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期,事情露出马脚,一切都好晚了。据说曾和建设单位交涉过,人家说他们是拨款给他,你们没有提出异议,又是你们开的发票,等于是认同了,何况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操作了,出现拖欠工程款问题,是你们公司管理不善所致,作为总包理应管控到位,你们管不好或不管则是你们的责任。事后,由于死者欠款金额巨大,很多债权人讨债无门,走了司法程序把公司告了。据悉,死者即被指派人抬了不少高利贷,又挥霍无度,已债台高筑无力偿还,生前曾被高利贷人派人控制。据不确切传闻,死者是被控在一个旅店,趁人不备想从窗户溜走掉下楼去死亡,他所欠的一些账目经确认系提供工地的材料所未支付工程款,总价一千余万,虽然分离了一些不实的票据,公司还是为此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说到底一点不怨,毕竟是公司没管好出的纰漏,这个洞,你不堵谁堵?!”辛得志停了一下,长出一口气,好像舒缓了心里的闷屈,然后又说道:
“因为失控管理必然摆脱不掉干系,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职能部门会漏掉对它的管理,必是渎职所致,依我个人之见,就是主管部门和领导不作为。问题出现了,倒是没有在公开场合说有谁推诿和扯皮,老总虽把责任担下,事情也就算告一段落了,该赔钱赔钱。此事对我的触动很大,不了了之的做法,真是企业祸害的根源,但粗旷的管理架构仍在继续,因为机构设置不当,或缺失,项目工程依然处于可管不管的状态,经营安全事故持续出现,单位一再承担着损失,老总决心挺大意欲治理,但苦于不得法而效果甚微,所谓追责制不过是一句空话。鉴于我失去了对单位前途的信心,毅然决计与其分道扬镳,各行方便了。就这样,我离开了让我跟着抓肝挠肺的企业,继续待下去的话,实在受不了心灵的折磨和心痛的摧残,一走了之,免得愤愤不平,于心不忍地杞人忧天。”
“你还真有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精神。”
“不,这叫主人翁意识。”
“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扭转不了乾坤,所以你选择了逃避。”
“我也曾提出过建议,采纳的走了样,而且老总不精擅管理,说的多做的少,而且形式主义,官僚作风盛行,喜欢听赞歌。”
“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企业不是?”
“说的太正确了,这几年单位因为管理不善,损失了几千万呐,什么少啊!虽然有所醒悟,但力度不够,收效甚微,像是没救了!”
“所以你才变得如此果断。”
“一开始我也报有幻想,但经过观察,还是把最后一线希望也失去了。”
“命理注定你要走此下策不行,是吧?”
“我也认命了,看来我原来的那个企业是在让人够心惊胆战的,再呆下去不被吓死,也要被气死才怪呢”
“那你现在觉得咱们企业呢?”轩晓雅话题一转问道。
“充满生机,或叫作生机无限。”
“我也有这个感触。”
“这要看老总怎么样了,不糊涂就行,得有高瞻远瞩的头脑,用对人,决策得当,不然总是失误的话就把企业毁了。”
“可惜,你的一片忠心耿耿,竟然枉费了,实在是那个单位的损失啊!”
“主观能动性如果被泯灭了,你就彻底泄气了,听到了看到了会憋屈得受不了!”
“何必呢,你这不也挺好的,弃暗投明,这一步你走对了!”轩晓雅劝慰道。
“我多少还时常为那个单位惋惜,我尽力了,但无济于事。”
“好好想想当下就什么都有了。”
“也对,没必要杞人忧天!”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把光亮传到卧室,外面车辆驶过的声响也可听得见,辛得志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六点多钟,起来还早,就偎在被窝里静神。他没有动弹,怕把轩动醒,不过她还是醒了。倦态的女人更迷人,她带着憨态地说,“昨天晚上你说的管理的事,让我对管理有了新的认识,可以说你的一番话是对我心智的一种启蒙,反倒叫我有种胆怯的兴奋。”
“你的理解够超脱的,不然不会有这样的体会。”
“原来我只是以为管管就可以了,哪知其中的学问,或者叫做奥妙,还真不小,细心应该是必修课吧。”
“你还是没有说到关键上,需要的是厉练。经历过几当事,你就学精了,不然容易犯低级和粗心的错误。”
“不懂就学,不耻下问。”
“但也大可不必草木皆兵啊!”
“我都让你吓坏了!”
“你……可不是胆小的人,果敢!你处理问题的主动性就很有威慑力!”辛得志在夸轩晓雅。
“别人也会有胆怯感的。”
“会是有的,作为管理者,从层次上你是居高临下的,你可以约束他们,也就是说你有权制约他们的行为,交代的过程可视同为一种指令,服从是他们的弱点,所以你要理直气壮的约定可约定的一切。管人是高端职能,除了你要有在行的职业品质,然后就是如何践行你的职责,甚至可称为职权,你要淋漓尽致的展示,其辐射力会让对方顺从你所确立的所有约定。”
“还有什么更令人高超的杀手锏吗?”轩晓雅急切地问。
“事有不同,制衡的方法也有不同,不是千篇一律,一成不变的。你要学会向对方散发温柔的霸气,他们就不战自败。其实,人的本质当初都是好的,有时也是出于无奈,假如工程过程中介入适当的干预手段,有些事就能避免了。出现亏空也不是偶然的,严格的管控可以让承包人收敛不妥的做法,进而也帮着他谨行自律。从发生的事例进行剖析,以包代管则是症结所在,不根除挂靠的做法,单位永无宁日。即便管控规范亦存隐患,说不好啥时候冷不丁就浮出水面,可谓防不胜防。”
辛得志下地喝了口水,又回到床上,倚在床头上继续说,“诚信的人只代表过去,不是一劳永逸的,绝对不要轻信任何人。要想做个好的管理者,你时刻要遵循先小人后君子的座右铭,不然下一个被欺骗的就是你了。”
“得志,你不会骗我吧?”轩乖乖地问,然后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的问话跨度太大了,我都不会做答了。”
“你说我好吗?”轩晓雅温柔地小声问。
“不好,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呢!”
“你爱过我吗?”
“又问这样不成熟的问题,女人都喜欢花言巧语吗?
“你说你爱我。”
“别闹了,我们还是含蓄点好。”
“就让你说吗?!”
“我都是你的男人了,这不比说说更实际嘛,可别学的那么嫩气,要不就不可爱了。”
“你是说我可爱吗?”
“比一般女人更可爱,称得上妩媚逸人,姿色超众,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romanceluck.!”
“那你以后就多陪陪我?”
“我有数,恰似梦境中的两个情人的幽遇那样诡异,是吧?”辛得志暗示他们的关系。
辛得志依然是上午先去了工地,轩晓雅同往,然后他们一同驱车到了艺术学校工地,和现场的人聊了几句,就去见学校的领导,凑巧丨党丨委书记兼校长,他五十多岁,姓李,毕业于高等数学专业。这人缄默少语,表情冷峻,处事严苛,待人忠厚,外冷内热,深受教师敬佩。看辛得志和轩晓雅进来,从座位上站起,用手指一下沙发,温和地说了声“坐”,就又坐下了,问“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校长打扰了!”辛得志带着微笑地说。
“不客气。,”林校长直直地说。
“那我长话短说,免得耽误您的时间。”
“说吧!”
“那好,听说学校要校庆了,我们可以做点啥,您尽管说。”
“现在有规定,还是不打扰了,”校长语重心长地说。
“原想请学校老师吃顿饭,表一下心意,总得做点啥呀,要不会觉得过意不去的。”
“心意领了,就不必费心了。”
“我和轩主任来之前商量过了,我们可以搞一次助学活动,你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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