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直持续等了将近三年,招投标完成了,航空批件拿到了,规划也做了调整,其实环评早做了,日照分析也不影响现行规定等等。应城投集团领导建议,让我们施工方私下做做工作,如果花点钱能平息,就宁可破费了。于是我们单位的常总指派我和住户交涉,我就和经理派給我的助手一起去谈的,里里外外有一个多月,经过不间断的交涉,也算是谈判了,两个住户代表,也就是两个主要牵头人,最后同意每人要四十万,拿到钱他们就不组织了。原本这件事应该告一段落了,只因为付款方式没有达成一致,谈判破裂了。”
“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的呢?”
“我们提出分两次给付,他们保证不组织,住户不再闹了,以使我们可以正常施工,然后就给付到位,而他们却想一次性拿到钱,决不妥协。”
“你们担心给了钱,事情没有办成,是吗?”
“当然了,我们也不傻,一旦钱到了他们手里,撒手不管了,反正拿到钱了,别人再继续闹,甚至他们在暗底下唆使他们,我们不干瞅着,事情也就办砸了。经过深思熟虑,再三斟酌,我主动决定停止交易。”
“那后来又怎样了?”
“这个工地的原住宅动迁户也到市里去找,为此由主管建筑的副市长,是公丨安丨局长兼任的,为北站安置工程专门召开了协调会,所涉各方都参加了,公丨安丨局长问规划局长:‘手续齐全吗?’”
“‘齐全,’”规划局长说。
“‘那为什么不批?’”公丨安丨局长质问道。
“‘要是批了,他们就到局里来闹,以前就来闹过,我们实在没法办公,一直拖着不干批。’”规划局长懦弱地说。
“‘只要符合规定,不违法,你们就批,他们再闹就属于扰乱社会治安了,’”副市长严厉地说。
“会后城投的一把手指令施工单位着手做工程前期准备,而住户一看我们又动了,也立刻行动了。工地的大门再度给堵了,在大门口正门前的位子放个桌子或是打扑克或是打麻将,有恃无恐极了,简直让人无法容忍到愤怒的程度了。”辛得志继续说:
“斡旋的搁置结束了贪婪之人的疯狂和野蛮,假如当初二十万成交的话,这两个阴谋的组织者还能捞到点好处,就是因为他们太不自量了,致使疯狂和野蛮的贪婪就此成了泡影,之前的一切交涉均化为乌有。据我了解,建设单位的手续即将完结,搁浅了近三年的工程启动在即,也就是说施工方可以大大方方地开工了。不巧的是,这一年的四月,我因工程搁置遥遥无期,闲着无聊的寂寞使我参加了岗位竞聘,而且任职为劳务管理公司经理。我和住户的接触和变通交战,也是在我担任了劳务公司经理之后的事了,全属于协助性份外工作,而非本职,系领导亲使所然,不料在工程手续齐备前一个月,我的项目负责人的职位彻底熔断了。
想想看,事情的走势却是戏剧性的,残酷的,两个造势的组织者到嘴的鸭子居然飞跑了。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工程开工后,肆虐的组织者又歇斯底里地怂恿住户到工地顽固闹事,几天里施工方连续采取报警求助,才在丨警丨察苦口婆心的劝导下,住户最终耿耿于怀地回去了,忍痛割爱地放弃了闹事。
通过此次遮光风波暴露了最裸性的人性,一些善良的百姓被无辜地利用了,想要讨个说法,想要拿点所谓的补偿,听信了组织者故弄玄虚的洗脑之词,奋不顾身地投入到闹事大军,誓要与权力同生死,真是挺惋惜的,也挺辛苦的。据说他们还排了值班,各家出了一百元作为经费开支,出人的不出钱,午饭有补贴等等,可谓组织严密,井然有序。折腾了几年,一无所获,简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组织者们该怎么向住户交代呢。我有时真为住户感到不值,都是多么单纯的心态,说有好处就信以为真的,显得既幼稚又可笑。
但是我也很彷徨,一件简单的事竟办的如此坎坷和复杂,有关职能部门为了逃避麻烦却不顾职能的约束力,不作为,拿政府授予的权力当儿戏,实在可悲!而且我还听说规划局之所以没批,原因只是有老百姓上丨访丨就不能批,什么逻辑,简直是渎职!严重点说,是对政府职能权威性的侮辱。我认为,只要是符合规定的,能站得住脚,有什么不敢批的,可笑极了!个人情愿,毕竟是个人的行为,再胡闹等于是故意破坏社会和谐环境了,违法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不会不懂吧。要我说,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人就该换个位置,给他的权力都用瞎了。
令人遗憾的是,施工单位错过了最佳施工期,这几年的晒地所耽误的时间谁埋单,高额的动迁费该算到谁的头上。吃亏的不是被动迁户,而是国家,还有企业,那么造成损失的肇事者是不是也该承担点什么呢!”
“可以追究吗?”轩晓雅问。
“追究啥呀,怪只怪建设单位办手续的速度太慢了!”
“也是,住户有意见和想法也属正常,关键是他们拿不出可以服众的东西,再说了,任何人都有权力对建筑市场的违法或不良行为有监督权,是法律赋予的权力呀。”
“可是,没有证据的胡闹是徒劳的,激进了,必是跑偏的结果。”
“咳,你应聘之后……还和那个项目有关吗?”
“退出了,单位叫做‘干管分离。’”
“不明白。”轩晓雅怔住了。
“就是你干工程的,就不能担任单位派驻的项目职务了。”
“可是……你也没干工程呀?”
“我已经有新的岗位了,领导是不会再让我监管的。我已经打定主意退出了,公司也是这个意思,我总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但是多日过去了,那个项目始终没有找到或任选到合适的人来接替我。”
“那后来呢?”
“你都想像不到领导叫谁干了,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原来,领导指派了北站项目做2、5号楼的承包人兼任项目部负责人,这事我知道后感到太滑稽了,不可思议地都不会思维了。”
“是不和所谓的‘干管分离’有冲突呀?”
“可不是吗,我主动放弃了这个项目,参加了竞聘,说明我定力不够,我已经认账了,至于用谁,我不会再说半个不字的,可是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让干工程的承包人代替我,公司的规定哪里去啦,为什么又不‘干管分离’了,解释不通啊!”
“你生气了吧?”轩晓雅同情地问。
“还用说吗,有点欺负人了!”
“也没必要那么叫真,都和你没关系啦,是吧?!”
“话是那么说,可是真的生气啊!”
“就为这个你远走高飞了?”
“不全是。”
“我接了劳务公司的工作,虽然陌生,但做得也很有特色,得到了领导的认可,而我离开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心情不好,而是对未来不抱有信心所致。按僧人的说法,我已看破红尘了,我不想再操那个凡心了,也不想再烦心了,只想多挣点钱,留个后手,以安度晚年。你说我的这个取向不算过分吧?”
“想过好日子是普通人的普通想法,不存在过不过分的问题,能不能说你的走人是弃暗投明的明智之举呢?”
“不得已而为之,很纠结,但是我勇敢地迈出了人生最果敢的一步。虽然说我如愿以偿了,还是有股隐痛般的遗憾,因为我选择了逃避和妥协,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员工的天职,真的不忍看到曾经工作过的单位走向迷途呀!”
“别感慨了,我们休息吧……”
他们来到卧室,辛得志依然还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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