炮赖着不想回家。直到天黑,侉子才找到大炮的家把他送回家。
再说大炮的家里,回家找不到孩子的父母,火急火燎把缸底都翻掉了,耗子窝都掏了。焦急万分的父亲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捞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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